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方金多提出要把自己和大修一起殺死時,陸寧非但沒有怨恨,反而心中一熱。
方掌門一定不知道自己占絕對的理,不知道自己握有證據。方掌門這麼做,就是想死咬住梁重山不放,來減輕對自己的處罰,從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掌門,隋長老,方峰主,在我被處死之前,我有一事想問一下執法長老,不知可不可以!」陸寧深深地一禮。
「都是快死的人了,好飯都該供一頓呢!更何況說上幾句話?」沒等陸寧說完,方金多合情合理地說道。
白眉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梁掌門未置可否,他看到方金多眼中有精光一閃即隱,心中暗道不妙,但他卻沒有出言阻止,正如方金多所說,對於一個認罪將死之人,剝奪他最後說話的權力,有失大度。
見三人或同意或默許,陸寧對着黃臉大修一抱拳:「那弟子可就要問了!當遇到我即沒有得罪也不認識的同門,而他卻一心想要殺我時;在我勸說之下仍殺意不減,最後動手殺我。而我為了保命不得不動用數張大威力符籙進行反擊,不小心之下才把他殺死
說到這裏,陸寧把身體挺直,直視黃臉:「在本門弟子殺我時,我只能閉目等死,連反擊也不許嗎?請問執法長老,本宗有這樣的門規嗎?」
「本宗自然不會有這樣的門規,可你說的只是一面之詞,死無對證,難道不是你在編織謊言,企圖洗清罪名嗎?」
「掌門,我有一物,不知可否當做證據。」陸寧轉身對着梁掌門說道。
「呈上來!」
陸寧向前走了幾步,取出一塊留影玉晶,雙手遞上。
梁掌門一見是留影玉晶,他的眉頭微微一皺,拿在手中,雖然有些不情願將其激發,可那位方峰主和隋家之人都在直勾勾的看着,他暗自一嘆,靈力送出,一幅影像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只見裏面的梁克大笑:「無故?你的師兄殺了我的好友,怎會是無故!別指望留影玉晶,實話告訴你,你們這些人,只要不臣服我梁家,早晚都會被我梁家除去,你只不過是第一個人。死吧!」
影像在梁克說到此處時消失,顯然,兩人之間開始了打鬥。
「啪!」方金多一巴掌拍碎椅子上的扶手,噌地站起,他兩眼通紅:「梁掌門,這是你的意思?」
大殿內安靜的連心跳聲都能聽到,眾人的眼睛一齊看向了梁掌門。
「方峰主稍安勿躁,還請坐下。一名低階弟子的胡言亂語,你也相信?別說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退一步說,假如我真有類似的話,方峰主,你想一想,這麼隱密的事情,他一個內門小小的弟子又怎會知道?」梁掌門面色平靜,淡淡地說道。
梁掌門表面平靜,心中卻是怒意大起。
任何老於事故的人都能聽出,梁克的話絕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且梁克也不是一般的固丹期弟子,梁克的這些話,一定是從長輩那裏聽到的!
梁家確實有一部分人,視傲慢又無賴的方金多為眼中釘,總想採取激烈地行為,但他們知道些什麼?他們對他們眼中無賴的方金多又有多少了解?
正是這類人,在沒有自己授意的情況下生起事端,這下好了,偷雞不成,那方金多還不忘在梁重山的身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他心中一嘆,事情解決不好,不僅僅是梁重山受辱,而是整個梁家受辱,甚至會在許多弟子的心中產生陰影,在需要對懷虛峰強硬之時,反而畏手畏腳。
同時,做為掌門,放任梁重山受辱,他的威信也會降低。
說什麼,也不能讓梁重山受到處罰!
