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通道後,尤其是遇到斷橋時,陸寧最擔心的同門就是大寶四兄弟。
他們如果遇到斷橋或類似的地方,能耐下性子觀察嗎?
現在看到大寶他們都安全的來到了這裏,陸寧的心終於放下。
可是聽高良的話,像是
陸寧看向了大寶他們,發現四兄弟在那裏躲躲閃閃,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李海、唐富他們見陸寧看了過去,都向他揮了揮手,沒有說話也沒有過來的意思,而大寶四兄弟更是連招呼都沒有打,他們和以往的表現反差很大。
「他們」陸寧問向高良。
「在你上橋之後,大寶他們四兄弟非要先上,四人身高力大,實力強,我也就同意了。」高良說道。
陸寧點點頭,他也知道大寶他們的性子急。
「他們進也就進了,可那大寶,在入橋之前和他的三個好兄弟,居然掄錘把橋頭的石碑砸成了數塊收起,還沒等上橋人就被傳走了,瞬間連個影子都不見。」
「啊!」陸寧一聽,嘴巴張的老大。
那石碑先有『回頭是岸』四個大黑字,在趙師兄入橋的過程中,一定是觸發到了陣法,四個大字隨之化做血淚一樣的紅水流下,透着怪異。
長橋上布有陣法,石碑顯然就是陣法的一部分,冒然毀掉石碑,在有同門入橋的情況下,很可能引來大陣的異動,會給入橋的人或是還沒有入橋的人帶來生命危險。
這一點幾乎是人人知道。
不要說石碑,就是這裏的一草一木,也沒人敢亂動。
大寶他們必是走近時看到石碑的材質好,才動了貪心。
他們的所為,確實太魯莽了,不怪高良生氣。
「後來呢?」同門都在這裏,那麼可以肯定的是大寶他們雖然動了石碑,但卻沒有引起大陣的惡性反應。
「在他們掄起大錘時,我出言禁止,卻已經晚了。我們隨後跟着進入,在橋上沒有見到大寶他們以及你們,我們就沿橋追去。」
「我們和你們不同,這也是到了這裏見到趙師兄他們才知道的。」
高良一嘆,接着說道:「許是石碑被破壞的原因,陣法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們後進來的人沒有被分開,而橋上只有一些固丹期的傀儡和固丹期的火屍,傀儡數量很多卻不難對付,火屍的實力很強,好在數量少,它們在我們的輪番攻擊下一一被滅,幾天前我們就直接來到了這裏。」
「大寶他們雖然魯莽,可從結果上看,他們還是幹了件好事。」陸寧說道。
「他們幹了好事?哼!正是因為他們破壞了石碑,才讓大陣發生了變化。我們雖然容易了,可你們先進去的,卻是個個加大了難度。」
「按現在所掌握的消息看,你們先進去的幾人所面對的危險,要一倍或兩倍於另兩座長橋上進來的修士!」
「除了江玉清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剩下的哪一個不是危機重重?就連王成志都差一點隕落在一處亂石中。宋成寶、花東山二人是靠消耗了精血才將將走出的!」高良的語氣中帶有怒意。
陸寧無言,他不怨恨尚家四兄弟,四人都是散修出身,頭腦想事簡單。
「更可氣的是,他們最先到達了這裏,卻沒有先去佔領玉台,收取化塵大圓滿的火屍,而是就近收集起了一座殘陣中的傀儡,那傀儡雖然靈氣未失,但不經修復卻難以使用。更何況它們被殘陣所護,不易收集。」
「在他們還在收集之時,東文宗和陰靈宗的精英弟子先後來到,各自佔據一座玉台。」
「如果不是因為陣法改變,以趙師兄、萬師兄和王師兄的身手,他們怎麼會落後於別人,我們早就佔據一座玉台了。」高良長嘆。
「玉台?和我們之前乘坐的雲台作用一樣?」陸寧問道。
高良在嘆氣聲中,把他了解到的向陸寧說出。
「前面紅色心形大門之上有八個大字,為『強者當道,血祭心開。』兩側玉台上也寫有小字,大意是玉台在滿二十活人後關閉,進去的人無論是什麼修為,都可以得到一隻化塵大圓滿火屍。」
「化塵大圓滿火屍?整整二十隻?」陸寧吸了一口冷氣。
在坊市中和葛叢青、花小蕾喝酒時,葛叢青就說過秘境內有火屍,還說個別火屍身上帶有五階法寶。
高良他們見過的僅是固丹期火屍,按高良所說火屍的實力很強。
這是火岩秘境,火靈力充足,火屬性之物在這裏變強,十分正常。
固丹期火屍如此,更何況是化塵大圓滿的火屍?數量又是二十隻之多,哪個勢力得到了它,豈不戰無不勝?
