很快的,白鶴山上飛出成百上千道遁光,無數白鶴宗弟子長老出現在天空之中,驚疑不定地望着山下。
一名身穿華袍,身上散發出化神境氣息的修士看到緩步上山的白髮青年,瞳孔微縮,急聲下令道:「快!快打開護宗大陣!」
「是!」
手下人急匆匆領命下去了,白鶴老祖眉宇間的憂慮卻愈發濃重。
這段時間,南境修真界不少宗門接二連三地被人屠滅滿門,其中不乏有法相境、甚至化神境修士坐鎮的大宗門。
全宗上下,雞犬不留。
梵音聖地和赤霄聖地兩大聖主早已向所有宗門發出警告:真魔宗傳人現世,隨時防備!
「該死,竟然會找上我們白鶴宗,這下麻煩了需立刻告知兩大聖主才行。」
白鶴老祖捏碎一塊玉簡,然後看到屬於白鶴宗的護宗大陣將整座白鶴山籠罩其中,順勢也將徒步而行的白髮青年給阻攔在了法陣之外,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白鶴宗上下還是盡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所有人都緊張地盯着那白髮青年,法寶祭出,隨時準備一戰。
要知道,那可是連屠十幾個宗門真魔宗妖人啊!
白髮青年看到阻擋前路的法陣光罩愣了一下,隨後燦爛一笑,露出滿口森然白牙。
「砰——」
他狠狠一拳砸在法陣光罩上,伴隨着巨響,白鶴宗的護山法陣也是一陣劇烈晃動。
「砰砰砰——」
白髮青年雙拳不停,不斷轟擊法陣,白鶴宗的護山大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暗淡下去。
很快有弟子上前稟告。
「老祖,南邊陣眼被震毀了!」
「老祖,北邊陣眼被毀!」
「老祖」
法陣內,一眾白鶴宗弟子全都動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驚駭和恐懼之色來。
他們白鶴宗的護山大陣乃是祖師所留,全力運轉之下足以抵擋洞虛境修士一擊,現如今卻被人用肉拳生生砸得幾乎崩潰,怎能不讓他們感到震驚和恐懼。
若是這樣的凶人突破法陣闖進來
不少白鶴宗修士根本不敢再往下想了。
白髮青年越砸身上的氣勢越強盛,滔天的殺意影響四周,草木紛紛凋零。
他表情猙獰,看着法陣內一張張飽含恐懼和畏縮的臉龐,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
「對,就是這樣,恐懼、顫抖.越是在絕望和痛苦中死去,鬼荼羅魔神大人便會越開心這份祭品..」
身後,銀髮老頭臉上也露出笑容,就好像看到自己抱以厚望的後輩長大了一般欣慰滿足。
「咔嚓——」
終於,隨着白髮青年的一拳落下,白鶴宗的護山大陣轟然告破。
剎那間,所有白鶴宗弟子紛紛後退一步,滿面驚恐。
青年獰笑一聲,一腳重重踏在地上,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沖天而起
白鶴老祖一咬牙,就要駕馭法寶迎上去。
就在這時,虛空中忽然出現兩道如岳峙淵渟的身影。
其中一人揮了揮手,沖天而起的白髮青年身影頓時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猛地砸在地上。
「梵音聖主大人!赤霄聖主大人!」
白鶴老祖見到兩人,眼睛頓時亮起,驚喜呼喊。
梵音聖主和赤霄聖主的身形徹底顯露,兩人微微朝白鶴老祖點頭示意。
「聖主降臨了!」
「太好了,聖主前輩來了,我們有救了!」
「這兩個真魔宗妖人,今日必死無疑!」
白鶴宗上下也頓時一片歡騰起來。
只有梵音聖主和赤霄聖主兩人的臉色並不輕鬆。
就在這時候,「吼——」
伴隨着一聲野獸般的怒吼,面容扭曲、渾身裹挾着濃濃黑氣的白髮青年再度出現,勢若瘋魔般繼續朝兩名聖主衝上來。
梵音聖主繼續出手,白髮青年再次倒飛,然後起身,又不折不撓地衝上來.如此往復。
一干白鶴宗弟子看得心驚肉跳,這真魔宗妖人實在太兇殘了,竟然能抗住聖主級強者這麼多次攻擊卻毫髮無損,簡直可怕。
還好,還好兩位聖主都在,應該沒什麼問題.
