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苦笑,他還真不好解釋了,向一臉關切看着自己的李成富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趙執事的確是冤枉自己了,當時秘境開啟,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出來,他也是沒有辦法,才讓成富大哥帶着孩子來大嶺坊市。
他也不辯解。
當年面對彩皇宗修士的追殺,趙執事曾一個人帶着一隊外門弟子衝出,那些外門弟子行進的速度最慢,也最容易被彩皇宗之人追上。
即使如此,趙執事仍就對同門不離不棄。
現在,趙執事準是認定了三個孩子都是宗門之人,從他喜愛的眼神就能看出。因此,他才對陸寧的草率表示不滿。
「坐下吧!」趙執事說道。
大師姐坐下後就把兩個小女孩一左一右地抱起,看的出來,她也十分喜愛這幾個孩子。
奇怪的是,蒙着面的大師姐,並沒有讓兩個小女孩感到害怕,反而咯咯地笑着依偎在她的懷裏。
而常給人一臉嚴肅的王成志把男孩抱起,不斷地問這問那。
「紅玉,買到所需之物了嗎?」趙執事有些擔心地問道。別的還是其次,但五階陣法太重要了,關係到今後同門的安危,他怕因靈石不夠而沒有買到。
「我們這次去拍賣會的收穫很大,買了一些固丹期的兵器。五階陣法也買到了,而且還是五階頂階的。」
「這套陣法可在三名靈嬰期大修長期的攻擊下而保持不滅,而且它還有強大的反擊能力。」大師姐說道。
她在收下儲物袋之時,同時聽到了管暢的感謝傳音,管暢還快速地說出陣具的作用。
「好,這回同門就可以安心了。紅玉,南林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我準備這就回去,收拾一下後我和師兄師弟就動身。趙執事,你們現在就去通知一下黃初一他們,告訴他們,願意隨我們走的去雲中洞等待。」大師姐說道。
「行,一會兒我就聯繫他們。等他們來後,我們和他們一起回雲中洞,不過我打算回去後也立即動身,前往南林的那處洞府等着你們的消息,這樣地點選好後,我們就可以馬上過去。」趙執事點了點頭。
「王師弟,高師弟,你們看這樣如何?」大師姐問向王成志和高良。
高良說道:「我也認為儘早動身為好。」王成志點頭表示贊同。
大師姐拿出了一個儲物袋交給趙執事:「這裏是陣具和兵器,你們去那處洞府也不安全,可以把陣具先行布上。」
「紅玉,南林處處兇險,你們路上要多加小心!」趙執事囑咐道。
「趙執事,大師姐,這個小女孩的家住在一個小村子裏。」陸寧見大師姐就要起身,他連忙說道。
這個小女孩雖然已經是宗門之人了,但她被彩皇宗的人帶走並遇到自己,又被李成富帶到這裏來,她的家人肯定不知道,陸寧希望能儘快地通知一下她的家人。
接着,他把小村的地點詳細地說出。
「還有,我在海西縣城發現了一名金單靈根男孩,本來也想把他帶來,可是」陸寧又把在老丈一家的事情簡單地說出。
「又是一個單靈根,這是我宗門大興的前兆啊!」趙執事興奮地一拍大腿。想了一下:「這事兒就交給我們來辦吧,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個男孩安安全全地帶來。」
「趙執事,那我們走了!」大師姐向趙執事一禮後站起。
大師兄和陸寧也向趙執事一禮,陸寧又向王成志、高良及李成富打了聲招呼,就隨大師姐走出房間。
「老三、老四、老五,你們出來。」
「回去就回去,哪兒都不讓去,早知這樣,就不來了!」四師兄不高興地從一個房間走出。
三師兄和五師兄也都走了出來,陸寧沒看見小虎小蛇,估計小傢伙們也覺得無聊,回到了五師兄的靈獸袋裏。
出了坊市,他們飛了一會兒就坐着來時的那隻飛舟向洞府飛去。
大師姐摘掉面具等物控制飛舟飛行,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就出現在了洞府的入口處。
一下飛舟,大師兄就輕咦了一聲,大師姐也是皺了一下眉,她向大師兄傳了幾句音,大師兄聽到後也回了兩句話。
陸寧見到,就用神識探向洞口的陣法,他心中一緊,這陣法內有人進出過。
將寶扇一展,大師兄輕搖着寶扇向里走去,大師姐開啟陣法後跟了過去,三師兄和陸寧等人跟在兩人的身後。
「哈哈哈哈!」還沒等六人進入洞口,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開心的大笑聲。
