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虛寂另一處,兩道人影駐足不前,亦是感受到了那道近乎無處不在的自然劍意!
楊易。
岐姓老者。
「少尊!」
岐姓老者面色凝重,「這似乎是不朽意?」
「不錯。」
「不好!」
岐姓老者面色微變,「看那劍意來的方向,就是玄天大域,莫非那裏出現什麼變故了?」
「與我無關。」
楊易沉默了一瞬,淡淡開口道:「我此行,只為散心,不為其餘。」
「那」
岐姓老者試探道:「少尊,咱們去哪散心?」
「去玄天大域。」
沉默了一瞬,楊易又道:「既然路過,順便看看。」
岐姓老者:「」
他突然覺得。
路過二字,用得極其傳神,且精準。
愣愣地跟着。
他已經腦補出了楊易的後續說辭了,路過,順便,捎帶,閒着也是閒着
「恩?」
也在此時,楊易似覺察到了什麼,身形頓了一瞬,朝遠處看了一眼。
極遠處。
突然出現了一大片陰影,速度極快,不斷朝着玄天大域接近而去!
「那是」
岐姓老者定睛一看,頓時認了出來,「星船?」
那大片的黑雲。
正是一艘艘星船,粗粗一數,足有千餘艘!
不怪他難以辨認。
這些星船造型怪異,極長,極窄,中間彎曲了一部分,說是條船,不如說是一柄窄刀。
星船側方。
俱是鐫刻了一副怪異猙獰的圖案,八頭八尾,醜陋不堪,詭異中透着陰邪之意。
「八岐蛇?」
他若有所思道:「莫非是那一族?這些腌臢的東西,來玄天大域做什麼?」
言語之中。
隱隱帶着不屑和蔑視。
「不必理會。」
楊易再次收回了目光,淡淡道:「繼續趕路。」
「少尊!」
岐姓老者猶豫了一瞬,又道:「看他們的方向,好像也是往玄天大域去的,怕是來者不善啊!」
「無妨。」
楊易身形又是一頓,淡漠道:「若是遇上,順手滅了也就是了。」
頓了頓。
他又補充了一句,「閒着也是閒着。」
岐姓老者直嘬牙花子。
少尊真的!
他要哭死!!
同一時間。
那片黑雲中,為首的那艘稍大一些的星船內,一陣對話聲隱隱傳了出來。
「八岐大聖庇佑!」
「玄天大域,終於找到了!」
「很好!很好!」
「這玄天大域人人皆是劍修,倒與我族劍道正好相合,奪下來,作為我族再興之地!」
「也不知道,那所謂的玄天劍首,還在不在。」
「他若在,再好不過!」
「說得對!」
「我族劍聖悟劍萬年,已參悟了劍道終極之秘,他若在,正好以他的血,揚我族劍道之位!」
「」
伴隨着議論聲。
那片黑雲朝着玄天大域快速接近而去!
玄天大域,虛寂內。
眾人不知道雲劍生和師飛雨的約定,眼見二者俱是消失在眼前,不知去往了何處,更不知道何時能再歸來,心頭百感交集,俱是有種造化弄人的感覺。
「相愛者,不能聚。」
「有情人,終離散。」
老孫捻須感慨道:「正如柳絮隨風,各自飄零,人生難料,世事無常啊。」
「的確。」
老魏深以為然,「大妹子,你我相識,亦是緣分,所謂緣起緣落,緣聚緣散,說不定,你我也會有分別的一日。」
「可是。」
話鋒一轉,他又道:「若非要給這份緣加一個期限的話,我老魏希望是一輩子。」
攜手前行,共逐大道。
這句話,他沒說出來。
老孫也不敢聽了。
心裏一緊,頭皮一麻,身體一顫,悄無聲息挪動腳步,離老魏遠遠的。
「小子。」
重明嘆了口氣,轉而看向顧寒,「小雲,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接下來,就是你這個十代劍首的使命了。」
「明白!」
顧寒點點頭,強壓下心頭惆悵,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諸位,隨我回返玄天大界!」
「謹遵劍首諭令!」
一時間,三千劍修也好,數萬玄天劍修也罷,俱是齊齊一禮,恭敬應答,聲如山呼海嘯,傳至老遠!
「劍首!」
那老劍修一指那些異人族俘虜,道:「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押回去!」
顧寒冷聲道:「稍後,我自有用處!」
「你敢!」
「你不能這麼做!」
「神若降臨,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
聞言,一眾俘虜似猜到了什麼,惡毒地咒罵不停,只是隨即便被原正陽徹底鎮壓了下去!
「回玄天大界!」
顧寒也不理他們,手中黑劍輕輕一掃,一道沛然劍光瞬間落下,破開了玄天大界的屏障!
刷刷刷!
隨即,以他為首,各色劍光亮起,化作了數萬道流光,紛紛回返玄天大界。
虛寂各處。
一眾前來觀禮的人看到這一幕,俱是面露感懷之色,亦是紛紛跟隨,前往觀禮。
他們發現。
顧寒其實很好相處。
更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惹了他的,必殺。
不惹他的,他也從不會主動欺壓。
對他們而言。
這,已經足夠了。
玄天大界內。
千夜攜帶葉君怡落下身形,站在了稍遠的地方。
「怎麼?」
葉君怡奇怪道:「不離得近一點?」
「這是玄天大域,是他的主場。」
千夜笑道:「他是本君的兄弟,兄弟有難,本君撐場面!兄弟出風頭,本君靜靜看着就好!」
「當然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本君主要擔心離得太近,旁人就只看本君,不看他了。」
葉君怡:「」
她突然發現。
千夜和顧寒交情好,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止他。
重明,顧天,墨塵音,冷妹子,梅運這些人俱是站在了各個角落,默默注視着顧寒。
反倒是樹苗子。
支棱個不停,很想落在顧寒頭上,給他增添一道異樣的色彩。
想法很美好。
現實很殘酷。
剛起了個念頭,還沒付諸行動,便被冷妹子捏在手裏,折來折去,疼得哭爹喊娘,大呼饒命。
大界中央。
顧寒迎風傲立,衣衫獵獵,迎着數萬人的目光注視,面色平靜,淡淡道:「老孫,今天是什麼日子?」
身為修行中人。
年月對他而言,毫無意義,只是今日特殊,他欲再立玄天劍宗,自然要問上一問。
「這」
老孫有點尷尬,顧寒問到了他的知識盲點了。
修行中人。
哪有人記得這個的?
「辛未,九月十八。」
柳竹清突然開口,「按照凡人的算法,應該就是這個日子了。」
眼見眾人疑惑。
她主動解釋道:「我孤身一人久了,習慣算日子。」
眾人這才恍然。
「既如此。」
記下了時間,顧寒目光掃過眾人,「那便」
轟!
轟隆隆!
話說一半,異變突生!
原本恢復如初的大界屏障,此刻竟是突然劇烈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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