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玉在沒有任何修士的保護下,獨自出城點兵,又安然而回,她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對許許多多的修士有着幾乎是無法壓制的誘惑力?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她究竟憑的是什麼?
賀征、田起鳴等八人能力極強,卻對她有着死心塌地般的信服,在她的修為還不及八人的情況下,她是怎麼做到的?
往下想去的劉守中眉頭微微一皺,儘管這八人的實力強大,即使加上自己和師弟師妹及鄭勇他們,要想對付那兩位靈嬰中期大修,也是以卵擊石!
白天師二人的實力強大,哪怕自己的師父聯合百丹谷也要讓其幾分。
可是周紅玉對此卻信心十足,莫非她有妙策?
最讓他心驚的是,周紅玉竟能得到管暢的支持。
她能從管暢的手中提取丹藥和法寶等物,沒有靈石時也可以從商會那裏借出,所借的靈石,沒有利息,沒有限定歸還日期,這還是恆微商會嗎?
儘管位於大嶺的是個分會,但那也是五級分會!有眾多適合靈嬰期大修之物!
就算是自己的師父吳戈,或者是百丹谷,也不可能爭取到這樣的交易條件,周紅玉不過是名化塵期修士,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力?
「真是個謎一樣的奇女子啊!」劉守中暗中嘆道
皇祖神廟的廣場上,一名拿着紙扇的瘦臉之人似有所察,此人轉過頭來,面帶微笑地看着陸寧。
「孔非?」陸寧冰冷地看着他。
陸寧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孔非。
在彩皇宗修士攻打宗門之時,就是他,試圖破壞掉飄雲峰的陣基,結果被師兄和師姐們打的吐血而逃。
「陸寧,你怎麼不走了?」紅仙子疑惑地問道,她看出陸寧的臉色不對。
「遇到了一位故人!」陸寧說道。
他牽着紅仙子的手,向孔非走去。
因為這時,孔非也面帶笑容地向他二人走來。
「不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實為難得!」孔非聽到了陸寧的話,來到陸寧的對面朗聲說道。
「這位佳人是紅仙子吧?看她舉手清風起,投足人心動,美艷藏不住,只因月華濃。應該就是!」孔非將紙扇一合。
「你想怎樣?」陸寧上前一步,將紅仙子擋在身後。
「不必如此,你是你,孔非已然我非我,不如找個地方,我們小飲兩杯如何?」孔非瀟灑地說道。
「正有此意!」既然孔非認出了紅仙子,還主動過來,他倒要看看,這個孔非是想玩什麼把戲。
如果他賊心不死,以為靠着實力就可以打紅仙子的主意,那麼,自己會讓他再次吐血而逃!
「陸寧,我們不要跟他去!」紅仙子感覺氛圍有些不對,她小聲說道。
「放心吧雲紅,喝喝酒而已。」陸寧一笑。
孔非沒有接話,他在前面走着。
一柱香的時間後,三人順着台階來到了下層平地,走入一個篷子中。
「掌柜的,給我們上三道最好的菜,再拿一壺好酒!」孔非喊道,旋即看向陸寧和紅仙子:「兩位請坐,今天我請客。」
三人坐下後,孔非拿起桌上的茶壺給陸寧和紅仙子倒茶:「陸寧,聽說你們現在投靠了百納宗,這可是東域的一流大宗門啊,你們也算因禍得福了。」
「我宗被破,數千同門戰死,還有一些女同門被你們擄去,如果這是你所謂的福,我們寧可不要!」陸寧冷冷地回道。
紅仙子沒有說話,但也猜到了這是宗門之敵,她的眼中帶有怒意。
「陸寧,不要這樣,你知道,那場廝殺,你我都是一名卒子,而我功法及言談和中原人基本一樣,更是身不由己。我又沒有直接殺過你的同門,再說,我已經決定在中原陸域遊歷和修行,不打算回北漠了。」孔非的語氣有些低沉。
見陸寧和紅仙子都沒有說話,他又說道:「其實我和我師父都很羨慕和敬仰你們的文化。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有太多可學之處。」
北漠陸域、西山陸域、南林等都把東海陸域及中天陸域統稱為中原陸域,因為二者文明同根同源,民眾的生活習性也完全相同。
「你的師父?」陸寧搖了搖頭:「他也曾找到我們,想殺了我等並把我大師姐捉去,你說你和你師父都很羨慕、敬仰我們的文化,來到這裏不是以交流者的身份出現,相反,而是向我們揮起了屠刀!這就是你們的羨慕和敬仰之法?」
「北漠之人性情暴烈,不論是個人還是部落,爭鬥不斷,導致人口稀少。現在天地變化很大,適合居住和修行的地方增多,然而人口卻還是在減少,皆因文化之故。」
「我師父一直想吸取中原文化中的優秀之處,來教化一方民眾。可嘆的是,他雖是靈嬰後期,但還是身輕言微,常被嘲笑打壓。為了實現心中的目標,他不得不加入他討厭的爭權奪勢之中。」孔非一嘆。
「直到他重病不治臨終之時,才有所醒悟,留下了一書,讓人在我回去時交給我。他在信中留言,表明了悔意,不該去搶周仙子,助惡壓善。並讓我永遠地離開北漠,在中原生根,如有機會,對你們表達他深深地歉意。」孔非把茶一口飲盡,如喝苦酒。
「令師已經故去?」陸寧看着孔非。
孔非的師父不是認為孔非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會留下書信?
