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幾息後,四名高大赤着上身的巫人來到了水池的邊上,他們也不說話,把五人從水中提起就向着外面走去。
「你們要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李權大叫着,掙扎着,可他越是掙扎,金網纏的就是越緊,轉眼間就動彈不得。
「不要無謂亂動,保持冷靜!」陸寧傳音道。
出了洞口,四個巫人就帶着他們向着一處飛去。
困在金網中的陸寧雖然讓李海他們保持冷靜,但他內心卻是一嘆。金網一直在緊緊地纏着他們,看的出來,巫人對他們的警惕性很高,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找機會逃出,可能並不現實。
然而,陸寧仍沒有放棄。即使逃不出去,如有機會,也要奮起反抗,他寧可在反抗中被殺,也不願意在順從中默默死去,即使那樣也許能多活上一段時間
在陸寧他們去過的毒氣山林中,趙執事手拿一段折斷的樹枝,面帶憂色。
「趙執事,這都十多天了,我們就在這裏發現過激烈的打鬥痕跡。雖然如此,但我認為,陸丹師他們五人並沒有受到大傷害,你看,那個樹坑一定是陸丹師他們弄的,這很能說明問題。」曾和蹲在一個坑邊看了一會兒後,向着趙執事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十多天過去了,為什麼我們還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唉!」趙執事一聲嘆息。
「這片區域,除了有靈基期妖獸的地方我們沒有去過外,其它可能有靈物的地方我們都去過了,我們先前看到的那兩處靈果林,都有人摘采的痕跡,從路線上來看,那就是一來一回的路,他們是不是離開了這裏?」曾和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以陸寧他們的實力,靈基期妖獸遇到他們就是死路一條,那些妖獸都在,就說明陸寧他們沒有去過那裏。至於那兩處靈果林,倒確實是個線索,可是為什麼在靈果林後,就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行跡了?如果他們是飛出去的,那麼早就該到新洞府了。」趙執事看向遠方,眉頭緊鎖。
「嗖!嗖!」二十多道人影出現在了這裏。這些人中有解風、齊民及一些同門和幾名靜水門的女弟子。
「你們有沒有什麼新發現?」看到他們的到來,趙執事急忙問道。
解風搖了搖頭:「我和齊師弟兩伙人都沒有在其它的地方發現有打鬥過的痕跡,我想,陸丹師的戰力驚人,而這裏最強的妖獸不過是靈基後期,它們都不會是陸丹師的對手,所以我認為他們應該沒有遇到危險。後來我和齊師弟相遇,我們商量了一下,都認為陸丹師和李海他們應該不在這裏,而是去了別處。」
「趙執事,你怎麼看?」曾和看着趙執事說道。
趙執事嘆了一口氣:「我們先離開這裏,然後再另做打算。」
「趙執事,陸丹師他們會不會是去了其它幾處地方?」齊民追問道。
「不大可能,以陸寧的為人,就是去了別的地方,他也會通知於我。」趙執事頓了頓後,接着說道:「不過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這樣,我們分成兩路,我與曾和帶一隊去其它的地方看看,你二人帶一隊回洞府照看一下。」沒有找到陸寧等人,他的心很不安。
「趙執事,還是我與解師兄去吧,你和齊丹師回洞府。不論找沒找到他們,我們五天內必回。」曾和說道。他理解趙執事的擔憂,只是趙執事的年歲已高,又是凝氣期修為,實在不宜在這些險地來回奔波。
解風和齊民也勸說着,讓趙執事先回洞府。
「好,那我就和齊民回去,你們也要多加小心,千萬要注意自身的安全。」趙執事在三人的勸說下,最終同意了下來。
