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團血霧從人群中升起,原來大笑之人中有一層的人在笑聲中頭部炸成了血霧。
「啊!是李三!他沒進級!」
「五哥!五哥!不要啊」
眾人看明白了,死去中的人都是沒有進級或肉身實力沒有得到提高的人,他們原以為逃過了一劫,卻不曾想到,在他們狂喜之時轉眼之間腦袋就變成了團團血霧。
「我不想死!」
那些沒有死去的未進級之人也都明白了過來,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什麼時候死,一個個陷入到巨大的恐懼和絕望中,這種氣氛似乎感染了這處空間,這裏變得越發地昏暗。
「原來入口處寫的那些都是真的,幸好我們都進了級。」趙執事喃喃自語。
「不能在這裏久呆,我們必須選出一個方向!這裏一定另有出路!」高良沉聲說道。
「只能向深部走,也許會另有天地!」陸寧的表情也十分凝重。
「噗噗噗!」又是一陣怪聲,陸寧等人一看,血霧再次升起,那些未進級的人中,有三層多的人頭部化為血霧。哭叫聲傳來,有人像是着了魔一樣開始胡亂殺人。
「先離開這裏!」高良大喝。
眾人飛起不到五息,就見空中紅光閃現,那是空中所有血霧一聚,之後現出腥紅色的一行大字。
『生域五百日開,開一日,進級者,殺五人者,生!余者,死!』
「噗噗噗!」剩下未進級的修士在大字出來後,身體全部化做血霧,新出現的血霧飛向空中,融合在大字之內,那紅變得更加濃重。
「走啊!」沒有人再去看那些死去的修士,一隊隊修士向着深部狂奔。五百天後生域開,如果沒有進級或是殺上五人,下場一定會和那些剛死去的修士一樣。
眼前一片昏暗,根本無路,一些修士哆嗦着向前摸索。
雖然見到殺五人者可生,不過這些向前摸索的修士沒有人選擇殺人,因為既然進級者可生,說明深部說不定有什麼靈物可服用進級,現在就殺人,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想殺人者很可能被別人所殺。
陸寧等人向前飛了約一個時辰,這時白衣男子和錦衣大漢飛到前面,錦衣大漢對着趙執事抱拳說道:「前輩,現在飛行的速度所耗的靈力太大,我們中的一些人已經跟不上了,我們的丹藥少,不如就此分開,我等慢慢向前飛。」
「我早就說過,來去自由,既然你們提出分開,我們也不強人所難,你等好自為之。」趙執事說道。
「謝前輩,我等在此別過!」錦衣大漢二人停住了身形,看着趙執事帶人飛遠後,才帶領着那些散修換了個方向飛去。
「殺五人就可入生域,這些散修已經心生警意!這不怪他們,佈設秘境的大能太惡毒了,這不是在鼓勵相互殘殺嗎?」古存義嘆道。
「是不是」在他身後的孫函想說不說的樣子。
「孫函,想說什麼就說出來!」高良回頭看向孫函。
「我也是在家族中的一本古書中看到的,不一定準。你們都看到了,這裏的功法和一些靈果都帶有邪性,還有魔獸的存在。據古書中介紹,一些大魔修提升修為時,主要是通過吸收大量魔氣來實現的。」
「但對於有特殊功法的大魔修而言,如果沒有魔氣,那麼修士們的恐怖、貪婪、絕望、狂喜等極之情緒也可以用來吸收進級,特別是從恐怖悲哀到興奮狂喜再到恐怖悲哀,猶如經過提煉一樣,那極之情緒就會變得更加純粹,效果最好!大邪修也是情況類似。」
「這不可能!按你的這種說法,那些貪婪的惡人豈不都是修魔的天才?況且人的情緒一點靈氣也沒有,無論是修士和世人之人都是如此,它們對我們修士沒有任何作用,我們如此,對修魔之人也應如此!須知,魔氣其實也是靈氣的一種。」曾和反駁道。
「孫函說的不一定沒有道理,難道你們忘記了腐靈宗的事?」陸寧的眼中浮現出嶺東秘境中的情景。
媚無嬌就說過,腐靈宗之人修煉時就是利用妖藤吸收將死之人身上冒出的生、死、怨混合之氣。並且修為越高的人,混合之氣就越強,對腐靈宗的人提升修為也就越有利。
「剛才死去的那些人就經歷了從悲到喜,又從喜到悲的這麼一個過程,莫非這就是孫函所說的提煉?秘境極力鼓動修士進級,難道也是因為修為提高後,那種極端情緒會變得更加強大?而我們這些進級之人,也將會成為下一次的提煉之物?」想到這裏,陸寧吸了一口冷氣。
「腐靈宗有那麼多的靈嬰大能,他們也只是將人捉來,這裏是一望無際的秘境,進來的修士何止一萬?如此之高的掌控能力聞所未聞!背後控制這一切的確有其人嗎?那人實力豈不驚天動地?該如何抗衡?怎樣抗衡?抗衡得了嗎?」眼中似乎又看到了,在進來時那滅世之景,陸寧的臉色蒼白。