幾人一看,見不遠處靈光一閃,現出一個皂衣中年人,中年人身前有張桌子,桌子上擺着酒和肉,此時他正端着酒,看着進來的幾人大笑着。
這個中年人就是上次在洞府外看着陸寧走入而輕哼的那個人。他沒有驚動大嶺妖修,也沒有按要求直接抓住周紅玉,他隱約知道,宗門沒有將彩皇宗的那些女修帶走,就是因為在等彩雲秘境開啟後出現的一次契機。
後來他也去了秘境。知道了女修吸收月華之事,他才明白一些。
可宗門這時卻讓他參加護送大量女修回北漠,他不敢不從,在確定安全後他才一個人返了回來。
他知道周紅玉也來到了秘境,那麼她一定會吸收大量的月華,其量肯定要高於被莫突控制的那些女修,而周紅玉更是那位最看重的一人,如果他要立下大功,那他的目標
陸寧抬手,五靈玄金槍就被他握在手中,這大槍在飛舟上大師姐就交給了他,此時早已經被他煉化。
「嗖!」小虎和小蛇也都飛出,兩隻小虎弓着身低聲咆哮着,小蛇半個身子立起,嘶嘶的吐着蛇信。
而大師兄、大師姐、三師兄、四師兄及五師兄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轉身向中年人走去。
「真美啊!美的讓人無法自拔,在秘境內一定吸收了大量月華吧?不然人間之人,又豈會如此秀麗脫俗凡塵不染?那位真的是有大福份!」
看到大師姐,中年人的眼中先是露出了迷離之色,之後用力地晃了一下頭,目光又恢復如初,將杯中之酒喝下,他感嘆地說道。
「大師兄、大師姐,此人能自如地進入大陣應是靈嬰大修!」陸寧跟在四師兄的身後,雙手持槍大聲提醒道。
洞口外的陣法有三套是他佈設的,是根據清靈書生留下的五靈陣書煉製而成的。
不說其它,就是那一套示警陣法,按照清靈書生書上所說,一般化塵期修士進入陣法後,陣法雖然承受不住化塵的靈壓一觸即碎,但它示警的作用卻也因此顯示出來。
另外還有一套師母煉製的陣法,以師母的陣法造詣,化塵期修士要想在不破壞陣法的情況下進入,幾乎是不可能的。
現在所有的陣法都完好無損,除了是靈嬰大修,或是來人本身就是一名極為厲害的陣法師外,再無其它的解釋。
但聽到中年人剛才的話,此人明顯是北漠來人,儘管從裝飾和氣質上看像個文人。陸寧不會認為北漠來人就是為了破陣,一定是來抓大師姐的。所以,來人必是靈嬰大修,很可能是靈嬰中後期大修。
陸寧的臉上冒出了細汗。
大師兄仿佛沒有聽見,他搖着扇子來到中年人十丈之處站定,饒有興趣地看着對面的中年人。
大師姐淡定地站在大師兄的身後。大師兄左邊是持棍的三師兄,面色怒容;右邊是握着石斧的五師兄,眼中放着白光;四師兄站在大師姐的身後,笑嘻嘻地看着;陸寧和小虎小蛇站在最後,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皂衣中年人看了看幾人站定的位置,將酒倒上一口乾下:「你們是護不住的,如果不是怕仙子受到驚嚇,你們現在已經是一具具屍體了。」
又取了個酒杯指了指,看向大師姐:「不管怎樣,來的都是客,請仙子滿上,你我共飲一杯如何?」
「曾經有一孔姓化塵,在我宗門被攻之時,也以類似的傲慢和我們說話,不過最後卻是吐血而逃。」大師兄慢聲說道。
「孔非?你是說他吐血而逃?」中年人的眼睛一眯。
「差不多吧!」大師兄嘆息地說道。
「怪不得我那徒兒十年未現,一定是重傷而亡!今天,就讓我用你們的血來祭奠一下他的在天之靈!」中年人大怒,也不在讓大師姐倒酒,手一伸,八道黃色沙龍飛出,向幾人及小虎小蛇呼嘯着捲來。
「這威力」陸寧看出,除了大師姐外,皂衣中年人要一擊全殺。
「老六退後!」大師姐傳音。
與此同時,一團五丈之大的水氣騰起,將陸寧和小虎小蛇推出至十丈之外。
「噗噗噗!」八道沙龍擊入水氣中,被水氣攪散。
「來而不往非禮也!」擊破沙龍後,大師兄輕喝一聲。
他寶扇脫手,一面三丈大扇立於空中。
那扇中半島瑞光大放蠕成一滴濃墨,輕飄飄升起,在天上漸漸飽滿亮成一金色暖陽。三朵白雲悠然而匯,淡淡銀輝灑下一勾透明彎月現出。
而銀輝之下島上幾棵小樹飛起一轉,變橫變豎,拆成一微風、一線雨、一座青色遠山。
「突!」有聲音傳出。
扇底之水舌狀上涌,端頂一顆水珠放着璀璨與日月相輝。
「走!」大師兄的低喝聲中,大扇載着這方天地,以新、以美、以剛以柔印向前方。
那新,日日新,月月新。
那美,山美,水美,盡善盡美。
那剛和柔,柔與剛,似相溶,又分明,三千纖水纏大山!
