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岳來
吳道1095年,三月下旬,惡鬼王邢添悟得仙人之劍,斬五域82掌門,破龍潛第二鏡,成就神尊鬼王。
回陽山,山中之山,傳聞有惡獸盤踞,乃凡人無法到達之所。
此時盛日,日照山林,鬱郁茵茵,搖曳如幻,自在心情。
「這位道兄是?」帝之問邢添。
邢添已收去鬼仙劍,隱去修為,化形為一壯碩漢子,肩抗黑金霸王槍,走路大步飄搖,神情不可一世,宛若哚主的保鏢,「在下邢添,跟道哥行走江湖。爾等不得打道哥的主意。」
帝之笑吳道,「道哥,你惹的事不少啊!」他以為邢添是來搶吳道寶物的。
楚東別也是這麼想,還看了一眼吳道。兩人在東皇都城摶天罡打過照會,共同戰鬥,互有幫助。
吳道裝作無事,「你的茶童也不少啊!這位不知跟上次那位相較何如?」上次三蓮城,他不說緣故就要殺自己,還沒找他算賬呢!
有這四個人跟着,吳道也懶得放符人了。就這樣,一群人在林子裏瞎走,只有七月玄草蹦蹦跳跳很開心。
「你爺爺呢?」吳道忍不住問七月,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不告訴你。行走江湖,不能相信任何人。你是想打聽本尊的秘密嗎?本尊守口如瓶。」
「你是什麼妖族?」
「勸你別打聽,知道就是死。」
「請問一下,七月尊者」
「不要再問我了,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七月還真的不跟他廢話,一隻小蟲子趴在她手臂上,「奇怪了,我明明覺得這山有危險,怎麼就找不到呢?」
帝之笑,「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吳道兄為何不破陣?」
吳道很奇怪,楚東別為何會與他們走在一起,「佈陣者並無傷人之意,或許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帝之一根簽子往樹上一插,環境微變,「吳道兄果然好胸襟,就是不知道是否真心。只是,這陣法連七月都騙,佈陣之人也不見得有什麼好心!」
一個拄着拐杖的山林老者忽然出現在前方,「哈哈哈,老朽伏山有禮了。諸位是路過還是尋寶?」
七月,「自然是尋寶。」
伏山老者慈眉善目,笑容真誠,「諸位請跟我來!此山名為回陽山。老頭我在此山林已有五十載,第一次有人入得山來。有朋自遠方來,真好,」轉身就將他們帶到兩棟茅屋前。
吳道,「老人家是此山主人?」
伏山,「並不是。老頭只是在此幫人指路。諸位請看,左手邊的房子是出路,右手邊的房子裏有金銀珠寶。諸位也可以帶上右邊房間的金銀珠寶,再去左邊房子。」
茶童一個溜煙,人便到了老者跟前,一刀插在他胸前,「尋寶也好,問路也好,我們還是自己來!」
老者倒在地上,哀怨痛苦不已。
這行為,吳道差不多接受了修仙世界這個設定。只是,心中依然不忿!
七月揮揮手,兩棟茅草屋被吹得乾乾淨淨,露出了堆放的金銀法器,而另一邊的出口也露出來了。她手中蟲子飛去了出口,自己卻去查看寶物。「都是真的,只是太廢物了些。」
吳道也去找了寶貝,有兩面旗子似乎合拍,便拿在手上。
老頭還有一口氣,「你們為何殺人。」
茶童拔劍,「這是你佈陣騙人的懲罰。」
血涌如柱,很快老頭就死了。出口和金銀也消失不見,吳道手中的旗子也沒了。然後,他們就來到了山頂的演武場中。
說是演武場,更像是一個經緯分明的棋盤。四個角聳立着四個十丈大泥雕像,其中一個就是那死去的老人。另外三個分別是老虎、將軍和一個未完工的泥雕。