「還有人性!殺五人者生,這一句不帶有任何功力的話,在修士們進級無望之時,會導致多少人互相殘殺!會有多少生命因此而消散!這僅僅是一句話,一句不帶有任何功力的話!」他向前望去,前方除了昏暗還是昏暗。
趙執事、高良及古存義等人都聽過嶺東秘境裏所發生的事情,經陸寧一提,眾人心中一沉。
陸寧想到的,眾人也都基本想到了,他們一個個沉默不語。就在剛剛,那些死去的人,是怎麼死的?沒有人發現使頭顱爆開的攻擊來自於何處,一切都是在無聲無息間!」
一種無力之感從眾人心中生出,連飛行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沉重的呼吸聲響起,濃濃的恐懼之意出現在他們的臉上,而他們四周的那種昏暗,似乎變得更加的稠、更加的黑,圍的更加的緊。
丹田內昆方鎮邪塔突然放出了一絲正大光明之氣息,讓陸寧的頭腦一振。
內心深處中的大自由、大自在、大守護如經歷了一次升華,在漫漫昏暗的壓迫下一破而出,化做精光在他眼中明亮地一閃。
「不論背後掌控之人的實力多強,神通有多大,哪怕我無法憾動他的一根毫毛,我也會對他的身影遙遙刺出反抗的一槍!」
長吐一口氣,他運功大喝:「各位!不要被恐懼吞噬,不要被怯心所主導,要守護本心,要做到心如止水!」
「各位師兄師弟,陸寧說的對,我們不能未戰先怯,拿出勇氣,我們必須要敢於面對這一切!」高良擦了一下臉上的汗,大聲說道。剛才他也是陷入到無解的狀態中,如果不是陸寧的大喝,他一定會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哼,咱不怕,有什麼好怕的,連面都不敢露,縮頭烏龜!」大寶怒聲吼道。
「對對!有什麼可怕的,比這更兇險的事情我都挺過來了,我不怕!我心中從來沒有怕字!」
「哼!當初我被五隻妖獸圍住,那是必死之局,可我發起狠來,死的卻是妖獸。我也不怕!」
在陸寧、高良和大寶的感染下,眾人相互鼓勵着,心中懼意如潮水般地退去,而四周的昏暗,仿佛也有所變淡。
陸寧等人不知道的是,他們之所以會受到這樣強烈的影響,是因為他們服下的靈果最多。
高良讓同門分散開,將他們的那套陣法傳給百丹谷修士,以便提升整體攻擊力。
陸寧看了看身後:「趙執事,高師兄,一些靈基初期師弟特別是百丹谷的凝氣期師弟有些跟不上了,我看就讓他們上飛舟吧。」
「可以,現在我都有些吃力了,如果沒有丹藥,我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這樣,不僅是他們,我們中的一些人也可乘坐飛舟,輪換着休息。」趙執事說道。
這裏對神識有腐蝕之力,大多數人在飛行中不敢放出神識,只能由陸寧、古存義、曾和等修為高或神識強大的人放出神識用來探路。
神識不能正常使用,乘坐飛舟就是件危險的事情。因為飛舟內目力受到局限,不能像飛行時那樣隨時都可以眼觀八方,當遇到意外事情的發生,會反應不及,所以從進入彩雲秘境那一時起,就很少有人乘坐飛舟飛行。
但是現在沒有辦法,只能利用飛舟輪換着休息。靈力流失,又要在飛行中消耗,而他們補充靈力的丹藥又是有限的,萬一無法及時補充靈力,那會變的更加危險。
在高良、孫大甸等人的安排下,凝氣期及一些靈基初期的人進入不同的飛舟中,佰春秀等女修也被安排進了一隻飛舟內休息
中央之地,石台之下波動的黑臉呵呵一笑:「魔說:窮之我殘力,驅我之所驅,身已固,勢蒸蒸而上而成,五千年前之俱損不可重演矣!」
灰色石台上端坐的金甲殘神於單目看天,一指輕彈,百丈之大的巨印之影有清光微放,直入蒼穹,清光引,一縷月華出。
他也潔白了起來。
「我說:出生於林,育我者水和山。山不動,皓月流轉;水無波,靜月臥潭間;老木盤根系山水,枝枝葉葉掛月圓。」
單眼有光放出:「又月明我目,一色光影現萬千。美不勝收兮,欲做畫於心田!意凝為筆兮下落,我問:秩序之下誰為先?」
波動的黑臉吐出黑氣將月華沒去,臉一肅:「魔說:山、水、木育我,月明我目,然畫之我為主,物皆輔,輔能制主乎?故我為先;魔說:流連於外,而不定自身,道理難清,秩序亦亂,畫實畫虛先畫己,故我必為先!」
神喝:「我說:然!」
黑臉微動,露出疑色,沉思,不再出言。
神亦不語,唯輕哞一聲,上五手各異意若拘天,下一手平平攤開,星月齊出於掌間,抬頭向一側注目,面露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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