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向前連點數下後,陸寧慢慢地轉過身來,冷冷地看着徐長義:「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徐長義見到陸寧的表情中充滿寒意,他不由的後退了兩步,大聲吼道。
「你千不該,萬不該,背叛師門,又充當誘餌。拿命來!」陸寧大喝,他的神識一動,大槍到手,他雙手持槍,向着徐長義的面門就刺。
「厲害,有眼力,卻沒實力,拿命來的是你!」徐長義也不問陸寧是如何識破的,既然識破,也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他的法劍一掄,一朵劍花向陸寧飛去。
徐長義馬上就要進入到凝氣九期了,面對一個凝氣七期的丹師,他根本不懼。
「出!」一隻綠蜥被陸寧放出,一個前撲,綠蜥就向着徐長義衝去。
「什麼,靈基期妖獸?」徐長義大驚。
在坊市內的時候,徐長義的身上就出現了神識波動。
出了客棧後,徐長義的身上又出現了神識波動,這都是暗中監視他的人用傳音符告訴陸寧的。
放神識傳消息,這與張自修是何其相似?所以陸寧對徐長義的身份就更加確定了。
剛才在飛舟上,陸寧說有人在跟蹤着他們,那是在說假話,真實意圖就是想找個地方布下傳輸陣,再殺了徐長義後可馬上遠走。
而傳輸陣在佈設快要完成時,會有明顯的空間波動,這與隱蔽陣法不同,因為隱蔽陣法佈設時,靈力是內斂的,所以徐長義能夠看出來,並沒有讓陸寧太過意外。
現在通過陣法一事,讓徐長義心虛,使他進一步暴露了出來。
既然他的叛宗身份已定,陸寧當然不會客氣,他讓綠蜥去殺徐長義,自己卻退步,繼續佈設起陣法來。
「啊!」幾息的時間後,就傳來了徐長義的慘叫聲。
陸寧頭也不回,雙手飛快地擺動着,眼看陣法已成。
「吼!」一聲怪吼聲傳來,陸寧感到從綠蜥那裏傳來陣陣恐懼之意。
他抬頭一看,見一道耀眼的流光從遠方向這裏射來,流光後還有一個飛舟一樣的法寶緊隨其後。
眼睛一掃,見綠蜥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化塵期?」陸寧眉俏一跳,麵皮緊繃,他雙手擺動更快,一道靈光衝起,他一步跨入陣中,發動陣法,伸手將綠蜥強行招回到靈獸袋內。
當流光就要落來時,陸寧的身影已經開始變淡,「嗖!」他被傳送了出去。
在被傳送出的瞬間,他仿佛聽到了一聲咆哮。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陸寧出現在一座高山的山腳下,止住不穩的身形,揚手招出銀色飛舟,身體一晃飛了進去,之後銀光大放,飛舟全速向前飛去。
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後,陸寧不得不停了下來,他走出飛舟並把它收起,目光看着前方的一個金邊黑袍寬臉之人,他的心如落深淵:「果然是化塵期。」
傳輸前,在他看到那流光之時,心中就是一驚,那種速度絕不是固丹期修士可以擁有的。
傳輸之後,他估計自己至少被傳出了二百里。
而他又飛了一會兒,寬臉人竟然還能這麼快的堵在他的前面,這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實力使然。
而且,在很遠的地方就能讓靈基期大圓滿的綠蜥一動不動,這種手段也只有化塵期修士才有。
來人確是化塵期修士,他之所以能這麼快的追上陸寧,倒不是因為他的神識,而是一個固丹期的銀蜥,因為蜥獸之間有一種特殊的感應。
「嗖!」陸寧的身後傳出破空之聲,三個黑衣人從一個飛行法寶中飛了出來,並站在了他的身後。
「兩個固丹後期,一個靈基期大圓滿?」陣陣的苦澀從陸寧的心中飄過,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外突時的場景。
那位面向宗門站着死去的師兄,他的那種悲憤,他的那種不甘,此時也出現在了自己的心頭上。
但他與那位師兄不同,他現在還有戰力,不論此時的戰力在這些人的眼中有多麼的弱小,他都要全力以赴,哪怕是在他們身上刺出一滴血來。
「好大的陣勢啊!」陸寧低語道。
「對付你們懷虛宗這些狡猾的殘餘,什麼陣勢都不算大,可惜,只來了你一人,周紅玉她們呢?難道你們這些殘餘已經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了?」黑袍寬臉之人用神識掃了一圈後,意味深長地說道。
他之所以親自來,就是希望周紅玉也能出現在這裏,因為無論是誰都能猜到,徐長義就是彩皇宗放出的誘餌。
這個誘餌對於周紅玉他們來說又是偏偏不得不除的存在。
讓他意外的是,這誅殺徐長義的只有陸寧一人。