山門腳下,銀髮老頭看着被沙包一樣暴打的白髮青年臉上露出一絲心疼之色。
他緩緩搖頭,輕嘆一聲道:「還是要我出手啊」
下一個呼吸,一道無與倫比的恐怖魔氣從老頭身上升騰而起。
一瞬間,天地色變,日月失光,老頭佝僂的身形發出清脆的爆響,一點一點變大。
宛如,一尊魔神正緩緩降臨人間。
梵音聖主和赤霄聖主兩人齊齊色變.
「來,兩位喝茶。」
謝憐隨手將冒着熱氣的茶杯推到燭照和黃澤面前,微笑着說道。
燭照兩人誠惶誠恐,連聲道:「多謝前輩。」
同時又偷偷瞄了一眼桌上某個刻有吞天字樣的黑色茶罐,心中稍稍安心。
謝憐端起茶杯慢慢抿上一口,轉頭看到澹臺清音沖自己羞澀一笑,輕聲說道:「還請前輩指點清音這一曲..」
說完,沉下心來撥弄琴弦。
整個小院立刻徜徉在一片美妙的琴音之中。
——
謝憐心情還是不錯的,幾個老朋友一起上門拜訪,其中還包括許久未見的黃老頭。
正好江奕和鍾神秀兩人也不在,聽美人撫琴,與老友喝茶,真是一個難得悠閒下午茶時光啊。
燭照和黃澤兩人看謝憐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頓時徹底放下心來。
謝前輩知道真魔宗傳人現世,還如此輕鬆閒逸,顯然是未將其放在心上。
他們之前的一通干着急,着實是鬧笑話了。
看看謝前輩,就這樣正大光明地將吞天魔罐放在桌上,毫不在意。
明擺着就是在表露一個意思:真魔宗的妖人,若是有膽,來取便是,就怕是有來無回。
這,就是謝前輩的境界啊!
燭照和黃澤兩人心中頓時升起無邊的崇仰之情。
偶然瞥到窩在謝憐腳下的小白狐狸身上,兩人瞳孔頓時又是一縮。
好傢夥,血脈濃厚程度比上次所見時強盛了這麼多?!
嘶嘶——
怕不是已經進化到五尾天狐以上的境界了,要知道,據傳聞塗山氏的那位妖皇也不過是四尾天狐的血脈啊。
燭照兩人頓時大感羨慕,這青丘塗山氏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讓小狐狸有幸呆在謝前輩身邊這麼久。
日夜聽誦謝前輩的教誨,感受無上大道的洗鍊,這小狐狸有朝一日,怕不是能徹底返祖,成為這萬萬年來人世間的第一隻九尾天狐?!
燭照兩人心中又羨又妒,感慨不已。
這時候澹臺清音一曲已罷,謝憐站起身來,微笑着走到澹臺清音身邊。
「老樣子,還是我再彈一遍,你注意聽。」
澹臺清音俏臉微紅,低下頭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收好自己的琴退到一旁。
謝憐將阿奴輕喚過來,交代幾句。
阿奴點點頭,小跑進屋內,不一會兒,又抱着一面古琴小跑着出來。
跑到謝憐旁邊,將琴遞給她。
謝憐看到阿奴拿出來的琴,好笑地摸摸她的小腦袋,說道:「怎麼把這把琴給拿出來了?我要的不是這把。」
「阿奴去換。」
阿奴一臉認真地就要回去,卻被謝憐叫住。
「算了沒事,這把琴也一樣。」
說着,謝憐擺好琴盤膝坐下。
澹臺清音好奇地打量着謝前輩手中這把她之前從未見過的古琴。
這把琴比一般的琴都要大且厚重些,顏色也略顯深沉,透出一股濃濃的古拙之意。
澹臺清音的目光落到琴面上,忽然為之一愣,整個人好似中了定身法術,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的腦海中,仿佛有一萬道驚雷同時炸響,一萬座古鐘嗡嗡敲動,道心劇烈震動。
只見謝憐手中古琴的琴面上,儼然刻着幾個小篆——
太古遺音!