陸寧明白高良嘆氣的原因了。
「在兩座玉台的人滿了之後,又有字浮出,上面寫到,在心門開啟時,凡進入玉台者,出去後殺人少於三人的,會受到火屍的反噬而身死。殺人達到三人的,在心門開啟時可以進入。」
「殺人達到十人的,火屍會將其帶入到下一關。殺人達到三十的,火屍會認主永遠跟隨,並有少許可能進階至五階!」高良說道。
「這不是鼓勵殺人嗎?殺了三十人,會永遠得到火屍,更誘人的是,火屍有機會進階至靈嬰期。如此一來,很可能有一千二百人死去,這裏豈不是要血流成河?」陸寧喃喃自語,然後心道:「為什麼總是有這種鼓勵殺人,才能有得寶機會的規則存在?」
「不錯,是在鼓勵殺人!而且是鼓勵所有人殺人,但對於得到火屍的人來說,他們更是不得不殺。」
「就算他不是個嗜殺之人也不得不如此。如果所有得到火屍的人都只殺三人,很有節制,也不行,心門開,需要血祭,在心門不開之時,只能一直殺下去,這是由於最後出現的一行字,『玉台開啟,一個時辰,心門不開,玉石俱焚!』」
說到這裏,高良又是一嘆:「三寶看見,東文宗一名弟子是在大寶他們之後第一個進來的人,他佔據一座玉台,其後又來了兩名東文宗的弟子跟着進入,想必是他們擔心其它大宗門修士與之相爭,東文宗的人沒有佔據另一座玉台。」
「就這樣,玉台被隨後進來的陰靈宗弟子佔據,並形成了兩家各佔一台的局面,再後來有其他修士進入,但兩家在雲台上人數佔優,曾有數名修士連手攻取陰靈宗所佔的玉台,最後全部被殺,不長的時間內,兩座玉台上都已經站滿了二十人,外人再也無法進入。」
「東文宗態度不明,他們自有一部分跟隨者組成的勢力接受他們的保護,陰靈宗在招集附庸,一些勢力被他們招去,還有一些處在觀望中。」
「因為沒有誰確切地知道到底要死多少人,心門才會打開,他們擔心助了陰靈宗後,會因死去的人數不夠而被反殺。」
「高師兄,如果我們佔據了一座玉台,也會大開殺戒嗎?」陸寧突然問道。
高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接着說道:「大戰一開,不是兩大勢力的人佔少數,我們必然會被迫參戰,而主要對手必然是陰靈宗!這一戰下來,我們不知會存活幾人!我飄雲峰一脈」高良的臉上出現了痛苦之色。
「不至於吧?我們有狼王前輩,他肯定會在必要之時出手的。我們還可以布下陣法,之後伺機而動。」陸寧說道。
他雖然沒有看到狼王,但他估計,狼王一定是隱去了氣息。
他也沒見到這裏有泰安宗及其他百納宗弟子,想來應該還有另外一處類似的地方。
高良搖了搖頭:「狼王前輩沒有進來,據他那一隊的散修說,狼王一進橋,就被傳走,不知去了何處。而這裏本身就是在大陣之內,不然那些血如何被收去血祭?至於佈陣對敵,我們試過,陣具一布,就會失去靈力。」
陸寧的心一沉,意識到了局勢的嚴重性。
「你所說的伺機而動,雖然很對,可在沒有陣法保護的情況下,很難實現。對於我們懷虛峰同門來說,最好的局勢是東文宗和陰靈宗修士都不針對我們,但這很不現實。」
「東文宗有這個可能,陰靈宗則不會。他們兩方在玉台打開後肯定不會對戰,他們必然會先對散修及小勢力修士下手。而我們不可能等到這些人被殺盡之時再動,在力量懸殊之時,我們就更沒有希望了。」
「所以,在大戰開始時,我們必須站出來,與願意跟隨我們的人,殺向陰靈宗,博得一線生機!」說到最後,高良的臉都在抖動着。
陸寧重重地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什麼時候玉台的人會出來?」陸寧問道。
「我想應該是等到入橋的人都到之時。」高良說道。
陸寧沉默了下來。
他現在明白,為什麼花小蕾的二師兄等人會心事重重,為什麼廣場上少有喧鬧聲,以及李海、唐富等人的反常表現,因為接下來將是真正的生死大戰。
難怪高良嘆氣連連,在對手佔有壓倒性優勢的情況下,高良一定認為,他的智慧,此時所能起的作用已經十分有限了吧?
不說東文宗修士,就拿陰靈宗得到火屍的二十人來說,他們會放棄讓火屍認主的機會嗎?會放棄擁有大修級火屍的機會嗎?甚至東文宗的那二十人,也一定不會放棄!
大戰,混戰,殺人與被殺,他的鼻子抽動了一下,仿佛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必然是要先戰陰靈宗,沒有選擇!可是他們的化塵人數多,又有二十個化塵大圓滿的火屍,這一戰下來,正如高良所說,同門中不知能存活幾人?」陸寧暗嘆。
他的臉上出現了戾氣:「寧可站着死,也決不坐下亡!開戰時,我會手段全出,先殺死對手幾人再說!」
九層昆方鎮邪塔,金色圓盤法寶,還有分身,兩隻妖獸,以及一直沒有喚出的化塵期小雞,再加上他的神識攻擊,以及體內充足的異樣靈氣,他相信,就算對手有火屍相助,他也能在瞬間殺死對方一名化塵,也許還有能力再殺死另外一名!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997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