未完工的雕像頭上坐了一個武行男。
武行男頭帶行者箍,穿着紅肚兜,銀圈套腳崴,紅纓槍在手,霸氣側漏,「贈寶要拿,還殺引路之人。爾等宵小,如此行徑,真是該死,該殺,該鎮。」
話未說完,七月已到跟前。「囉嗦,去死吧!」一個手刀砸下去,好刀法,如鐵尺斬土豆,無聲而沉重。
就在大家以為武行男要被劈死的時候,人家一個單舉手,硬接了這一刀。
一陣地動山搖,演武場硬生生下沉三尺。
「厲害,再來!」七月不服,連續攻擊,如六月冰雹,集體砸向一輛車子,誓要將這個廢物洞穿。
武行男也不虛她,招招硬接,且神色從容。
兩人撞招,快到吳道根本看不清。龍潛大碰撞,若非楚東別掠陣,他怕早已被震飛。
七月大小姐難受了,還從未遇到過能與她徒手硬碰硬的對手。且只守不攻,不是瞧不起她金聖天妖嗎?更是加緊了攻擊。
他們打得歡,吳道這邊可難受着。
持續的震動來源於地底,仿佛有地雷地下連續爆破,稍許時間,練武場就下沉了好幾丈。幸好只是地底的炸裂,他們所在的地表還是完好。
削山平海,果然是妖王行徑。
「哲奇四象陣,七月,這男子只是鏡像,真身在他處,」帝之一言明之。
七月七竅玲瓏,立刻閃身不見。只聽得北山異動,瞬間被揚塵遮蔽,戰雷轟轟,仿佛炮兵連的目標去了那裏。
吳道小心翼翼的問,「此男真身真的在北山嗎?」
帝之,「你懷疑七月的判斷?」
吳道很懷疑,這不是禁靈陣嗎?「請教帝之大人,如何破陣?」
帝之,「你已在陣中,雲山令去了效果。不過,破哲奇四象陣不難。打敗它四個角就行。佈陣者此番大手筆,居然七月都拿不下一個陣腳。說明難的不是陣法,而是守陣者。不讓它多方支援即可。」
言語之間,有陰風掃過,夾雜腥臭與勁道,沉悶的低吼。一頭五丈金睛大老虎從山林中躍出,直撲5人。這造型,正是演武場的老虎雕像所指。
眾人早有準備,勉強躲過。只有吳道臉面被揚塵掃過,血跡斑斑。
「未開智的靈獸吊睛斑斕,叩禪第22境妖王。如此神獸,居然都能被此陣隱藏氣息,咱們可能真的不該來。」帝之口裏說着不該來,臉上卻寫着來對了。
惡徒楚東別,鬼勞刀一指,「小貓,敢跟你楚爺大戰三百回合?」
未開智的東西果然經不得挑釁,一聲怒吼,血盆大口,直奔楚東別。劍齒獠牙遇上鬼勞刀,又是一次超級碰撞。餘波蕩平整個山上植物,所有生靈退卻。
楚東別被擊退數十丈遠,卻立刻回到戰場,再次發起挑戰。
「南方利鬼刀,」帝之提醒。
惡徒聽得明白,有心要帶走這妖王。一陣挑唆與狠拼,將這妖王帶去南面炸山了。
「那就我東你西巴,」吳道想笑,西巴,這個詞原來從這裏來的。東面雕像正是那大將軍。西邊則是那老頭。
果然,東西兩側各自出現了兩位與雕像平齊的法相,正朝着演武場行來。
茶童躍去西山。
帝之卻看向邢添,「這位邢添道友不動身?」
「你不走,他不會走。」
比起陣法,吳道更擔心帝之。這人他看着就心裏發毛。獵仙的主意想必就是他提出來的。這種啥都敢幹的人,殺自己確實沒有心理負擔。
片刻之後,茶童倒飛回來,躺在血泊之中。殺他的正是一把紫毒短刃。帝之再也坐不住,向西山奔去。
邢添也不等待,迎戰東邊那大將軍法相。
「你不來殺我?」吳道盤坐演武場,問那高高在上的武行男。
「遲早是死,不必急求,」
「其實我知道,你根本殺不死我,或者說打不贏我!」
「一個凡人?哼!」
「誒,你還別笑。我猜沒錯的話,這個陣法確實不是禁靈陣,而是拉平戰力的禁境界陣。也就是說,你我現在境界一樣,都是凡人。既然都是凡人,我搞死你的方法可多了哦!」吳道有點點得意。
楚東別叩禪境能戰,七月龍潛也能戰,這就不是禁靈陣。與七月打成平手,說明陣法將兩人段位拉平,這就是陣法的效果。至於哲奇四象,或許吧!
