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修的臉上一下子就出現了悲意:「我們小隊由我和柳師妹等二十一人組成,宗門被破之後」
張自修把他們一路上的遭遇慢慢地說了出來,陸寧和李奇聽得皆是悲憤交加。
「在大嶺散修的幫助下,我們六個人才逃了出來。一開始我們手裏還有點靈石,但很快就花沒了。」
「兩天前我二人在出去采靈草的同時,發現了一塊靈礦石,想去坊市里把它賣了,換些丹藥給師弟們用來療傷。」
說完話後,張自修拿出了一塊暗紅色的石頭:「可是靈草不值多少靈石,這塊礦石又無人知其用途」他用神識向里探查了幾息,又說道:「最終它沒有被賣出去,才導致我後來因為靈石少,亂了方寸,唉,我那也是急的啊。」
李奇聽完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而這時陸寧看了一眼柳花,他對張自修說道:「張師兄,你看這樣行不行,一會兒我們去坊市,把左師弟找來,我們再去洞府和李成武他們相見,再把他的飛舟要來,我這個飛舟太慢,不安全。然後我們再去你為同門安置的洞穴處,把他們也一起接過來。」
「李成武?左師弟?你們那裏還有多少同門?」張自修欣喜地問道。
「三十多個人,還有六名以魯招弟為首的靜水門師妹。」陸寧說完話後,又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柳花。
「這麼多?好,先和他們相聚。」張自修高興地雙手舉起,接着把暗紅色石頭拿到眼前,用神識探了一下:「不管你是什麼,反正不需要用你來換靈石了,因為我很快就要和那麼多的同門相見了,有了集體的力量,沒有什麼事情抗不過去。」
李奇看到張自修興奮的樣子,他也激動了起來,同張自修一樣,一想到就要和三十多個同門相見,他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撲通!」還在高興中的李奇突然被甩了出去。
陸寧站起身來,冷冷地看着張自修:「你的戲結束了!」
張自修和柳花大驚,兩人同時站起並向後退了幾步,張自修痛苦而又不解地說道:「陸師弟,這是何意?你為什麼說我是在做戲?」
陸寧的神識一動,暗金流光槍在手,大槍一擺,指向張自修:「你還想再演下去嗎?」
「陸寧你在幹什麼?他是張師兄啊,是我們的同門!」李奇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臉不解的向陸寧揮手,讓他不要衝動。
「站住!」陸寧大喝一聲,將李奇喝住。
「陸師弟,你怕是要給我一個解釋了。」張自修終於憤怒了,柳花也是杏目圓睜。
「你手中的是傳音石吧,這麼一會兒,你就傳音了兩次。你以為我不認識它,我告訴你,這種傳音石我雖然不知道它的確切名稱,但我卻知道,它是用來傳音的。因為它,我已經見過兩次了!」說到最後,陸寧大喝。
「這不可能,它是從北漠帶過來的,你怎麼可能見過?」柳花聲嘶力竭地喊道。
突然,她的臉一呆,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嘴。
「張師兄,這是為什麼?」一切都明白過來的李奇,聲音嘶啞地問道。
「為什麼?如果你也品嘗過那種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滋味,你就知道為什麼了。」張自修面色赤紅,他一伸手,持劍在手,劍尖指向陸寧。
「那也不是你們加害我們的理由。我問你,用這種手段,你們害了幾次同門?」陸寧怒目看向柳花。
「沒有,沒有,就這一次,他們不是被我們害的,而是被彩皇宗的人抓去的,和我們無關。」柳花面無血色,雙手連擺。
「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呢,柳花師妹不要同他廢話了,動手殺了他們便是。」張自修說完揮劍上前。
「撲通!」一隻綠色怪蜥出現在了陸寧的前面,它伸出大爪,對着衝上來的張自修就是一拍。
「呯!」寶劍被怪蜥一下子就拍飛了,怪蜥向前一竄,就到了驚慌失措的張自修面前,又是一聲「噗!」張自修的腦袋被生生拍碎。
綠蜥是靈基期大圓滿修為,張自修不過是凝氣九期修為,兩者差別太大。
對上綠蜥,張自修根本沒有抵抗能力。
陸寧不想浪費時間,所以見張自修要動手,沒有半分停留,他立即將綠蜥喚出,並下令擊殺掉張自修。
「啊!」見到張自修的頭,不過一個照面就被綠蜥拍碎,柳花恐懼地大叫了一聲,她倒退着拿出一把短劍,在身前亂舞着,嘴中不連貫地說道:「別過來別過來」
「說,我的那些同門在哪裏?」陸寧持槍上前一步步地逼近。
「我只知道是在一處水牢裏,但我真不知道具體在哪裏,因為出來時我是被隔絕了神識的。」柳花帶着哭腔說道。
「你還知道什麼?」陸寧大喝道。
「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饒了我吧!」柳花大哭起來,手中的劍舞的更亂。
