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國西南黃家山的一座洞府內,長發修士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對同桌的四人說道:「我四兄弟有一段時日沒有聚在一起了,如此良辰,我本該說些高興的話,但是現在不得不告訴你們一個不是很妙的消息。」
「前幾天,位於皇城千里之外的兩個修真家族在一夜之間被滅!」
「大哥,這又生又滅的不是常發生的事兒?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剛出關,那幾個水嫩的小娘子還在等着我呢,我們快喝,喝完了我還得回去享受一番!閉關太累了!」一名藍衣壯漢嘴裏吃着一塊大肉,聲音模糊地說道。
長發修士的臉現出不悅。
「老四,女人什麼時候享用不行?安靜點,少喝一口,聽大哥講正事兒!」細脖之人訓斥道。
「好好!大哥你說,我聽着就是!」老四高舉雙手。
「兩家修士中,共有三名化塵,多名固丹,還有大陣相護。如此實力,卻被同時破陣,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兩家靈基期以上修士全都被殺,而殺人者就那麼幾個人,他們的實力該有多強?」長發修士緩緩地說道。
「他們是什麼人,為何對兩家下手?」另一人問道。
「老三你不知,我聽到消息後,就和老二商量,派去人手打聽,卻沒有結果,只聽到了一些流言。」
「流言?」老三重複着。
「這兩家修士一直以來,做事低調,即使為彩皇宗做事也是極為小心,很怕走漏風聲,可以說他們是在暗中辦事,雖有抓少女的消息流出,但也沒有因此招來什麼大仇家。」
「而那些殺人者即沒說出殺人原因,也沒有說出他們的來歷,非常神秘。不過,很多修士都認為是朝廷的那位新任大帥出手或授意之下」長發修士臉色凝重。
「等等!朝廷?新大帥是怎麼回事?他們能有這個實力?」老三大驚。
「老三你在閉關,所以一些事情你不知道」細脖之人把近期皇城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老三聽完後沉默不語,就是老四也變得安靜起來。
「皇城內也有化塵修士不明不白地死去,這齣自誰手?不要忘了周紅玉雖是兵中大帥,卻也是大宗門的精英弟子,她的身後,怎會沒有高人?這幕後的指使者,必是此女。唉!多虧當時老二的制止,不然我要是帶人冒然進京去質問老皇上,也許就回不來了。」長發修士一嘆。
「老大,我們此前曾要求老皇上劃地給我們,還讓他為我們送來美女,按周紅玉所說,這就是在蔑視皇權,老大,你的意思是說周紅玉很可能以這事為由向我們動手?」老三問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長發修士說道。
「她敢?」老四一拍桌子。
老三目露凶光:「這黃家山是我們哥四個的心血,我們將冒死得來的靈脈埋在了這裏,就是想找到一個長久安身的地方。她要是敢來,我們就和她拼了!」
「你們就知道拼命!」細脖之人喝道,「你們也不想想,那白天師是最大的蔑視皇權者,她周紅玉為什麼沒敢動他?還不是因為風宛山有白天師和另一位大修,加上牢不可破的護山大陣?」
「所以,要想保住黃家山,增加實力是當務之急,看來我們必須要動用一部分的家底了,該花的靈石就得花!還有,老三老四,這段時間你們暫時老實一些,不要再大肆張揚地抓捕美女,避免引到周紅玉的注意。」細脖之人聲調放緩地說道
山洞內,紅仙子將熟睡的小雞放在腿上,心痛地看着剛剛服下丹藥的陸寧。
已經三天了,臉色蒼白的陸寧還在破解着那兩個方形之物。
陸寧他們真的不易,不像自己,所有的功法、丹藥都是由宗門按需配給,自己從來不必為這些事情操心,只要按着太上的要求進行修煉即可。
他們的資質不好,功法、靈石、丹藥和法寶等物都需要靠他們自身的打拼才能得到,經歷了那麼多的腥風血雨,還要為宗門上交大量的靈石。
陸寧身上有着巨額的靈石,多到可以與坊市包間中,那些富有之人一較高低的程度。
然而這麼多的靈石可不是撿來的,這其中,付出了多少心思和代價啊!
