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吳道
吳道1095年,三月末,邢添屠三千武行豐山木首,悟道龍潛第三境。
吳道1095年,三月末,吳道行地祖之令,千山歸位,悟道哲奇華陽陣。
三千青山,時金顯示11.
「你是殘疾人?」吳道第一次見她坐輪椅,還是能飛的輪椅。
難怪以前見她總是坐在彎彎的月亮上,還以為她喜歡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呢!只是這人兒相貌每次見都不同,時而老嫗,時而青春,沒個定性。莫非她喜歡扣死普雷?
「住嘴,師叔讓我來看你為何止步不前?」
「車子飛不動了,我以為是陣法阻擋,哪知這山就成這樣了。這不是我弄的,不能怪我。」
「大言不慚。你若有這般本事,那還真是魔身吳道了,」女人看向邢添。
邢添看這女人有些奇怪,「道哥,有些理解錯誤,莫怪他。」
「那還不動身?師叔還在前面等你。」
「你要不要坐我車上來,外面風沙大?」
「不要以你凡人之軀來衡量修仙之人。」
駟騏戎上,邪月潤獨坐一角。也是沉默寡言之徒。
「我有天愚木,能否醫你雙腿?」吳道想起上次在摶天罡相見,怎麼會看不出她是殘疾人呢!笨!
邢添,「沒有用。先天殘疾,非醫藥可治。姑娘魂胎強大,可惜投胎之時,被惡鬼奪取雙腿。若要復原,可去黃泉鬼界找尋奪腿之鬼,要回便可。」
潤詫異的看着邢添,滿頭疑問,「吳師弟,我可從未聽聞這等事。他所言是否為真?」
吳道也沒聽過,不過,鬼事自然鬼知,「添哥,你知道是什麼鬼奪了她的腿嗎?」
邢添搖頭,「姑娘道行尚淺,若能達叩禪第128境大圓滿,破境龍潛之時,可引誅衍天劫。屆時,魂胎自醒,便可知是何鬼奪你雙腿了。」
邪月潤行禮,「小女子邪月宗弟子南郭潤,多謝前輩指點迷津。」
邢添,「不必言謝。你與鬼有緣,註定一生被鬼糾纏,鬼道逆天,你若修仙,必遭天譴。所以,每次破境都會引來天劫。你能修到叩禪第一境,已是難能可貴。若要進階叩禪128境,128道天劫,想必是難上加難,九死一生。」
邪月潤聽得眼角都濕了,「弟子不怕天劫,只恨天道不公。若真有這128道天劫,弟子也認。還請前輩告知,何謂誅衍天劫?」
邢添,「夜夢第二鏡鬼王破境升仙時,便會觸發誅衍天劫。」
這忽如其來的悲傷故事,聽得讓人極度不爽,氣氛壓抑到了極點。車中人大氣不出,生怕惹動塵心。
吳道聽着來氣,難怪自己從未見她笑過,「夜夢鬼王的升仙天劫,為何在她叩禪時就觸發呢!」
邢添輕笑,「天道規則,何人能懂?天道罰鬼,天道又生鬼,你說可笑不可笑?」
邪月潤一生要強,如今卻哭得跟林妹妹一般,「若非前輩告知,弟子怕是一生都不明為何自己要比他人多受這天罰。鬼王奪我腿,天道懲罰我,可憐小女子我一生戰戰兢兢,苟且偷生。既是如此,我便一定要渡那誅衍天劫,問問那天道為何如此薄我!」
尼瑪,一哭就不可收拾。太慘了,哭得一塌塗地。
赤水牡丹都出來安慰她。
吳道左思右想,實在不知說什麼,想想袋子裏還有一把油傘,不如送給她吧,擋個雨也行,「給你。」
邪月潤搖頭不要,再可憐,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收人東西。這感覺好像用自己的可憐在乞討人生一樣。
牡丹姐,「潤姑娘還是將這把傘收下吧!渡天劫時,正好避雷。」
潤,「此為何物?」
吳道,「我也不知道,某個靈虛袋中撿的。」
牡丹姐,「我記得它叫盛世花開,為生機傘。以天南木為杆,君子竹為骨,蒼生帛為面,聖人作畫。傘開百花艷,傘閉情人閒。此傘遮陽避雨,護一切生機有情。乃是破境渡劫最佳法寶。」
吳道心生悔意,這東西能避雷,豈不是我日後要用的東西?那龍潛、夜夢、仙人,哪個不會放雷?「這是仙人寶物嗎?」
潤,「此物如此貴重,小女子萬萬不能收!」
「拿來吧,」牡丹一把奪過生機傘,栽在潤手中,「小姑娘家家的這般可憐,有個遮風避雨的東西也是好的。」
吳道心中大罵,你這妖婆,拿我的東西做人情。若是打架用的武器什麼的,我倒不在乎。可這是保命道具,乃我天缺吖!