謝前輩.謝前輩原來擁有兩件玄天仙寶啊!
山野之中,一隻渾身火紅,拖着長長赤色翎羽的神駿大鳥在振翅狂飛。
大鳥的速度極快,遠遠超出一般的飛舟,飛行時在虛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尾焰,很是漂亮。
大鳥背上盤膝坐着兩名修士,都是面如金紙,一副身受重傷的模樣。
正是梵音聖主和赤霄聖主兩人。
赤霄聖主吞下一顆丹藥,一面全力療傷,一面苦笑道:「沒想到我們兩位堂堂聖地之主,竟然也會淪落到連遁光都駕馭不起,需要藉助火鳶代步的地步..」
梵音聖主感嘆一聲,道:「誰能知道那真魔宗的老魔竟然如此兇殘,若不是你我當機立斷選擇自爆本命相修的法寶,估計要隕落當場!」
赤霄聖主聽到這句話臉上也露出隱隱的後怕之色,嘆息道:「可惜那白鶴宗滿門上下了。」
梵音聖主神色黯淡,搖搖頭沒有說話。
赤霄聖主忽然想到,忍不住開口詢問道:「秦道友,你說的那位前輩當真能對付的了真魔宗的妖人?
此事關乎我們整個南境修真界的安危,可不是兒戲啊。」
梵音聖主看了赤霄聖主一眼,淡淡開口道:「我現在多說無用,等你親眼見到那位前輩自然就明白了。」
赤霄聖主眉頭微皺,但梵音聖主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問,只能閉上嘴巴。
兩人各自療傷,待隱隱快要看到蜉蝣山之時,身下的速度忽然減緩。
載着他們兩人的火鳶不知道為何,低低輕喚了幾聲,開始在原地徘徊,不肯繼續向前。
「嗯?!」
赤霄聖主疑惑地站起來,連着催促火鳶幾遍,後者卻只是一直低鳴,徘徊不肯繼續往前。
就好像.
前方有什麼讓它極為恐懼的東西存在一樣。
「真是怪了!」
赤霄聖主滿頭霧水,開口說道:「我赤霄聖地的這火鳶,乃是上古奇種,一向只有別的妖獸怕它,什麼東西竟然能把它嚇成這副樣子?」
梵音聖主卻深吸一口氣,從火鳶背上站了起來,說道:「你我的傷勢也算恢復一些了,接下來便駕馭遁光前行吧,讓火鳶自行回去就是」
「啊?!」
赤霄聖主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詢問道:「秦道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梵音聖主朝蜉蝣山的方向望了一眼,收回目光,然後對赤霄聖主悠悠說道:「別難為火鳶了,那位前輩的住處里停着一隻鳳凰。」
赤霄聖主猛地睜大了眼睛,神色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記住了嗎?」
謝憐輕輕按住琴弦,眼神溫潤,笑容平和地對澹臺清音說道。
澹臺清音正對上謝憐的那雙清澈眼眸,才忽然醒轉過來,忙不迭點頭:「清音記住了,多謝前輩指點。」
謝憐笑着點點頭。
只可惜今天阿奴給自己拿的古琴音色如雷,不太適合澹臺清音這首曲子,否則效果應當更好。
澹臺清音卻還沉浸在「除了綠綺,謝前輩還有太古遺音」、「謝前輩擁有兩件玄天仙寶」的巨大震撼當中還緩過神來,根本沒怎麼仔細聽謝憐的琴音。
忽然得到傳訊,澹臺清音拿出來一看,神色大驚,連忙對謝憐道:「前輩..」
謝憐見澹臺清音一副焦急擔憂的模樣,詢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澹臺清音用力點頭。