「不知天高地厚,」武行男一聲冷笑,隨手捏下一塊石頭,又搓成一把泥豆子,灑在演武場。豆子全部變成了士氣高昂的戰士,對吳道發起了包圍戰。
撒豆成兵,這是仙術。
吳道傻了眼,立刻掏出鎏金八面錘應戰。從伏陵宮戰鬥過,又在亘古洞天練過劍,常人之戰,他還是不怕的。就怕武行男再掏出一些非陣法壓制的道具,那才完蛋。
好一場酣暢淋漓的惡戰。
從日盛,到日落,整整三個時辰。泥豆子士兵爭先恐後,發起了一輪又一輪的衝鋒。饒是經歷了鬼門關生死戰的吳道,也戰得傷痕累累,勉強靠着桑茨保命。
直到太陽西下,七月趕回來相助,才緩了一口氣。整個回陽山也逐漸安靜下來。
「你那邊解決了嗎?」
「沒有,打不贏,根本打不贏,那傢伙是打不死的,」七月一跺腳,將演武場的豆子兵全部震得稀碎,「癆病鬼,你還不出來?」
帝之緩緩現身,「我也打不贏,還丟了一個茶童。」
吳道看他一身乾乾淨淨,「你是不是早就回來了?」
帝之笑了,「明知不敵,自然早退。」
吳道很生氣,早回來了為何不救?是想看自己死嗎?「既然都打不贏,那就走吧!」
帝之,「急什麼,這不是還有兩位沒有回來嗎?」
七月,「我是打不贏,但是我把那混蛋埋在山裏面了。晾他一時半會也出不來。我回來是想看看你們要不要換人打。」
「我就不用了,」楚東別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緊隨其後的是一聲虎嘯。就見他騎着那吊睛斑斕回來,好生得意。
七月更生氣,「為什麼你打的是老虎,而我打的卻是不死人,太不公平了。不行,這老虎要讓我吃了。」
楚東別鬼勞刀一甩,「哼,老斑現在跟我了,你去啃石頭吧!」
眾人甚是吃驚,這可是叩禪22境的妖王,如何輕易成為他的靈寵。這靈寵未免也太好抓了?
還真是的。這吊睛斑斕被困此地守關,還被壓了智力。楚東別剛好有請神之術,一驚一乍之間,妖王便開了智。開智之後,又死戰一番,這妖王便認了惡徒做夥伴。
七月,「不公平,我要叫爺爺,我要把這裏全部掀翻。」
帝之,「別着急吖!你不是答應了老爺子,若求他一次,便永遠跟他回南荒嗎?真要如此?」
七月,「那現在怎麼辦?」
帝之,「哲奇四象陣如今已經破去一角。我觀此陣,主守非攻。妖王為主攻,其他三方主守。我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只待邢添道友勝出,此陣必破。吳道兄認為如何?」
吳道沒理他。
「那他呢?」七月指着雕像上的武行男發火,「我一定要打死他,再趁熱吃了他。」
帝之,「不急。如今我方已經轉守為攻,只需一一破去陣腳即可,此人只是此陣法一個靈身。陣破即亡,七月無需耿耿於懷。」
吳道,「既然如此,你們去助邢添啊!」
帝之輕笑之,「誒,吳道兄此言差矣,邢添還需我們幫忙嗎?」
楚東別,「諸位,既如此,我跟老斑先去打點吃食。稍後再見!」言畢,便騎着老虎飛了。
七月氣得直跺腳,「哼,找了個坐騎,屁股翹天上去了。還打個吃食,我看他定是得意耍威風去了。癆病鬼,日落後,我就要睡覺了,你看着辦!」
帝之隨手掏出了一間屋子,「此物名為仙家三居室。七月儘管去睡,在下誓死守衛。」
吳道紅眼了,地球2024那房子多少錢一套啊,要是有這寶貝,豈不是剩下一大筆錢!就算現在,這寶貝也是好東西啊!「帝之道友,我凡人身,經不起這山風,晚上能不能也睡房子裏?」
「不行,你個囉囉,憑什麼跟本尊睡一套房子?」七月瞥了他一眼,進屋子去了。
帝之無奈的笑了笑,「吳道友,七月乃是天妖貴族。咱們比不得,還是幫她站崗吧!她若受了委屈,我們都罪不可赦。」
吳道想起了踏川,天妖貴族了不起啊,老子還騎過呢!七月也是牛逼,敵陣之中,就敢睡覺。自己怎麼辦?帝之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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