現在陸寧為了破解新得到的功法,整整三天,他都在忍着痛苦堅持着,而自己只能坐在一邊眼看着,什麼忙也幫不上,紅仙子的眼中有水氣出現
彩雲國皇宮的早朝上,眾官參拜完畢後,坐在皇上下首的白天師看了一眼周紅玉:「你就是新大帥周紅玉?」
白天師是以仙人的身份,被皇上尊為天師,其座位在皇上之下,百官之上,以顯地位之尊貴。
並且,他可根據自願上朝,無事時完全可以不來,見皇上時,也不必大禮參拜。
周紅玉抱拳,不卑不亢:「正是本帥!」
「本天師閉關這段期間,皇城及周邊被一些行為不軌的修士鬧的雞犬不寧,多虧大帥調兵派修士鎮壓,皇城及周邊地區的形勢才大有好轉,說起來也是本天師的失職。」白天師微微一嘆。
「天師不必自責,閉關乃大事,天師的修為若能更上一層樓,將會帶動我國國運更加昌盛!」孫丞相見周紅玉沒有一點回答的意思,他連忙出言。
「是啊,天師是我皇朝的擎天柱,擎天柱越高越粗,我朝越為安定!」
「天師憐憫百姓,其心至善,實為我朝官員之楷模!」
一些大員紛紛跟風。
「各位大員謬讚了,要說眾官之楷模,非周大帥莫屬!」白天師手中的白色拂塵一搖。
「周大帥安百姓,震惡徒,短短時日,就基本讓皇城安寧如初,此番作為,當值大書特書!」
他話峰一轉:「不過,本天師略有不滿之處!」
「白天師,周大帥新執帥印不久,在一些事情上難免會有不周之處,還請天師不要責怪!」皇上小心地說道。
「哈哈哈哈!」白天師大笑,他側手對皇上微拱了一下手,又轉回身來看向周紅玉:「責怪一定是要責怪的,而且當重責!」
皇上臉色一變,眾百官都看向了白天師,有人暗自期待,有人心中擔憂,而周大帥卻是面無表情,波瀾不驚。
「幾日前周大帥親自前往城外點兵,沒有修士相護,這多危險啊!你身為國之大員,又是我東海三國的頂級美女,萬一被其他修士擄去,豈不是我朝的損失?」他搖了搖頭。
「若是在有下次,大帥應與本天師打個招呼,我們共同商量一下,本天師自會派修士相護,即便是本天師親自出馬也未嘗不可。這樣吧,本天師先選幾名實力尚可者,進駐帥府,時時保護大帥的安全。」
他又半側身對皇上拱手:「陛下,本天師如此安排,陛下是否心安?」
白天師可沒有時間在這裏與皇上及大臣們閒聊,他這次來朝,主要目地就是想見一見周紅玉本人,探探她的底細。
昨天,他的手下向他稟報,以嘲笑的口吻說詩笛畫三公子去帥府想一睹周大帥芳容,他們三人在大帥府門口賣弄風騷,卻被帥府兵士亂棍打出,狼狽而去。
修士被無靈根的士兵趕走,無非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不過當他聽到後,不僅沒有露出笑容,反而是大為緊張。
詩笛畫三公子雖然是化塵,但他可沒有半分看不起他們的意思。
不說三人顯赫的出身,就是三人難以捉摸的功法,他也不敢小覷。
而三人風流成性,卻最看不得採花賊,死在他們三人手中的採花賊,沒有幾十也有十幾人,這還是指實力強大的修士。
這段時間皇城及周邊地區,有修士欲姦淫少女時被殺,其中一些被殺之人很可能是三人出的手。
這三人來到彩雲國皇城,一定是為了周紅玉而來。
詩笛畫三公子去了一次帥府卻沒有見到周紅玉,以他們過去的表現來看,三人肯定不會死心,說不定天天會圍着帥府轉悠,或跟着周紅玉,想辦法見她一面。
如此之下,這三人豈不成了周紅玉不花靈石就雇來的衛士?
再者被士兵狼狽趕走,而不怒,這是不是太給周紅玉面子了?
他當即決定要儘早見上周紅玉一面,親自打探,之後早做決斷,於是今天他就上了早朝。
「白天師,」未等皇上答話,周紅玉開口道:「你我雖同為陛下效力,但朝綱有規,軍教須分。本帥掌管軍務,天師主持皇朝祭祀,兩者任責不同,自然無需相互參與。另外,本帥的安全已有周密的安排,也無需天師費心。」
白天師面色一寒,沉默了幾息後一笑:「朝綱也不是不可通容的,就拿周大帥來說,你不是也戴着面具來見皇上和大臣的嗎?」說完,他不着痕跡地看了孫丞相一眼。
「戴着面具?」眾臣聽到後都是一驚,怪不得周紅玉的眼睛美的讓人眩目,同樣的面部雖美,卻總有些不相配的感覺,原來是這麼回事。
眾臣沒有人懷疑天師在說假話。
「周大帥!你口口聲聲說蔑視皇權者殺,你自己卻戴着面具上朝,你如何解釋?」孫丞相站出,厲聲喝道。
「這往小了說,也是大不敬之罪啊!」
「什麼大不敬?這明明是欺君之罪!該殺!」
一些大臣在附和着。
太傅、陳尚書等支持周紅玉的這些大臣則是無話可說,暗中焦急。
在皇上沒有應允的情況下,戴着面具面君,確實是欺君大罪,是該滅九族的。
這一點,孫丞相等一批大臣說的沒錯。
「各位!」白天師拂塵一搖:「我說過,剛說過,朝綱也不是不可通容的,各位大員又何必上綱上線呢?周大帥入朝不久,這麼做,想是另有苦衷吧?我看就不必在糾結以往了。」
「白天師宅心仁厚,我等敬服,不過朝綱決不能通容!欺君之罪也不能被無視,更不能縱容!念在周大帥治安有功,死罪可免。但第一,周大帥必須以真面目示人,如果大臣們都以各種理由戴着面具上朝,成何體統?」孫丞相重聲說道。
他接着向皇上躬身:「第二,就是將功折罪,周大帥必需立下軍令狀,保證在規定日期內完全恢復皇城及周邊地區的安定狀態,否則,兩罪合一。臣要求,周大帥為了表明自己對皇上的忠心,應當立即摘下面具,以真面孔見君!」
「這已經很寬大了,臣也請皇上下旨令周大帥摘下面具,以恢復君臣之禮!」
「臣也請大帥用真面孔示人。」
一些大臣紛紛要求周紅玉立即摘下面具,聲音不是很高就是很重,群情激憤,勢在必行。
眾大臣不論說話的還是無語的,此時全都看向了周紅玉,等待着她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或看她如何應對這幾乎是無法回絕的要求。
白天師目光中透着肆無忌憚的熱切,像是看着雲端上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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