她剛剛得到消息,自己的師尊和赤霄聖主在對抗真魔宗傳人的過程中身受重傷,還好性命無憂,現在已經快到蜉蝣宗了。
她有心想跟謝前輩說這件事,但想到謝前輩之前已經提醒過他們,讓他們不必輕舉妄動,這件事全在自己的謀算之中。
師尊和赤霄聖主擅自找上真魔宗傳人,試圖解決對方,卻身受重傷,算是自食其果了。
如果說出來,恐怕不但得不到謝前輩的同情,還會惹得謝前輩不悅吧。
澹臺清音頓時滿心的糾結和猶豫。
謝憐說道:「無妨,你們去便是。」
「遇事別慌,先冷靜下來,我相信很快便會有轉機的。」
澹臺清音聽到謝憐這句話,美眸頓時亮起光芒。
——
澹臺清音深吸一口氣,對謝憐欠身行禮,「多謝前輩指點,清音現在明白了。」
「嗯。」
謝憐面帶微笑,微微點頭。
送走澹臺清音,謝憐囑咐阿奴乖乖看家,然後帶着小白狐出門採購一些必備的米糧。
主要是之前收下鍾神秀這個學生之後,鍾神秀便經常留在家裏吃飯,人家畢竟是交了學費的,謝憐也不好攆人。
等他們回來,說不準又要加上江奕,所以得多備些米糧才行。
謝憐帶着小白狐出了門,順着自家小店門口的那條路一直往前。
往日蜉蝣坊市還是很熱鬧的,各種店鋪,人來人往,修士們討價還價的聲音,熙熙攘攘。
這會兒變得特別蕭條。
修士開的店鋪都關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凡人店鋪還開着,街上也沒什麼人,偶爾出現幾個修士也是行色匆匆,買了東西架起遁光就走。
謝憐照例先到酒肆買了牛肉燒雞,看酒肆黃掌柜也是一副愁容不展的模樣,開口詢問:「掌柜,蜉蝣宗是出什麼事了嗎?」
黃掌柜苦笑一聲,回道:「謝姑娘,您還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
黃掌柜左右四望一圈,壓低聲音小聲對謝憐說道:「不是蜉蝣宗出了事,而是修真界出了一件大事!
聽說啊,最近修真界出了兩個魔頭,好像是為了找一樣東西還是什麼,到處殺人。
有好幾個跟咱們蜉蝣宗差不多的宗門都被他們毀掉了呢。
誰也不知道這兩個大魔頭接下來會找上那裏,所以坊市裏的散修現在都不敢在宗門旁邊呆,全都跑走了,就連蜉蝣宗弟子都下山少了。」
「魔頭?」
謝憐也吃了一驚,不過想了想,這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前世武俠里還時不時會出現幾個禍亂武林的大魔頭來呢,修真界出兩個魔頭怎麼了?!
「..不過還好,據說那兩個魔頭只殺修士,不殺凡人哎,話說回來。我們這些靠着修仙坊市討生活的凡人,幾輩子都呆在蜉蝣山,就算是想跑也沒地方跑啊.‖.」
「.聽說那兩個魔頭一老一少,都是滿頭白髮,眼睛裏沒有瞳仁漆黑一片的樣子。先生你要是見到長這樣子的人,可千萬躲遠點,別受了無妄之災了。」
「嗯,多謝掌」
謝憐正要隨口應下,忽然眼皮狠狠跳了一下,開口詢問道:「掌柜你說那兩個魔頭長什麼樣?」
「白髮,黑眸,樣子怪嚇人的」
「好我知道了,多謝掌柜。」
謝憐謝過黃掌柜,拎着牛肉燒雞轉過身來。
白髮、黑眸,怎麼和阿奴的形象特徵如此相似?
難道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魔頭,和阿奴有什麼關係不成?