邪月潤破涕為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感謝師弟贈寶。還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赤水牡丹,你就跟着道哥兒一起叫我牡丹姐吧!這兔子蠻可愛的,來,吃這個,」牡丹又拿出一棵草給懸圓兔吃了。
好傢夥,大兔子立馬紅光,破叩禪第19境妖王。
吳道再次大罵,你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好是壞,因為人家可憐就掏心掏肺嗎?
牡丹似乎讀到了吳道的心聲,臉色一變,「你還有什么女人用的東西,都拿出來。」
邪月潤雙手搖斷,「不必了,師弟送我仙寶,我已經感激不盡。不能再收他東西了。」
牡丹,「放心。道哥兒雖是凡人身,身上好東西不少。」
吳道想了想,掏出了個繡球。上次在亘古洞天得到的胭脂盒,他沒捨得拿,那是他要帶回家送給其他人的。雖然也不知道能不能帶得回,但還是要準備的。
「你!」邪月潤就有點生氣了。雖然如此如此,你又從何處得來的繡球?且,這繡球是可以送他人的物件嗎?
牡丹立刻明白,一手奪過繡球,「這東西我保管了。什麼人啊,就算是你撿的,也不能隨隨便便送給女孩子。蠢豬,咱們別理他。」
什麼跟什麼?
吳道也生氣,明明是你讓掏的東西。再說,我跟這邪月潤一點關係都沒有,還賠了個仙人寶物。就算她可憐,那也可以了吧!
這時,邢添說話了,「道哥,我這裏倒是有個東西可以送給潤姑娘。」他忽一動作,右手插入左手手掌,從手掌中扣出一塊小骨頭,「送你。」
邪月潤不敢接。骨頭很乾淨,手掌也沒有出血,這位前輩很奇怪。她無助的看向牡丹。
牡丹知道邢添的本事,「拿着吧,應該有用。」
「此為鬼王骨。此骨在身,小鬼難侵。雖不是什麼好東西,至少讓你睡個好覺!」
「弟子南郭潤叩謝前輩,請教前輩大名。」
駟騏戎止步。
目的地已達。
以坤元六五為首的晟寶府9人小隊停在了一座山門前。
山門石柱高十丈,上有對聯:直達九天仙人府,曲拘萬孽光明宮。山門牌匾:曲直洞天。
山門之後,九百九十九台階,九五而上,直達山頂宮殿。
宮殿包裹了整個山頭,雕樑畫棟,飛檐走壁,氣吞山河,雄偉壯觀,大白天還泛着淡淡藍光。
「海市蜃樓,虛張聲勢,看我砸了它,」七月玄草最先按捺不住,衝着山門就是一手刀,砸得石柱粉碎。
「何方孽畜,膽敢毀我山門,照打!」山頂宮殿之中,有洪鐘之音如天籟傳出。
就見那一塊塊碎石再次集結,毀壞的山門頃刻間,又恢復如常。山門之中,虛幻門庭內,一條牛皮鞭延展而出,衝着身勢未穩的七月就是一鞭。速度之快,宛若雷霆。
「啪!」七月抓住了長鞭。可長鞭末梢還是打在她身上。瞬間將七月真身都打出來了。
三角碧頭紅銅嘴,兩根銀觸迎風穗,全身散發黃金色,勾鐮大臂宛天錘。一隻二丈金色螳螂怒張擎天雙臂。
「金聖嘶,哈哈哈哈,好畜生,來的妙。本府之中正缺一個天妖。哈哈哈哈!」有一條長鞭從虛幻之門中祭出,直撲七月。
「吖!」七月一聲尖叫,捏碎了手中長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砸碎了山門。
「孽畜,找死!」山門前兩隻白玉獅子即刻化作真身。一隻跳躍台階之上,大有一夫當關之勢。另一隻則撲向了七月。
七月絲毫不懼,兩勾鐮大臂如地府鐮刀,即刻將白玉獅子切成寸丁碎肉。又撲向台階上的獅子,將它砍成碎片。方才解恨。
「休要放肆!」台階之上,宮殿之中,一把驚天絕世大劍破宮門而出,直奔七月。
就見人影一閃,軒轅一豪大師兄英姿颯爽,站在了七月前方。單手擒龍,硬拿了此劍。
一個始山真陽的神臂巨抓之力,將那巨劍捏得稀碎。
「好好好,倒是有些手段。小輩,報上名來!」
「千寶閣弟子軒轅一豪領眾師弟前來拜山。」
「玄極小兒已死,沒想到門下還留了這麼多宵小。爾等大逆不道,敢壞我仙家陣法,闖我洞天,毀我山門。今日便葬身於此吧!」
「老賊,你掠三千青山生靈,損我中域大好河山。雞鳴狗盜之輩,還敢妄稱仙家。報上名來,我軒轅不殺無名之輩!」
「猖獗,哈哈哈,蚍蜉小兒,不知天高地厚。可聽明白,你家爺爺乃曲直大仙,屹立此地萬年,今日收了小輩性命,搜魂溯源,來日我便追殺爾等宗門。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山上宮殿,一隊人馬從宮門中緩緩而出,步伐整齊,仿若征戰的大軍。只見領軍,不見軍尾,不知有多少人馬!
