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陸寧明知故問,他猜到眼前的老者一定是程家的老祖。
只是陸寧實在想不到這位程家老祖為什麼會來的這麼快,就算他是固丹大圓滿修為,也不該如此。
他們這次救人從出手到逃跑,沒用上多長時間,按照計劃中的設想,程家老祖此時應該才從吳戈前輩那裏得到劫獄的消息,更不要說吳戈前輩還會想辦法拖延他一下了。
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不能找到一線生機,哪怕機會小到幾乎是沒有,他也必須一試。
「哼!」程家老祖不想再與這個小修士廢話了,他的手微微一抬,一個由靈氣形成的灰色大手在空中形成。
突然他的眉頭一皺,停下了動作,轉頭向來時的方向看去。
陸寧持槍,靈力佈滿全身,在大五形混元訣的運轉下,異樣靈氣也被他全部調動了起來。逃是逃不了了,他想全力調動異樣靈氣,哪怕傷了經脈也是如此。
他要趁着程家老祖的輕視,突然發力,在三色葫蘆的配合下,看看能不能創造出奇蹟,獲取一線生機。
當他看到程家老祖停下來的時候,他也順着程家老祖的視線向來路望去。
幾息的時間,只見一道亮光從遠處飛來,亮光的速度太快了,幾乎是眨眼的工夫,一隻飛船就到了二人的身前。
「嗖!」一道黑影從飛船內飛出。
「果然是他。」陸寧一見,心中長嘆。黑袍寬臉之人是化塵期修為,陸寧跟他的差距太大,大到不會有任何奇蹟發生。
「懷虛宗小修,上次是你走運,這一次你的運似乎是走到我這邊來了。」寬臉之人收起飛船後看向了程家老祖。
陸寧雖然帶着面具,且又變了一個新樣子出來,可他發出的功法氣息卻被寬臉之人遠遠地認了出來。
「他利用我和程平外出的時機,同一伙人救走了水牢中關押的人,又去了我的修行之地搶走了我的寶物,剛才你卻傳音給我,讓我先不要殺他,不知這是何意?」程家老祖的語氣中帶有不滿。
這也不怪程家老祖會不滿,當初寬臉之人承諾了他某些條件後,將被抓的懷虛宗修士交給他時,他曾順口說過讓寬臉之人放心的話,他表示程家一定會嚴看死守的。
沒料到,寬臉之人卻出言反對,他讓程家守住秘密就可以了,關押之地的看守不要加強,就是明松暗緊也不可以,他怕程家有消息泄出。
他告訴程家老祖,這幾個人本身並不重要,他們只是將來某一時刻的魚餌。
聽見了程家老祖的不滿,寬臉之人只是對着程家老祖點了一下頭,卻沒有回答他。
隨後,黑袍寬臉之人看向陸寧:「聲東擊西?我在木家佈置的已經很逼真了,竟被你們識破了?」
他搖搖頭,把頭又轉向了程家老祖,嘆了一口氣後,說道:「如果當初答應你的條件,直接用你程家佈局,可能已經抓到我想抓的人了。」
程家老祖臉色漠然。
寬臉之人又道:「關押的人雖然被救走了,但這無所謂,你把他拿下吧,你的東西歸你,但他!我要活的。你不能殺了他,他的利用價值可能會更大。」
陸寧聽得明白,寬臉之人是想把他捉住,從而吸引同門特別是大師姐他們來救。
陸寧聽到寬臉之人這麼一說,反而心中一松,只要寬臉之人不殺他,那麼即使是自己被抓住也沒什麼,寬臉之人想通過自己來抓大師姐,但他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彩皇宗的力量不可能全部集中在這裏,在坊市周邊,也就化塵期的寬臉和幾名固丹期修士,再多也多不到哪去。
如果大師姐他們知道自己被抓,她一定會尋到良機來救自己,一個化塵期修士,在大師姐、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合力的情況下還是不夠看的。
其實,要不是有叛宗之人時刻威脅着隨時會出現的同門,陸寧還真想等大師姐他們騰出手來一起解救被押的同門,他相信大師姐一定會有辦法把彩皇宗在大嶺的人一個個除去。
如果期間大師兄能夠恢復,那就更不要說了。
「小子,我不殺你,但也要給你一個讓你終身難忘的教訓,看看少了一條手臂和一條腿的你,以後還能不能跑的這麼快了。」陰森森的聲音從程家老祖的嘴裏傳出。
程家老祖聽到寬臉之人要活的,他雖然不滿,卻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對方畢竟是化塵,但他不打算就這麼便宜了陸寧。
陸寧聽到程家老祖要殘害他,他心中大怒,這人太陰險了,比寬臉之人都要歹毒。
他的眼睛緊盯着程家老祖,不管剛才程家老祖是想殺他,還是現在想要殘害他,他都不會讓程家老祖輕易得手。
他緊握大槍,暗金流光槍吐着槍芒,直指程家老祖。
