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
看得其餘鬼王心裏發顫,看得其餘鬼君恨得咬牙,差點想調轉矛頭,跟他打一場。
戾蒙卻不管這麼多。
連殺二鬼,再加上鬼域的異變,激得他心中殺性大起!
「來得好!」
猛地看向遠處的燕長歌一行,他獰笑一聲,「今日,都別走了!」
轟!
轟隆隆!
說話間,他身上鬼氣暴起,身形微晃,一隻青鱗鬼爪猛地探出,便要將對方一行徹底拍碎!
「哼!」
燕長歌冷笑一聲,瞬間認出了這個老對頭。
身形不動。
黃泉鬼袍卻是微微鼓盪了起來!
「鎮!」
一聲暴喝響起,腳下的黃字碑輕輕一顫,一道虛影頓時飛出,化作了一面萬丈方圓的殘碑,朝着戾蒙迎了上去!
「原來是你!」
看到招式,戾蒙也認出了燕長歌的身份,眼珠子頓時紅了起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無視了殘碑。
他速度又是快了三分!
「雕蟲小技,竟敢在我鬼域班門弄」
砰!
話未說完!
殘碑轟然間落在了他身上,將他剩餘的最後那個字堵了回去!
砰!砰!砰!
青鱗鬼爪斷裂,身上鬼氣散亂,他當場倒飛了出去,直接退回了原地,這才狼狽地穩住了身形。
論狠話。
他完全碾壓燕長歌。
可論實力。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剎那間。
剩餘的那些鬼王下意識低頭,誰也不敢看他,生怕被捏碎了腦袋。
「殿主。」
黃字碑碑面上,任五嘆了口氣,「當日咱哥倆沒少吃他的苦頭,你可算是給咱哥倆出了惡氣了!」
「就就」
任六吭吭哧哧道:「就怕不不講究」
說得斷斷續續。
可眾人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微沉。
鬼蜮。
可不只有戾蒙一個鬼君!
「」
黃泉殿主沒說話,看着黃泉河水倒灌,看着將鬼域兩分的瀑布,目光一轉,鎖定了那王座虛影!
顧寒。
肯定就在裏面!
王座虛影下。
戾蒙的潰敗,紅河似沒看到一樣。
放在平時。
燕長歌帶隊來襲,絕對是轟動鬼域的大事。
可如今。
跟鬼域的異變一比,反倒是微不足道了。
「戾蒙。」
目光一轉,他也是看向那王座虛影,淡淡道:「這裏交給你們了,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活着出去,裏面的情況我親自去探查!」
他的話。
戾蒙還是能聽進去一部分的。
「好!」
他眼中殺機沸騰,「今日,要他們有死無生!」
聞言。
紅河微微頷首,也不再說話,身形一晃,打開了一條去往泉字碑的通道,不見了蹤影。
身處試煉之地第三層。
顧寒眾人並未感知到外間的異變,只是看到天幕上那道裂開的縫隙,心裏都明白,這次鬧出來的動靜,絕不會小!
「小子。」
夏清源嘆了口氣,果斷道:「稍後我們爭取機會,給你殺出一條路」
「清源。」
雲逍打斷了他的話,「不用騙自己,現在外面怕是已經被鬼族徹底包圍了,殺出去?談何容易?」
「」
夏清源沉默一瞬,決然道:「那也得殺!不能讓他死在這裏!不能讓我那可憐的灰孫女,沒了夫婿!」
顧寒自然也明白。
東西如何取到手,是個大難題,如何送出去,更是個大難題!
「千夜,你」
「三分之一。」
千夜知道他想問什麼,疲憊道:「足夠本君恢復了,只是時間不夠。」
顧寒沉默了一瞬。
將那玄氣切割出來三分之一,送入了意識空間內。
千夜默默煉化。
二人心裏都明白,接下來,必然是背水一戰了。
也在此時。
冷妹子走了過來,盯着剩餘的玄氣,故意蹙眉道:「怎麼少了這麼多?這可是你拿命拼來的,可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用。」
意識空間內。
千夜差點炸毛!
顧寒的命是命,本君的命不是命?
「雨疏,對不住了。」
顧寒卻嘆了口氣,輕聲道:「是我連累了你們。」
眾人皆不在意。
就連慫得沒邊的樹苗子,也破天荒不說話。
包括雲逍在內。
每個人來這裏,都有自己的目的和執念,來之前,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沒關係。」
冷妹子突然笑了笑,「我來幫你。」
「幫我?」
顧寒一愣。
「我幫你把這東西送出去。」
冷妹子狡黠地指了指腦袋,「來之前,我就想好了。」
說話間。
她從顧寒手裏接過那段玄氣,轉而來到了樹苗子和元小夏面前。
「阿樹,幫我個忙,好嗎?」
「啊?」
樹苗子一顫,可憐巴巴道:「不是說不燒我了嗎?」
「不是燒你。」
冷妹子溫柔地摸了摸它的腦袋,冷得它又打了個寒戰。
「一會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復又看向元小夏,囑咐道:「帶着阿樹,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別出來,等這次風波徹底過去,你們倆再回去對了。」
說話間。
她又看向梅運,「梅先生,你也一起走。」
這便是她的打算。
論戰力,三者加起來,也不過鬼王一指頭戳的。
可論保命功夫。
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也抵不上他們的十分之一。
「雨疏姐!」
元小夏心裏一緊,忙道:「那你們怎麼辦?」
「我們也找機會離開」
「姑奶奶騙人!」
樹苗子大喊道:「你就沒想過要走,對不對?」
「怎麼可能。」
冷妹子摸了摸它的腦門,柔聲道:「我從不說謊的。」
「對了!」
元小夏靈機一動,突然道:「我有道寶,你們藏進來,我帶你們一起走」
「沒用的。」
雲逍淡淡道:「你是沒存在感,可不代表他們全是瞎子,這裏就這麼大點的地方,你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寸一寸搜索,不難把你找出來。」
「確實。」
夏清源點點頭,「更何況,鬼君之上,還有那個更強的存在,我們無法判定,你的能力,是不是對他也有效果,畢竟」
說着。
他看了梅運一眼。「這是有先例的。」
梅運老大的不滿意。
怎麼?
都想讓我走?真以為我是那貪生怕死的人不成?
再說了!
我鬼見愁的名聲,豈是浪得虛名的?
「我呢!」
沒等他開口,鬼三娘卻忍不住了,急道:「我該怎麼辦?」
我!
一個合格的內奸!
盡職盡責!
任勞任怨!
幫你們完成了任務,你們轉而就卸磨殺驢?
有這麼不講究的嗎!
「你們想做什麼,我管不着!」
想到這裏,她猛地看向梅運,咬牙道:「可你們答應過我的事」
「三娘。」
也在此時。
一道平淡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他們答應了你什麼事,能跟本君說說嗎?」
刷的一下!
鬼三娘的臉色變得慘白一片。
「君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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