但他轉念一想,或許他的師父從一開始就不認為孔非已死。
孔非長嘆一聲,點了點頭。
陸寧也是輕嘆一聲。
正像孔非說的那樣,他和他的師父,雖然幹了助惡壓善之事,卻沒有直接殺過同門,相反,這師徒二人都被師兄師姐們擊成了重傷。
他的師父,一名靈嬰後期大修,如此地死去,肯定是因為當初傷的太重,至少有一定的關聯。
孔非說他的師父重病不治,那是不可能的,這是他含蓄的說法。
孔非這個人,算上這次,也僅僅是接觸過兩次,但通過這有限的接觸,特別是回想起孔非在飄雲峰上的言行,陸寧認定,孔非絕不是一個拿他師父生死說謊之人。
他不提報仇,反而說明了事情的因由,表達了歉意,想來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正如孔非所言,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
陸寧的臉色緩和了許多,說到底,當初孔非確是一個身不由己之人,況且他沒有殺過同門,他剛才表現出了不錯的誠意和悔意,如果自己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有些太小氣了。
「不說這些了,孔非兄,你來到這裏,說起來也在情理之中,可你怎麼會排隊許願?」陸寧問道。
這時有夥計將三個大盤子端來,酒也一同送上。
這裏雖然有不少人在享用美食,不過,由於未到飯時,所以飯菜上來的很快。
孔非把酒給陸寧和紅仙子倒上:「文化,絕不僅是寫在紙上記在書上的那些,它也體現在世俗的每一個角落中。這人世間啊,紅塵滾滾,烏七八糟,就像是一個大染缸,只有先把身體完全泡在其中,方可知其酸、甜、苦、辣之味,也只有這樣,才能去偽存真,得以升華!」
「孔非兄所言甚妙。」陸寧贊道。
單從道理上講,孔非所講的和陸寧認為的基本一樣。
世俗中最多歡樂和煩憂,那些大隱、大哲,要麼是看破紅塵,要麼是超脫其上,方有各種驚世之道與理的產生。
如果沒有自身曾在紅塵中這一前題,這些道與理也就成了無根之木,少了厚重和深邃,即便是產生也不會得以流傳。
這也就是陸寧帶紅仙子先來大都京城的原因。
他認為這非常重要,甚至有時,他還會微微地放鬆儲物袋的禁制,讓分身、小雞和兩隻妖獸也感受一下。
「孔非兄,請!」陸寧將酒杯舉起。
孔非開心一笑:「請!」他把酒一飲而盡。
陸寧為孔非倒酒,這時紅仙子悄悄地拽了他一下衣襟,示意他不要再喝。
紅仙子對孔非的怒意未消,她不明白陸寧為什麼會和孔非談的這般歡快?
「你二人遊玩,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好去處,出京城向東五百里,可到達一個小港口,在那裏乘船南下,不僅能欣賞沿途兩岸的美麗風光,還可以去姊妹望夫峰,我想,那裏,應是你們必去的地方。」孔非說道。
「望夫峰?」陸寧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對,望夫峰!不只是它,那一路的傳說也會讓你們覺得不虛此行。對了,過瞭望夫峰,還有一處名勝,名為善惡碑,也是值得一游之地。」孔非說道。
「謝謝孔非兄的指點。」陸寧心中一動,善惡碑他是知道的,那裏是一位大賢的家鄉,留有大賢的筆墨,此前他就計劃前往。
他和孔非又喝了一口酒。
「孔非兄,我宗有一妖修前輩,還有靜水門女修在北漠,他們的命運如何,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孔非兄告知一二。」陸寧傳音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他感覺是時候問了。
「情況不妙!」孔非傳音回答道:「曾有傳言,神蜥覺醒,無所不能!北漠神蜥宗的真正主人,就是神蜥。他是古老的存在,有深不見底之能,這天地間,知道彩雲秘境的秘密,大概也只有他了。那些女修中體內的月華,據說對他極為有用。」
輕輕一嘆:「那些女修,絕大部分已經被它吞噬,還有一小部分資質高,吸收月華多者,尚在人間,但在她們修為提高到一定程度後,或是神蜥需要時,她們仍然難以活命。至於你說的那位妖修,我沒聽過它的消息,想來凶多吉少。」
陸寧的眼中冒出怒火,兩隻拳頭緊緊地握着,骨節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
紅仙子見到,以為陸寧要動手,她雖然不知陸寧突然變臉的原因,卻也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孔非看了紅仙子一眼,搖搖頭:「仙子請放寬心,不必如此緊張。」
他又向陸寧傳音道:「陸寧,千萬不要衝動,神蜥現在,恐怕就要進入飛升期,你們若是去救,就等於是去白白送死!」
「飛升期?」陸寧眼中露出悲意。
飛升期是修真界最高的存在,法力無邊,不要說是自己,就是懷虛峰的人全部前往,也無濟於事。
這種眼看着同門被害,而又無能為力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聽說這位神蜥,自得到大量月華後,悟性就增加了一些,居然對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興趣漸濃。他說中原文化中有關天地大理的論述,其玄奧程度,甚至高於上界!」
看了一眼還處在悲憤中的陸寧,又看了一眼還有所戒備的紅仙子,孔非說道:「他曾說過,如果能得到彩雲雙蝶和紅仙子三人,他的悟性會得到突飛猛進式的提高,不僅飛升指日可待,就是飛升後,憑藉在這一界領悟的大道理,在上界他也能傲視群雄,一飛沖天!」
「他的胃口不小啊!」陸寧的眼中如冰。
「我斷定,在他進階飛升期後,一定會在某一天前往百納宗,奪走三位仙子及四大美女!」孔非重聲傳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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