一時之間,謝憐腦海中構想出無數個可能,腳步匆匆地返回住處。
打開門,阿奴立刻跑上來幫謝憐拿東西,乖巧得讓人心疼。
謝憐眼神複雜,看着天真可愛的阿奴。
將阿奴叫到自己身邊,開口詢問道:「阿奴,你見過有和你長得類似的人嗎?頭髮,眼睛..」
阿奴歪着頭想了想,腦海中回憶起在上一個主人身邊時,還有一個長得跟她差不多、名為玄天的器靈,當下點點:「有。」
謝憐詢問道:「那你,和他們殺過人嗎?」
這個問題很關鍵,是為了驗證謝憐心裏的一個猜測,就看阿奴如何回答。
阿奴沉默了一會,偷偷看了謝憐一眼,然後低下頭小聲回道:「主人,阿奴保證以後再也不亂殺人了。」
上一次殺人,是紅姐姐讓我去做的,那些都是想傷害小狐狸的壞人!
阿奴心裏默默想道。
「果然!」
謝憐心裏咯噔一聲,瞬間全都明白了。
「阿奴聽話,主人相信你。」
謝憐摸摸阿奴的小腦袋,讓她去一旁玩耍。
——
這時候,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進來。」
謝憐喚了一聲,不一會兒,鍾神秀和江奕兩人走進來,面帶恭敬。
「前輩。」
「事情辦妥了?」
「已經將東西送還給您說的那位夏無極。」
謝憐神色一動,開口道:「你們可曾聽說南境修真界出現魔頭的事情?」
江奕兩人點頭道:「回來的路上聽聞一些。」
謝憐詢問道:「那你們可有能力除去這兩個魔頭?」
江奕和鍾神秀兩人對視一眼,無奈開口道:「前輩說笑了,我們..我們現在遠不是其對手。」
謝憐點點頭,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
江奕兩人一臉忐忑地恭敬退下。
出了門,鍾神秀目光閃動了一下,開口道:
「前輩好像是想考驗我們?」
江奕點點頭,道:「應當是了。我猜,這應該是前輩給我們的一個機會,若是我們能解決的了這場魔劫,前輩或許會破格收我們入門也不一定。」
鍾神秀滿臉的不甘,沮喪道:「可恨你我現在都實力低微,據說連聖主級人物都不得不在那兩個魔頭手下遁逃,我們去了也只能是送死。」
「哎」
江奕重重嘆了口氣,無奈道:「唉,只能說前輩擇徒的標準實在太高了,即便是給了我們機會,我們也抓不住啊」
鍾神秀也神色黯然,兩人沮喪地離開。
果然,連鍾神秀和江奕的家世力量都無法解決,這兩個魔頭的可怕程度,着實不低。
謝憐吐出一口濁氣。
看樣子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了啊。
她眸光閃動,大腦飛快旋轉起來——
「謝前輩真這麼說?」
梵音聖主眼眸微亮,看着面前的澹臺清音詢問道。
澹臺清音點點頭,道:「謝前輩已經知道師尊和赤霄聖主除魔失敗的消息,然後便對我說了這句話。」
「遇事冷靜,靜候轉機..」
梵音聖主臉上露出慚愧又無奈之色,苦笑道:「謝前輩將話說的如此明白了,顯然是對我們不聽勸告,擅自行動有些不滿了
唉,原本還想着為前輩分憂,現在看來真是自取其辱了。
謝前輩肯定早就算到我們遠不是那真魔宗妖人的對手。」
旁邊的赤霄聖主忍不住開口道:「秦道友,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梵音聖主淡淡道:「謝前輩都這樣說了,我們還能怎麼辦。靜靜等着便可,那兩名真魔宗妖人,蹦躂不了幾天了。」
燭照真人也跟着附和道:「我們去見謝前輩時,謝前輩還與我們喝茶聽琴,那吞天魔罐就放在手邊。看謝前輩的樣子,是真的一點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杞人憂天指的便是我們吧」
梵音聖主自嘲一笑道:「明知即便天塌下來了,也輪不到我們去頂着,還慌忙急亂。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赤霄聖主聽的實在忍不住,詢問道:「秦道友,你們說的那位謝前輩,到底是何方神聖?」
梵音聖主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頭頂。、
赤霄聖主眼眸亮起,自言自語道:「上仙臨凡,能召喚神鳥鳳凰隨身的人物,估計在上界也頗為了不得吧..」
梵音聖主悠悠開口道:「謝前輩在上界可不僅僅只是頗為了不得那麼簡單,你可知.」
梵音聖主看着赤霄聖主,慢慢說道:「..謝前輩,手裏擁有一件玄天仙寶。」
「什麼?!」
赤霄聖主的身子狠狠震顫了一下,臉上露出巨大的動容之色。
玄天仙寶!