不過,這不要緊,對方正按着自己畫出的路線行走,他們的落網,不過是早一天或晚一天而已。
陸寧跟他們沒有任何話,「出!」他的神識一動,三色葫蘆出現在了他的頭頂。
它在陸寧的頭上一尺處盤旋,通身紅黃紫三光交織,如寶石一般絢麗。
「鏘!」單手一拍,暗金流光槍現出,雙手一握,暗運大五行混元訣,目視黑袍寬臉之人。
「交出神蜥,解除控制,說出你其他的同門所在,如此的話,你依舊是你,而不必似它!」寬臉之人伸出手掌,將身邊一隻躲在大樹下的妖豬吸到空中,之後靈力稍出,「轟!」妖豬被炸成了一團血霧。
「說出同門,我就不再是陸寧,看槍!」陸寧躍起,大槍刺出,人槍一線,直向寬臉。
「嗖!」陸寧的眼前一花,再看之時,前方已無人影。
他止住身形,轉過身去,目無表情地看着彩皇宗四人。
寬臉之人見到陸寧的槍勢後,他搖了搖頭。
從陸寧一往無前的槍勢上,就可窺見出此人此時的心境:那是一種無彷徨、無畏懼、只求全力一戰的心境,如果是差上一點點,也斷不會形成那樣的絕然一槍。
這無關修為,只關心態。
拼殺之時抱有這種心態的人,寬臉之人已經見過多次,從懷虛宗的太上長老,再到弟子,甚至是一個修為僅僅是凝氣三期的小修。
看見陸寧的槍勢後,他略感失望,知道不可能從陸寧的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不願以化塵期的修為來滅殺陸寧。
就在陸寧發招之後,他運轉靈力,一下子就飛到了那三名黑衣人的中間。
「你去。」他指示着身邊的一名圓目黑衣人。
靈基期的圓目當然沒有寬臉之人的見識和境界,他以為這是寬臉之人給他的一次表現機會。
來到陸寧身前,看了一眼凝氣期的陸寧,用劍一指:「只要你按照我宗前輩的意思,把你同門的藏身之地說出來,你是可以保住性命的。說不定,前輩一高興,還會賞你一粒神丹,讓你立即進入到靈基期。小子,好好想一想,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機會?不錯,是有機會,我一定爭取!」陸寧沉聲說道。
「好好好!哈哈哈!」大嘴一咧,圓目大笑,為自己三言兩語就能打動陸寧而高興。
大笑中的他,突然感到有破空之聲從兩個方向向他的頭部衝來,神識一探,他惱羞成怒,靈基後期的他隨即將威壓放出,之後向空中一點,一道白光,將從三色葫蘆中飛出的大綠劍擊飛,右上踏步,手中寶劍華麗地一抹,就要收割陸寧的頭顱。
在靈基後期的威壓下,陸寧仿佛難堪其負,暗金流光槍靈力黯淡,他刺去的那一槍、槍身如陷沼澤,行進緩慢,且在黑衣圓目右上斜進之時,大槍已然失去了方向。而他的本體也像是靈力運轉不暢,表現出十分僵硬的樣子出來。
看到黑衣圓目之人得意的笑臉,陸寧高喝:「一起死吧!」一陣奇異之力從他的身上發出,靈基後期的威壓在這種力量現出後,如撞牆一般止住。
黑衣圓目之人大驚,他看到原已經偏他而去的槍頭,在一陣靈光之下突然掉頭,而他的身體在對方發出的奇異之力的衝擊下,竟然也失去了一些靈活。
「什麼古怪的靈力?」後面站着的一名固丹後期黑衣人驚呼了一聲,而黑袍寬臉之人見到後,他微一抬手,三指輕捻,一小塊銀色獸骨出現在了三個手指之間。
黑衣圓目之人手中的劍就要揮到陸寧的脖子前,但他的咽喉也顯露在了陸寧的大槍之下。
此時,黑衣圓目之人大聲怒吼,他有靈基後期的修為,他有嬌妻和愛女,有太多的美好生活可過,他可不想跟陸寧同歸於盡。
「出!」兩個方形金色玉板,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噗!」一串鮮紅色血珠被他奮力噴出,直接噴入到了玉板中。
吸收了血珠的兩塊玉板猛然放大,圍着他旋轉了起來。
剛才他不過是用了四成的力量,而且招式華麗,他本想着做出瀟灑隨意的樣子給黑袍寬臉之人看。
但現在,他不得不使出十二分的力量。
一股大力如旋風一樣出現,地下塵土被捲起,四處飛揚;邊上大樹的樹葉被刮下,隨風亂舞。事關性命,黑衣圓目之人哪裏還敢保存實力,他最強的防守能力被他施展了出來。
但他根本不知道陸寧異樣靈力的威力,在做出動作之後,他心中一松,將靈力集中在手臂,手中的寶劍加速向陸寧的脖子抹去。
陸寧對斬來的寶劍視而不見,大槍槍尖吐着粗大的槍芒,「呯呯!」兩聲。
被黑衣圓目之人認為對於靈基期修士來說都是固不可破的玉板,被大槍逐一刺碎。
「啊!」失去保護的黑衣圓目之人感到咽喉處槍芒的到來,他一聲大叫。
然而,此時他已經無法躲去,看了一眼陸寧透着凶光的雙目,他內心顫動,閉上雙眼,不得不接受兩人互殺的這一可怕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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