「本仙子心情不好,偏偏你們又在這裏聒噪,一個化塵一個固丹,欺負個小書生,羞與不羞?」突然,一個好聽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嗖!」一個身穿紫花綢的美麗青年女子,飛到了陸寧的身前。
「是她?」陸寧一看,來人正是四天前見過的那名野蠻之女、史美鳳。
只見她一臉怒容,兩手掐腰,在陸寧的身前站定着,她的雙眼冒火,狠狠地看着想要上前傷害陸寧的程家老祖。
史美鳳這幾天的心情真的不好,她使出了影真歸身訣,去追詩笛畫三公子,在一處山坡上,快要追上時,詩笛畫三公子一齊噴出精血,運起秘法後消失不見,這讓她羞憤難當。
不惜動用精血來躲避她,他們把她當成了什麼?她想追,可就在這時,引導她追來的心神之淚里的三個人影,在遇到真身後竟全都破滅了,她一時半刻又無力再施展出來。
而她的龍形飛獸,對她下的追擊命令又陽奉陰違,致使她失去了目標。
暴怒中的她,把周圍的樹木擊倒了一大片,又把山坡擊出一個個深坑出來,這才悻悻地返回,她想重回坊市後在做打算。
在歸來的路上,龍形飛獸發現這裏生長着一種它很愛吃的靈草,它不聽史美鳳讓它繼續趕路的指令,降下來悠閒地吃了起來。
期間,史美鳳催了幾次都沒用,她只好盤坐下來恢復靈力。
可她的心情太差了,一直都靜不下心來,正在煩惱之時,程家老祖恰好在她的頭頂上追上了陸寧,聽了幾句,又聽了幾句,程家老祖陰險的話語,她怒氣上涌,一下子就飛了過來。
「嘶」寬臉之人見到史美鳳那憤怒的樣子,他連吸冷氣,眼睛偷偷地順着史美鳳飛來的路線向下看去,他的目光通過樹木的空隙處看到了龍形飛獸,他的心中一抖。
龍形飛獸趴在地下,嘴裏慢慢地嚼着什麼,眼皮耷拉着一副慵懶的樣子,當寬臉之人的目光看到它時,它的眼皮微微撩起一道細縫,與寬臉之人的目光相對。
「轟!」寬臉之人的氣血上沖,他感覺他的頭一下子就大了,腦中一片混亂。
他慌忙後退幾步,收起身上的氣息,大氣都不敢喘,只是向程家老祖連使眼色,心道,祖宗,千萬別惹眼前之女。
程家老祖可不知道地下還有一個氣息不顯的靈嬰期大妖,以他的修為,龍形飛獸想讓他察覺不到他就察覺不到。
當他看到固丹初期的史美鳳出現在這裏出言不遜時,他雖一驚但更多的是氣惱。
他神識一掃,百里之內並沒有高人,看來這個女子有法寶遮身才讓他剛才沒有發現的。
這麼年輕就有如此修為和法寶,一定是從那邊過來的,但是,以為有背景就可以橫行了?程家老祖冷冷地看着史美鳳,他淡淡地說道:「丫頭,對長輩說話要客氣,難道你的家人沒教你嗎?一個姑娘家家的,像個潑婦一樣,成何體統?」
程家老祖以為他的這幾句話已經說的很客氣了,一個固丹初期,在他的面前掐腰怒目,要不是他強忍着怒意,不願多事,他早就一下子把她轟飛到不知何處了。
「呼!」有粗氣聲傳出。
程家老祖自以為很客氣,但他的那一句潑婦卻把史美鳳的邪火勾起,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說她是潑婦,她的臉被氣的半紅半白,一臉的美麗被扭曲得如破敗的枯葉。
「呀!」她怪叫一聲,一根哭喪棒高高舉起,霎時,萬物戚戚。
「走!」彩皇宗的寬臉之人見狀後大急,他一閃來到程家老祖的身邊,伸手就把程家老祖拽住,運起靈力全速向回飛去。
「一個固丹期女修,為何如此?等我們抓了那小子,再走不遲。」程家老祖掙脫着,還想着要抓陸寧。
三個儲物袋沒有追回,他怎能就此甘心?大不了放過那個有背景的女修,不與她一般見識就是了,但陸寧是決不能放過的。
「閉嘴!你把人家姑娘氣成了那樣,再晚走一些,那位靈嬰期前輩說不定就要出手了,你的命不要沒關係,可不要連累了我!」寬臉之人呵斥道,即使離去,他也不敢說史美鳳的一個不字。
「靈嬰期前輩?」程家老祖一聽,臉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怪不得這位化塵期修士在一旁不說話也沒動作,原來他發現有大修在此。
兩人向回直直飛去,他們不敢在半路上停下來。
靈嬰期修士的神識何其強大?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大修的眼裏,剛才大修可能顧及身份,不想出手。但二人要是再使手段,停下來在等時機去抓人,那可就是冒犯了。二人老奸巨猾,這點道理不會不懂。
望着狼狽而去的兩個身影,陸寧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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