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
顧寒也嘗試了一番,只是平日裏無堅不摧的黑劍,斬在石頭之上,竟是連道白印兒都沒能留下,反而震得他手臂發麻,氣血激盪。
「這東西,絕不尋常!」
千夜的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
「前輩。」
顧寒看向刑霸,不解道:「這石頭,到底是什麼來歷?」
「說來話長了。」
刑霸嘆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追憶之色,道:「那年,我剛滿十八,老祖的頭還在」
顧寒:「」
刑天武:「」
千夜:「」
「老祖,月元英,黎洪,他們三個曾經發現了一處莫名出現的宮殿。」
「莫名出現?」
「不錯。」
刑霸點點頭:「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整個過程,還不到半個時辰,聽老祖說,那建築斑駁破舊,似經歷了數百萬年,甚至千萬年的時間,早已斑駁不堪。」
「這種奇異的地方,自然吸引了無數人。」
「只是最終能進去的,卻只有老祖他們三個而已,那宮殿內隱秘極多,而牆壁之上,刻滿了浮雕,竟全都是大妖小半認得出來,大半認不出來。」
大妖?
顧寒眼中疑惑更甚。
妖族。
他見過,當年在東荒時,跟其打過交道,只是相較人族而言,早已式微,並沒有什麼存在感。
「妖族很少見。」
千夜想了想,道:「不是指數量,只是因為他們和人族來往極少,雙方算不上仇敵,也談不上朋友,各有各的活動範圍罷了。」
「記得本君跟你說過,上古時的那場大戰吧?」
「妖族也參戰了。」
「據典籍留下的蛛絲馬跡來看,那時候的妖族,和人族是盟友,雙方關係親密,只是那一戰過後,雙方頂級的強者死傷殆盡,隨着時間的推移,便不怎麼來往了。」
「至於那些浮雕」
他思忖半瞬,有些不確定:「應該記錄的就是上古時期的那些大妖了,都死的差不多了,怎麼可能有人認識?」
顧寒若有所思。
「前輩。」
想到這裏,他又問道:「除了浮雕呢?這石頭也是那裏面的?」
「不錯。」
刑霸點頭,又是陷入了回憶:「據老祖所言,當年他們發現那宮殿最深處,有一樣東西。」
「什麼?」
「他也不太確定。」
刑霸皺眉道:「那東西四四方方,拇指大小,似乎像一枚黑印,上面還有銘文離得太遠太遠了,他沒看清。」
黑印?
銘文?
顧寒神情猛地一震。
形狀,大小,銘文除了顏色以外,都跟那枚金印,一模一樣!
「是碎片!」
千夜的語氣也是激動了起來:「絕對的!金印,黑印它們都是彼岸之門鑰匙的一部分!」
「前輩!」
顧寒也有些失態,急道:「那宮殿在哪?後來如何了?」
「後來?」
刑霸有些奇怪他的反應,只是依舊道:「後來就徹底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直到老祖頭沒了之前,還在打探那宮殿的消息,只是一無所獲。」
顧寒一臉失望。
消失了?
「爹。」
刑天武想了想,道:「這石頭,就是從那裏帶出來的?」
「你以為呢?」
刑霸沒好氣道:「那宮殿看似普通,實則內藏玄機,近乎廣袤無邊,老祖他們三個當時已經是本源境了,可用盡了全力,也無法接近那黑印半點。」
「不止如此。」
「就連他們途中遇到的一切,看似真實,可卻無法觸摸,無法帶走,就如同鏡花水月一般!」
「他們不甘心就此退出來。」
「苦苦搜尋之下,卻終於發現了三樣能帶走的東西,正好,三人一人一件,倒也沒有因此打起來。」
二人聽明白了。
這石頭,正是其中之一。
「另外兩件呢?」
「月元英,帶走了一株普通的草,而老祖他,帶回了一柄斷戈!」
草?
斷戈?
顧寒突然想了起來,他當日裏在月族的五色土裏,發現的那三株大藥,而其中,就有一株連千夜都看不出任何端倪的草!
「說起來。」
刑霸看了一眼顧寒手裏的黑劍,若有所思道:「那斷戈的材質,倒是跟你手裏的劍,有點像,只是我研究多年,也依舊是一無所獲」
劍?
顧寒心裏又是一動。
他這把黑劍的材質,就連千夜都認不出來,而且他一路走來,別說一樣了,就算類似的材質,都沒見過!
「爹。」
刑天武忍不住道:「這種秘密,我怎麼沒聽過?還有那斷戈,咱家還有這東西?為什麼我不知道?」
「這是絕密。」
刑霸瞥了他一眼:「等哪天我的頭也沒了,你當了家主,就能知道了!」
刑天武:「」
一時間。
他在刑霸的頭和家族的隱秘之間徘徊不定,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好奇心。
我爹的頭重要一點。
「可惜了。」
刑霸懶得看他,遺憾道:「老祖畢生都在研究那斷戈,只是看不出半點異常,不過在我看來,若是這三種東西湊到一起,倒興許能看出幾分端倪,可如今月族已滅,蒼瀾古界已毀,那棵草怕是也隨之被埋葬」
話未說完。
卻見顧寒手裏突然多出了一堆五色土,五色土之上,長着一株很平凡的草。
「這是」
刑霸的眼珠子瞪得堪比顧寒的拳頭大!
「前輩。」
顧寒解釋道:「月家的藥園子,都在我這裏。」
「你小子」
刑霸盯着那株草翻來覆去地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顧寒:「」
「問問!」
千夜突然又道:「那柄斷戈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說不定能找到那宮殿的蛛絲馬跡!鑰匙碎片這東西一旦現世,所有人都得瘋了不可!」
顧寒點點頭。
換做平日,他即將前往鬼域,便是這三樣東西再神異,他也沒沒興趣多了解,可涉及到鑰匙碎片,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將想法說了。
「當然可以!」
刑霸哈哈一笑,聲音震得這間密室輕輕晃動:「別人要看,自是休想,你若想看,有何不可?」
「跟上!」
走出暗室。
見刑天武還在站在那不動,他氣不打一處來:「磨蹭個什麼勁,走的時候別忘了把石頭扛上!」
原地。
刑天武看了看石頭,又看了看談笑風生的顧寒和刑霸,心裏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雖然想法很不孝。
可他還是忍不住在想誰,才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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