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是一聲巨響傳來。
卻是顧寒劍域再次爆發,將裴倫的吞劍震散!
「恩?」
震散的一刻,他卻是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黑劍劍身上。
那十數萬道劍影,此刻竟是少了數百!
「美味!」
「太美味了!!」
裴倫滿身是血,卻半點不在乎,人和劍都是劇烈顫抖了起來,似乎嘗到了世間最美味的東西。
「再來!!」
興奮地低呼了一聲,裴倫身形一動,再次持劍殺來!
砰!
砰!
轉瞬間,二人的身形已是碰撞了十多次,顧寒黑劍之上的劍影,已是被他掠去了數千道!
反觀裴倫。
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傷勢也越來越重,只是也越來越瘋魔,實力,也越發強橫!
「顧劍首的劍!都是世間少有的精品!」
「大餐!大餐啊!!」
貪慾是個無底洞,對裴倫而言,更是如此,越吃越餓,越餓越吃,竟是有種陷入死循環的趨勢!
只不過。
直到此刻。
眾人已是隱隱明白了裴倫的劍道為何那麼古怪了。
劍吞。
自然是以劍為食!
食量越大,屯得越多,實力自然也就越強!
遠處。
一眾星劍宮的長老看得膽戰心驚。
對裴倫。
他們的了解自然比旁人多得多,更清楚裴倫吞劍體的可怕,這也是裴清光一直限制他的原因。
可如今
裴倫已是徹徹底底失控,將吞劍體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後果。
他們不敢想像。
相比他們。
顧寒反倒是一如先前的淡定。
他很清楚,被吞掉的那些劍,其實並沒有被裴倫煉化,只是暫時被禁錮在吞劍之中罷了。
想要奪回來。
辦法其實很簡單。
要麼擊敗裴倫,要麼徹底殺死裴倫。
想了想。
他決定用第三個辦法。
撐死裴倫!
「想吃?可以!」
看到裴倫手持吞劍再次襲殺而來,他突然靜立不動,淡淡道:「想吃多少,我就讓你吃多少!」
話音落下。
黑劍信手一揮,數千道劍影已是來到了裴倫面前!
「來得好!」
裴倫的眼縫已是睜大到了極限,也不再出手,吞劍形態一變,將那些劍影吞沒了進去!
「還有嗎!」
「沒吃飽啊!」
他一臉渴望地看着顧寒,「這點劍,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可以!」
顧寒笑了笑,「你想吃多少,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刷刷刷!
說話間,黑劍劍身一顫,又是數千道劍光呼嘯而去,朝裴倫身上落下!
「來得好啊!」
裴倫手中吞劍一甩,照收不誤!
眾人看得一臉古怪。
場間的形勢簡單明了,明了到傻子都看得出來。
沒有打鬥。
沒有拼殺。
只有顧寒餵劍,裴倫吞劍,場面十分和諧。
眾人面面相覷。
這位劍首,看起來也不像個蠢人,怎麼能幹出這種蠢事?
這不是資敵嗎?
不止他們。
就連乾墨,也是看得眉頭大皺,根本摸不清顧寒的用意為何。
「劍首此舉,太過冒險。」
柳竹清憂心忡忡,忍不住道:「裴倫的吞劍體太古怪,每多吃一把劍,實力便會增強一分,此消彼長之下,怕是劍首他未必能」
「姐姐不用擔心。」
棠棠揚起小臉安慰道:「萬一是那個臭狐狸被撐死呢?」
柳竹清苦笑。
這個可能性的確有,可裴倫的極限在哪,誰能看得出來?
反倒是原正陽眾人。
一臉淡定,絲毫不慌。
他們很清楚顧寒的能耐,別的方面不敢說,可涉及鬥戰殺伐,他們篤定,顧寒就是絕對無敵的存在!
「再來!」
「」
「不夠!」
「」
「多多益善啊!」
「」
投餵依舊在繼續,顧寒每放出一批劍,便被裴倫吞掉,不過片刻之間,已是有兩萬多柄劍被吞掉!
他卻意猶未盡。
看着顧寒,眼縫裏的貪婪,盡數化作了渴望和興奮。
「唉。」
棠棠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嚮往道:「我也想養一隻狗子呀」
柳竹清:「」
下意識看向裴倫,心中古怪的同時,又一次被棠棠敏銳的洞察力震驚到了。
拋開其餘。
此刻的裴倫,像極了一直等待渴望被主人投食餵養的狗子。
「鄙人心善。」
眼見裴倫如此,顧寒淡笑道:「你既然想吃個痛快,那我就給你開個席?」
「好好好!」
裴倫連連點頭,已經迫不及待了。
話音落下。
黑劍輕輕一晃,剩餘的十數萬道劍影呼嘯而出,再次化作了無邊劍海,徜徉在了裴倫頭頂!
裴倫愣了一瞬。
毫無疑問。
這麼多劍,對他而言,就是一場饕餮盛宴。
貪慾無止境。
面對這樣的一桌大餐。
他眼縫裏的貪慾再次暴漲,直接衝垮了僅存的理智!
刷!
身形一閃,手上一甩,吞劍劍體再變,須臾劍已是化作了萬丈之長,劍體扭曲盤桓,劍尖兩分,仿若一條貪慾大蛇,獠牙開合之下,不斷將一柄柄長劍吞了進去!
顧寒在看。
其餘人也在看。
看着裴倫不停地吞劍,看着裴倫氣勢暴漲,看着歡呼雀躍,像條歡實的狗子。
「我一定要養狗子!」
棠棠捏緊了小拳頭,暗暗下定了決心。
隨着時間的推移。
裴倫的動作越來越慢,吞得也越來越吃力,直至最後,在吞掉了近乎一半的劍海時,他,不動了!
恩?
眾人一愣。
他怎麼了?
顧寒笑了。
身形一晃。
來到了裴倫面前。
此刻,裴倫雙目緊閉,臉上滿是痛苦和吃力。
「吃啊。」
顧寒笑道,「繼續吃,席面還有一半,鋪張浪費,可不是個好習慣。」
眾人看得一臉古怪。
難道真的吃撐了?
堂堂吞劍體,說是世間絕無僅有也不為過,極限也就只能吞這麼多劍了?
裴倫沒吃撐。
他只是吞不動了。
字面意思。
此刻的他身上仿佛被壓了數十百萬座大山,一動不能動。
先前。
他的眼睛還能睜開一條縫。
可如今。
連縫都沒了。
若非吞了這麼多劍,他實力暴漲,怕是早就爆體而亡了。
見他不動。
一柄黑劍呼嘯而來,懸停在了他眉心。
「吃啊。」
顧寒看着他,淡笑道:「我特意給你開的一桌席,你吃了一半就不吃了?」
「繼續吃。」
「少吃一柄,我斬你一劍。」
裴倫身體又顫了顫。
他也想吃。
可實在吃不動了!
「顧劍首。」
他的態度突然變得誠懇溫和有禮貌了起來。
「您覺得。」
「我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
顧寒眉頭一挑,「只不過,想要投降,你得先尊重我。」
「什麼意思?」
「你把眼睛睜開。」
顧寒似笑非笑,「就是對我最大的尊重。」
裴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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