「險些害了我等性命,饒你不得!」李奇飛身而至,一劍刺在了柳花的胸口處。
「還有一人,和我們一樣原諒我。」柳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陸寧心中一嘆,伸手攝過兩人的儲物袋,抹去神識標記後,向里一掃。
隨後手一揚,銀色小舟出現並放大,「走!」兩人上了飛舟向遠方飛去。
沒想到同門相見,竟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沉默了一盞茶的時間,李奇開口道:「陸師兄,你是怎麼發現的,是因為那傳音石嗎?」
「在你說到張自修在坊市內與攤主爭吵的時候,我就感到不理解。在這個時期,張自修應該謹慎才對,他這麼做,只能有兩種原因,一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急需靈草。」
「二是他在故意藉此吸引別人的注意。不過,當時我只認為是第一種原因,認為一定是有同門受傷等着用靈草療傷。」陸寧說道。
「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李奇點了點頭。
「你注意到沒有,在張自修拿出暗紅色石頭時,正在閉目調息的柳花突然睜開了雙眼,她的眼神中竟然有一絲不忍之意,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當我提到要帶他們去見同門以及魯招弟她們時,她的臉上又在一剎那間出現了慌亂的表情出來,而這時,張自修又對石頭運起了神識。」
「這些我也都看到了,不過當時張自修對暗紅色石頭的解釋非常合理,在當時來看,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所以我才」李奇看向了陸寧。
「如果你手裏也有一塊這樣的石頭,當張自修兩次向他的那塊石頭注入神識時,而你手裏的那塊也在同一時間內出現了靈力波動,你會怎麼想?」輕輕一拋,兩塊紅色石頭向李奇飛去。
李奇看着手中的石頭,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他把兩塊石頭拋還給了陸寧,同時用敬佩的目光看着陸寧。
他倒不是佩服陸寧的智慧有多高,而是佩服陸寧的沉着。因為陸寧並沒有在張自修拿出暗紅色石頭時露出情緒上的變化,而是在冷靜的觀察,直至確認。
「陸師兄,下一步怎麼打算?」李奇問道。
「我們到坊市附近用傳音符向左師弟傳音,讓他出來和我們一起回去,現在坊市里太不安全了。」陸寧回答道。
李奇點頭,接着閉目,他不再打擾陸寧。
過了一會兒,兩人換乘紅木小舟接着向前飛去。
在飛近大嶺坊市之時,兩人找到了一處安靜之地,在這裏給身在坊市的左峰傳了音,之後盤坐在地等了起來。
想了一下,李奇問道:「陸師兄,你說坊市不安全了,是不是因為柳花臨死之時所說的『還有一人』?」
陸寧點了點頭,他嘆了一口氣後說道:「對,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柳花臨終之時所說的話,可信度很高,所以我們必須把左師弟叫回來,萬一彩皇宗故伎重演,左師弟就危險了。」
「那如果其他同門去了坊市,怎麼辦?」李奇擔憂地說道。
「李師弟,事情要一步一步來,干着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現在洞府內的同門急需丹藥和靈石,我這次得到了不少,可夠我們所有人修行幾個月的,所以我們要先把這些物資送回去,然後與同門共同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好的辦法。」
「至於那個叛徒」說到最後,陸寧目光冰冷。
陸寧確實想回去,他心裏最擔心的是三師兄和五師兄,兩人的傷都沒有好,而他們去的地方又是大嶺的深處,那裏有強大的妖獸,可以說危險性比坊市要大的多。
還有就是,在飛舟上察看暗紅色石頭時,他也用神識探查了佰師妹給他的另外兩個儲物袋,這兩個儲物袋都沒有神識標記,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到裏面的物品。
陸寧只是粗略地掃了一下,他發現儲物袋內的靈石和丹藥的量非常大,大到絕不會是木師弟三個人能夠拿得出來的。
如果把這麼多的物品都交給李奇,陸寧肯定不放心,要知道在不久之前,李奇曾被木家之人追得四處亂跑。
另外,柳花在她慌亂時曾提到,一處水牢裏關着同門,這是個重要的消息。
同門一定要救,背叛之人一定要殺。但是自己一個人,或者加上李奇,力量還是不夠的,所以,他必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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