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的話。
顧寒還是信了幾分的,畢竟是過來人,老前輩,作為一個被坑慘了的落魄魔君,這方面的經驗之豐富,根本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希望……
能成功吧。
收起心緒,他再不猶豫,一腳邁入了邁入了門戶中。
隨即。
一行人紛紛進入。 ??
最後一個進去的,是小黑。
它也朝身後看了一眼,有些惆悵。
再見了,魚。
……
「會長。」
凌雲商會,核心區域,耿治將自己探知到的消息和計無涯說了一遍,「事情的大致經過,就是這樣了,他去了玄劍門,幾乎沒做停留,便被原門主帶着去古蒼界了。」
「詳細情況呢?」
計無涯眉頭微皺,「就這些?」
「沒辦法。」
耿治苦笑道「除了冷姑娘,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全死了?」
計無涯眉毛一挑,「這個原老兒,為何有這麼大的殺心?找雞,殺人,去古蒼界……最近怪事倒是越來越多了。」
「還有件事。」
耿治猶豫了一瞬,「他……似乎是個劍修。」
「劍修?」
計無涯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微微一愣,「那傅玉麟,不是個體修嗎?」
「會長。」
耿治想了想,「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
「恩?」
「他……其實是顧寒。」
「……」
計無涯沉默了一瞬,「疏忽了,他二人有交情,顧寒的確有用化名的可能。只是……據那天雲會長所言,這顧寒分明是個重情重義,和那位古塵宗主一樣,是個極有正義感的人物,可如今……」
他有點接受不了。
玉符上的顧寒戰力高,重情義,頗有正義感,極其優秀。
現實里的顧寒臉厚,心黑,小心眼,下限低,還縱容狗子偷魚!
簡直是兩個人!
「會長。」
耿治也很是無語,想了想又道「你覺得,還有沒有一種可能?」
「恩?」
「顧寒,傅玉麟。」
耿治道「這二人是朋友,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有道理!」
計無涯恍然大悟,痛心不已,「我說呢,多好的一株苗子,怎麼就突然長歪了!」
「這傅玉麟,壞我大事!」
一時間。
二人都是惋惜不已,暗暗感慨顧寒交友不慎。
「罷了。」
計無涯連連搖頭,「既如此,我便去古蒼界看看好了。」
「會長。」
耿治一愣,「你都將近千年沒出過凌雲城了,為什麼……」
「你不懂。」
計無涯一臉認真,「此事干係重大。」
「其一。」
「那個叫顧寒的,還要重點考察一番,看看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其二。」
「兩界開戰,分會也需要有所準備。」
「其三。」
「那神族降臨的事,還得需要徹查一番。」
「其四……」
他一連說出了七八條理由。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
我必須去!
「會長!」
耿治下意識道「你說這麼多,該不會……就是想找那個廚子吧?」
「一派胡言!」
計無涯面色一肅,呵斥道「我豈是那種因私廢公之人!我此去乃是為了組織大計!跟別的事毫無關係!你我相交多年,你竟如此惡意揣測我,簡直……叫人失望!」
他越說越惱,最後直接一拂袖,身形一晃沒了蹤跡,只留下了一臉詭異的耿治在原地。
我隨便問問。
你急什麼?
計無涯走了,最開心的就是那三條魚龍了,似乎覺得懸在頭上的那把刀沒了,它們在池塘里撲騰個不停,游得很歡快。
「唉。」
耿治有點於心不忍,關切道「想不想吃頓好的?咱們商會……還是有點家底的。」
……
忘情宗。
靜室內。
「雨疏。」
看着清醒過來的冷雨疏,靈涯再次開口,「你,真的想
幫為師?」
「恩!」
「哪怕是死?」
「我願意為師父去死。」
「好。」
靈涯淡淡笑道「其實你有這份心思,師父便滿意了,死麼……倒也不一定。」
「啊?」 ??
「雨疏。」
靈涯突然嘆了口氣,聞言道「當年傳你這部功法,也是無奈之舉,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師父又非草木,焉能無情?便是你真的化藥,師父也會出手護住你一縷神魂,若是尋得一副合適的身體,未免沒有重頭來過的機會……」
「師父。」
冷雨疏哽咽道「你對我太好了。」
「傻丫頭。」
靈涯笑道「又說胡話……」
話說一半。
他突然停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保住冷雨疏神魂。
以他的性子,其實根本不會這麼做,可他剛剛非但把話說出來,心底竟然還真準備這麼做……
有古怪。
想到這裏。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冷雨疏,見她表情一如先前,根本沒有絲毫變化和異狀,又是仔仔細細檢查起了自身。
也沒有任何異狀。
「師父。」
冷雨疏關切道;「您怎麼了?」
「沒什麼。」
沒發現異常,靈涯隨即壓下心頭怪異,又道「只是以你現在的修為,就算化藥,也無法幫師父痊癒。」
「我馬上閉關!」
「來不及了,三個月後,我便要和古塵決一死戰。」
「啊?」 ??
冷雨疏臉色一白,「那怎麼辦啊……」
「雨疏。」
靈涯沒回答,反而問道「你想不想成為自在境修士,甚至……和師父一樣,成就逍遙境?」
「我想!」
冷雨疏一愣,嚅囁道「這樣就能幫到師父了,可是時間……很難的。」
「難?」
靈涯笑了笑,「倒也未必。」
說着。
他目光看向了外間,面露奇異之色,「須知,這七界聯盟,可是有道果存在的。」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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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疏不解道「道果落下的時間,不是不確定嗎,而且……自在境的道果,上一次出現,已經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逍遙境更是從未出現過……」
「以前沒有。」
靈涯搖搖頭,「可不代表以後沒有。」
「師父你有辦法?」
「……」
靈涯沒再說話,眼中泛起一絲奇異之色。
血祭天南。
以萬千生靈之血澆灌。
自在逍遙,觸手可及。
「你先去吧。」
想到這裏,他擺了擺手,「大戰之前,師父還要好好準備準備。」
「恩。」
冷雨疏點點頭,認真道「師父,我一定會把您的傷治好!」
言罷。
她隨即轉身離去,言行舉止沒有任何異狀。
可心中卻是不斷思索了起來。
決戰……
她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三月之後。
就是殺死靈涯的最好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否則他一旦和古塵徹底融合,機會就更渺茫了。
魔種雖然種下。
可靈涯也並非常人,三個月的時間……很難說這種子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她突然想到了顧寒。
我已盡力。
你,會如何做呢?
……
古蒼界的界門,並無人把守,讓顧寒一行人少了很多麻煩,去往顧寒所在的那片大陸,需要走另一條古路,師兄弟要短暫分別一段時間。
「記住!」
臨行前,原正陽瞥了岳明一眼,淡淡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若是師弟少了一根頭髮……哼!」
岳明眾人嚇得一哆嗦。
「師兄。」
顧寒覺得原正陽有點過於嚴肅了,忙道「都是小輩,你就別嚇唬他們了。」
「唉。」
原正陽搖頭,「我是怕你再出事,到時候師兄不在你身邊……」
「師兄。」
顧寒想了想,認真道「你還是不太了解我,我這人天生不愛惹事,來這裏只是為了尋親訪友……」
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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