「破!」
吳道一聲清叱。曲直洞天大震,山體崩塌,宮殿盡毀。千山令出,山崩地裂,他可不會讓敵人隊伍成型。
社畜孫子兵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打他個措手不及。
「千寶閣小兒,壞我洞府,我誓殺汝~~~」,咒罵之聲在天空飄蕩,傳達着無盡的恨意。
「我不知道這支軍隊有多少人,怕到時候裏面還有更強的敵人出來,所以先弄塌他的房子。你們不用這樣看我,等下打架就看你們的了,」吳道向着看來的晟寶府小隊解釋。
「嘿嘿嘿,吳道,無道,不愧為八仙山魔身。魔之風範,歲陰都得甘拜下風了,」帝之取笑。
吳道恨啊!尼瑪小人,給老子拉仇恨啊!那無魂太歲歲陰就在隔壁,此時正斜眼瞧着自己。帝之此人,絕不是好貨。
已現身的曲直洞天兵馬有三百人之眾。塌山之後,他們便對着晟寶府小隊發起了衝鋒。
吳道與邢添立刻退後,而坤元六五也有意向他們靠攏。
「兩名叩禪50境,兩百叩禪10境,這曲直大仙有點手段,居然養了這麼多畜生在家!」邢添在提醒吳道。
吳道,「頭疼,最討厭打打殺殺了。三姐,近來可好?來這邊,我保護你。」
六五眉頭一皺,「你說話能不能靠譜一點?」
吳道,「比他們穩重多了吧!」
他們當然是晟寶府7小福。
七月玄草第一個衝上去,就單挑領軍將士。還打得有來有回。
惡徒楚東別緊跟着單挑了另一個將軍,有吊睛斑斕助陣,他同樣威風凜凜。
軒轅一豪、無魂歲陰、血煞沖重,三人連發大招,斬囉囉,砍瓜切菜。
邪月潤掛在半空看戲,偶爾也幫大家擋一下從天而降的風雨雷電。
散仙帝之掠陣,逍遙自得。
紅毛木瓜在後面搖旗吶喊,啦啦隊的工作非常出彩。
好一場人仙之戰。修仙者盡顯俠士風采,各個絕招迭出,精彩紛呈。仙兵屢屢不敵,屍橫遍野。
沒有人會想到,獵仙就在這樣一場石頭碰雞蛋的戰鬥中拉開序幕。
「那晚的牡丹花開是你幹得好事?」六五師叔見戰況穩定,便問起了此事。
「是吧!那夜花開,我本想邀你一起看的,哪知道你已經睡覺了。不過,晚上開的牡丹也看不出風采。三姐若想看,下次找個風和日麗的天氣,再開一次,如何?」
「你又何必如此輕浮,」六五看了眼邢添,又問吳道,「龍陽山神尊鬼王悟劍之事也與你有關嗎?」
「此事與我無關。我不會跟壞人有任何交集,請師叔放心。」
邢添衝着俊美少年笑了下,「師叔放心,道哥變壞,我一定拿來來見師叔。」
六五奇怪,「你是何人門下,為何稱我師叔?」
邢添,「我跟隨道哥學藝。您是他三姐,我也不方便稱呼三姑,便隨大家,喚您師叔吧!」
「你徒弟?你有什麼本事能教神尊鬼王?」
「是的,」吳道得意起來,「三姐莫要瞧不起人。我雖無法修煉,可修煉方法還是知道很多。三姐將湖天筆禁制撤了,我來告訴三姐如何修仙啊!」
六五,「神尊鬼王悟劍之事說清楚,不要左顧言它。」
「行,那我只跟你一個人說,」吳道湊到六五跟前,一手環搭在她後肩,正要靠近說悄悄話。「那個~」
忽然,一股寒意從心底冒出。轉眼,晟寶府七小福全部都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殺機盛天。
吳道意識到自己肯定做錯了。
三姐可能已經成為這幫小子的精神支柱,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作為原千寶閣太上長老收的最後一名弟子,貌勝天仙,守衛顛倒山又盡心盡力,這樣的女人確實有資質收一幫迷弟。
來自天南地北的少年,只因參加過千寶閣組織的晟寶府歷練,就一直尊稱坤元六五為師叔。這是何等的崇拜之情。或許,正因為她的存在,這幫小子才會團結在一起,才會為原千寶閣復仇而獵仙。
而自己,區區一個凡人,居然跟六五師叔勾肩搭背,這是冒犯終極禁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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