「梁掌門,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意思,你懂我懂。不過,梁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必是從他的師長那裏聽到的。」方金多並沒有坐下。
一轉頭,惡狠狠地看着梁重山,向他一步步走去:「我明白了,那些話一定是你對梁克說的,所以你要殺人滅口!」
「不是,我沒說!」雖然是大修,比方金多的修為高出了一大層次,可是面對方金多逼人的氣勢,梁重山的上身仍向後靠去。
「隋強長老,我來問你,門內有人蓄意要抹殺我懷虛峰一脈,該當何罪?」方金多問向隋家的一名執法長老。
「我只單純地回答方峰主的問題。」隋強並沒有因方金多居高臨下的口氣而惱怒,他接着說道:「蓄意挑撥我宗三方爭鬥者,是大罪,如沒有形成事實,最輕要廢去修為。如造成嚴重後果,按照門規,此人必死,無一例外。」隋強重聲說道。
「來人,將梁重山拖出去斬了!」方金多命令道。
沒有人過來,只有懷虛峰的那三位大修,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梁重山怒吼一聲,想站起,卻被身邊的一名梁家大修拉住,另有四名梁家大修站起,目光陰冷地盯着懷虛峰的三位大修。
「啪!」梁掌門一拍扶手站起,厲聲說道:「誰敢亂動?都給我坐下!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掌門?」
「方峰主!」緩了一口氣,梁掌門說道:「梁克是梁重山長老的嫡孫,梁克被殺,他情急之下要復仇,也是人之常情。至於蓄意要抹殺懷虛峰一脈,純屬小輩的妄言,再說,陸寧不是沒有受到大傷嗎?」
「哎呀!掌門不說我都忘了!」方金多臉色一變,拍了拍腦門,轉身來到陸寧的身前,一把將他摟住:「快說說,你哪裏有不適之感?」同時向陸寧傳音。
「回方峰主,我被嚇着了,身上靈氣凌亂,修為至此不說,怕要活不了多久了。」陸寧的臉出現了紅色,仿佛他的命真的不太長了。
「這該如何是好?」方金多大驚,團團直轉:「我用了千千萬萬的上品靈石,才把你這五靈根提純,又花了無數靈石把你提至固丹期,為的是讓你今後成為丹藝宗師,怎麼會是這樣不行!梁重山的事兒先放到一邊,馬上和我回去,我要給你服陰陽造氣丹,給你服天地養生丹,修復你的經脈,增加你的壽元!」
剛要向殿門邁步,他停下來,苦惱地說道:「可是我一貧如洗啊!讓我上哪兒弄去?」
陸寧的臉更紅了,他是臊的,懷虛峰的三位長老,此時也把頭低下。
一聲似是強憋不住的笑聲響起,但卻馬上消失。
將一名五靈根者提升到固丹期,確實需要花費不少靈石,但也到不了千千萬萬上品靈石的程度,這太誇張了,沒人會信。
更誇張的是,一名固丹期小修,還是個二階丹師,把他培養成丹藝宗師?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那陰陽造氣丹和天地養生丹,只是傳說中的丹藥,恐怕東海陸域幾萬年都沒有出現過一枚,如此丹藥,這位方峰主也能要的出口?
再說,這個叫做陸寧的小修真的受傷了?開玩笑!這裏都是大修,他傷沒傷,大修還看不出來?你方峰主的傳音又能瞞的住誰?
「陸寧的傷是不輕,的確需要抓緊治療,我這裏有一枚回春培壽丹,可讓一名大修增壽二十年。這是我個人之物,回去給他服用吧。」梁掌門屈指一彈,一個小靈木盒向着方金多飛去。
「陸寧傷的不輕?」眾大修一個個感到費解,特別是梁家的大修。那個固丹小修哪來的傷?
同時,當梁掌門提到回春培壽丹時,許多大修露出或震驚或貪婪之色。
梁重山感激地看了梁掌門一眼,然後低下了頭。
他當然知道,掌門拿出如此貴重之物,就是替他解圍。
很長時間面無表情的白眉眉梢微微一動,眼中露出了遺憾之色。
「二十年,勉勉強強吧,不過經脈之事」方金多接過小盒收好,把臉轉向梁重山:「重山吶!你有什麼好辦法?」
梁重山的臉一白一紅地變化着。
這要是別的化塵修士,他一巴掌拍死,還會無事,因為這是在冒犯高階修士,殺了白殺。
可是眼前的這位是方金多,他只能裝做沒聽見,翻手拿出一個儲物袋,揚手甩出。
方金多並不在意梁重山的態度,伸手接住儲物袋後,用神識一掃,兩眼放出亮光,驚呼了一聲,布了一個禁制將其收在儲物袋內:「三百多萬塊上品靈石?哈哈!夠了,夠了!」
眾大修一聽,都張大了嘴巴,其中一人低語道:「這梁重山怎麼一下子拿出了這麼多上品靈石?他這是要幹什麼,以後要討飯吃?」
大修當然不可能討飯,不過,就算是一名大修,也很少有人會隨手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上品靈石出來。
梁重山的臉一下子變成了綠色,自己的儲物袋裏面有什麼自己知道,哪裏有那麼多的上品靈石?不過是二十萬多一點。
二十萬的數目雖說並不十分大,但誰也不會白白送人,心疼只是其中一面,最重要的是,他實在不想再聽到方金多的嘰嘰歪歪。
他明白,這是方金多故意的。報出那麼大的數,一定是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實在是怕了他。
二是讓這裏的人生疑,懷疑他。因為這裏的人都知道,他掌管着宗門的幾處靈礦和靈田,這些靈石的來路
這個方金多太惡毒了!儲物袋裏到底有多少靈石,別人來不及探查,也就無從知曉。
但是他沒有辯解,這樣沒用,辯解來辯解去,說不定還會被方金多扯出其它的話題出來,讓他更加難堪。
果然,一些大修在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掌門,隋長老,各位長老,我要馬上回去為弟子療傷,各位慢慢聊,我們先走了!」方金多對着梁掌門一拱手,拉着陸寧,對着懷虛峰三位大修一招手,就要離開。
「方峰主且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黃臉執法大修伸手攔住了方金多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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