「好小輩!」見其攻來,中年人不禁怒喝一聲。
中年人方才的那一擊,可以說是必殺的一擊。幾個小輩都是固丹期修為,他一個靈嬰後期的大修,這一擊以用去了他六層之力,不要說五名固丹,就是十五名化塵,在這一擊之下也會被擊成一片血霧。
可是,五人結陣卻破了他的一擊,不僅如此,還有能力進行反攻。這讓他感到很是吃驚。
但更讓他吃驚的是,五人發招竟帶有一種未知,在攻擊過來前,居然讓他感到了生死之危。
這種生死之危只有在同級修士的拼殺中才能感受的到。
他全身靈力一繃,神識大放,驚訝之餘與方才傲慢截然不同,他現在已把五人當做是同階存在,認真對待。
身體站起,一把黃色長劍悄然出現在他的手中,「大漠孤煙!」
長劍一翻一甩,無數細細的黃色小劍絹絹而生,劍氣縱橫於上下,整體形成一個旋轉的黃色煙流拔地而起。
他劍訣急速催起長劍突頓,煙流一靜為凝,再靜為柱。一股孤傲、蒼遠的氣息散向八方。
長劍揮,煙柱動,殺機濃。
「咔咔!」煙柱與扇中天地互搏,竟然傳出的是震耳的金石破裂之聲。
陸寧看到,兩者震開,扇中天地出現破裂,靈力流失;煙柱的情況也不妙,同樣有破裂出現,甚至那煙柱還出現了破舊、醜陋、萎靡之狀。
「呼!」大師姐、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一起聯動。疾疾緩緩無定速,影影綽綽難辯清。
大師兄白衣飄飄單手背後,另一手如指如畫,嘴中吐一字:「咄!」五色之氣隨聲飛入,破裂之處彌合,扇中天地一縮一放。
天高雲淡日月小,水潛山遁風雨疾。
扇中那個天地在一縮一放之下靈力流轉,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居然演出山窮水盡疑無路之勢。
「挺!」中年人在大師兄吐字的同時放聲大喝。
強大的神識力,伴隨着深厚的靈力一波一波地沒入到煙柱中。
煙柱一震,愈加凝實和壯觀。
中年人雙手全力一推,巨大的煙柱更為強橫地向大扇衝去。
然而,扇中天地卻現出比大漠還要空曠悠遠的意境,強大的煙柱很快地迷失其內直到完全無蹤。
「這」中年人頭髮根根豎起,他已經使出了十成之力,卻還是有所不敵。
他心一狠,一口鮮血及數絲靈嬰之氣被他噴入到黃色長劍中。
「嗡!」大劍長吟,脫手而出一晃變成萬劍沙丘。中年人單手一指,萬劍沙丘像是帶着大漠的靈魂向着扇中天地以難以匹敵之勢撞去。
「妙意!」大師兄大讚,接着一聲高喝:「復!」他雙手連擺,空中大扇突然自轉了一圈,新意綻放美麗重生,原來那番天地再次清新現出,峰迴路轉。
風還是那麼微,微風中五師兄現,他屏住呼吸半臥於日月之下,手中石斧放着冽冽銳氣,居高而看漠視下方。
雨依舊那麼細,一線水龍遊動在四師兄身前,雙掌一前一後掐訣,兩眼微閉他狀若冥思。
山仍然那麼遠,山影淡淡三師兄身體山前水上露,虎目圓睜,他單手提棍弓身,厚重如一脈不動山。
水比當初美,水珠翻開大師姐現,妙影輕動,一抹清流漫出身,伴水流,潤天潤地潤華年。劍意起,煞氣生,有為而去浮做雲。
大師兄雙臂張開攬日月,大開大合後,「去!」白衣飄動他信手一揮,扇中五人天地脫穎而出,向着前方綿綿展去。
「叮!」兩者相碰,發出大音之大幾欲寂寥希聲。
這即是招式的碰撞,也是守護與豪奪的碰撞,朦朧中有四濺的別樣火花——那似乎又是不同文化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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