那位謝前輩竟然擁有一件玄天仙寶!
身為聖地之主,他對玄天仙寶自然也不會陌生,能擁有一件,哪怕是玄天仙寶榜上墊底的,也絕對是仙界一方諸侯級的人物。
「嘶——」
赤霄聖主倒吸涼氣,滿心震撼,無法言喻。
這時候,澹臺清音卻一臉複雜地開口道:「師尊,有件事我還未來得及向您稟告..」
「哦?何事?」
「這次我去拜訪謝前輩之時,順便向她請教。看到謝前輩謝前輩..」
澹臺清音頓住,深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接下來的要說的事情太過震撼,連她自己都難以消化。
「.謝前輩又拿出一把之前從未見過的古琴,古琴上寫着太古遺音。」
「太古遺音..」
梵音聖主眼睛睜大,脫口而出,「上古十大古琴中排行第三的太古遺音?!謝前輩謝前輩手上擁有兩件玄天仙寶?!」
梵音聖主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自己都愣住了。
那是被巨大震撼給衝擊得一時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旁的赤霄聖主更是眼珠子猛地突出,整個人當場僵住。
他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盤旋:兩件玄天仙寶,那位謝前輩擁有兩件玄天仙寶。
手握一件玄天仙寶的是仙界的一方諸侯,那擁有兩件的呢,是什麼.是什麼.
曠野之中,一個隱蔽的小山洞。
山洞內昏暗無比,就好像黑洞一般,連陽光照射進去都會被徹底吞噬。
洞內,白髮青年赤果上身跪在地上,白髮老頭站立一旁。
在他們面前,擺放着一尊三面六臂的純黑魔像,此時那魔像的眼中正散發着詭異且邪惡的紅色光芒,無窮無盡的黑色魔氣從魔像頂端傾瀉而出,注入白髮青年的體內
隨着黑色魔氣的灌輸,白髮青年皮膚下面像是有無數隻小老鼠在瘋狂躥動。
渾身發出連串的爆響,肌肉時不時凸起一塊,全身青筋暴突,宛如一個畸形的怪物。
而白髮青年身上的氣勢也隨之不斷節節攀升,變得越發幽晦,暴戾,邪惡
終於,魔像眼中的紅光消失,魔氣斷絕,白髮青年的氣息也攀至頂端。
他緩緩站起來,深深呼吸,從胸膛中傳出如雷鳴般的聲響,剛剛照射進山洞內的微弱光線也似乎被他全部吸進肚子裏去。
「師尊!」
白髮青年扭了扭脖子,一臉猙獰地開口道:「下次再碰到那兩隻老鼠,請務必讓我親手捏死他們。」
銀髮老頭面帶微笑,微微點頭道:「接受鬼荼羅魔神的第三次灌頂,你的魔軀算是小成,勉強可以和洞虛境修士一戰了
不過那兩人都接近渡劫境,你現在對上他們,或許還要稍~落下風。」
白髮青年深吸一口氣,眼神暴戾道:「那我再去-屠幾個宗門。」
銀髮老頭卻淡淡道:「等拿到了魔神想要的那件東西後你再去吧,我們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白髮青年臉上的凶氣和殺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恭恭敬敬道:「是,全聽師尊安排。」
銀髮老頭點點頭,開口道:「我已經確定那件東西現在何處,即刻上路吧。」
「是。」
白髮青年說着,身形慢慢縮小,重新化作清瘦俊秀的模樣,小心攙扶着老頭走出山洞,然後兩人慢慢向曠野中走去。
當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山洞外的一處亂石堆中緩緩顯現出一個相貌平凡,皮膚微黑的青年。
「白老,這兩人修行的到底是何功法,竟然如此恐怖?!」
韓飛眼神震動,動容地說道。
腦海中響起一個蒼老而略帶虛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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