「放心,我們會小心的,趙執事,五天後再見。」說完,曾和、解風帶着十人飛身而去。
「我們先回去。」趙執事取出了一個飛舟,與齊民等十多人進入,之後飛舟向回飛去
某處,陸寧五人被巫人帶着飛了半柱香後,來到了一個廣場上。
這個廣場極大,有四百丈大小,約有一萬個巫人站在那裏,他們有男有女,見四個巫人帶着陸寧他們到來,廣場上瞬間響起了嗚嗚之聲。
三十多個巫人一起吹響了號角,在號聲響起後,巫人們是一片歡呼。
那四個巫人同時怪嘯一聲作為回應,聲如狼嚎。他們把陸寧等人丟在了一個石台上,之後飛入到人群中。
陸寧落在石台上用眼睛一掃,他見到台上一側有四個草編蒲團,還有一張靈木桌,桌子上放着靈酒和五顏六色的靈果。在正對着台下的方向處,有一個三尺高的白色石鼎,陣陣古老的氣息從石鼎上傳出。
一聲鼓響,全場皆靜。一名身穿布衣,長發上插着三根綠色羽毛的老巫人飛到了石台上。
他彎腰對着石鼎做出了一個古怪之禮,嘴裏念出一套咒語,一指石鼎,團狀的光暈就出現在了石鼎的周圍。
漠然地看了一眼陸寧等人,一抬手,五個純白石柱就從石台底部升起,泛着柔和的白光,將石鼎圍在中間。老巫人在白光中閉目,雙手平伸,一串串光珠打向纏在陸寧他們身上的金網上。
「呼!」陸寧等人不受控制地分別飛到了石柱邊上,被由金網變成的金繩五花大綁地捆在石柱上。
「都怪我。」李權的語氣低落,面露愧色。
「跟你無關,就是沒有進入到這裏,我們也很難逃過那三名固丹的追殺。」陸寧說道。他剛剛運功想要衝開金繩,但試了幾次後,都沒有效果。
「這時還說這種話?大不了一死,有什麼了不起的?」李海的聲音很大。
林洛和梁成文都在點頭,儘管他們已經看出,在接下來的祭祀中他們會被當成貢物而被殺,但幾人仍面無懼色
也許是李海的聲音很大,那名施法的老巫人睜眼看了一下李海,接着手一張,他舞動了起來。
幾息後舞動中的他突兀地站定,伸長脖子仰頭向空中吐出了一團青火。
青火飛上空中散成無數火花,如妖星點點。
「克蘭多!克蘭多!」台下的巫人大喊道。
兩眼一翻,盡現白色,老巫人身體奇異地一轉,面向五人,他的手近乎荒誕的在比劃着,用陸寧他們所能聽懂的語言發出長音,其音如唱如詠。
「你們是從外界的哪一方而來?是聖的招喚才匆匆而來嗎?無盡的歲月中,你們渺小而平凡的靈魂幾經輪迴,在洗下所有罪惡之後,於無知中帶着執着,是為了你們尚存的一縷願望嗎?」
「唔!馬里梭克,馬里梭克」台下的巫人彎腰雙手捧心齊聲合道。
「歲月沉下如腳下厚土,即使那時的光明也被隔閡,你們是為了敲開阻擋光明的巨門而忘卻黑夜的那一群人嗎?」
「唔!馬里梭克,馬里梭克」一眾巫人齊聲合道。
「將要附身的痛苦,和血光,它們必是你們衝進吉祥時的外殼,讓我發出的恆古祝福,送入你一切的往昔中,連影子也讓它沐浴。你們不必回身,沿着我也不知曉的去路向前,讓你們走成的路與我的心在黑暗中重合,那萬古無滅的迷門內,不就是你我一直祈求的光明嗎?」
「唔!馬里梭克,馬里梭克」
老巫人的歌詠聲就像是一壺外柔內烈的靈酒,讓人不知不覺間沉醉,而他的奇異手勢也有同樣的作用。陸寧感到身心鬆懈,靈魂像是要飛升而去,突然位於靈魂中部的五心之一、魂心微動,他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他看到李海、李權等人面色木然地在看着老巫人,他們的眼神中帶着迷茫,嘴中在輕哼着:「唔!馬里梭克,馬里梭克」
「李海!李權!林洛!梁成文!你們醒來!」陸寧向他們每個人傳音大喝道。他看出四人已經沉淪在了其中,他們的靈魂就要成為巫人的奴隸。
然而他的傳音大喝,如細雨入水一樣沒有起到半分波瀾,李海四人仍然在輕哼着。
陸寧連續傳音,見其沒有效果,他只好放棄。
他暗中積蓄力量,準備在最後關頭殊死一搏,哪怕是毫無作用。
而這時,老巫人卻是停下了歌詠,他的舞姿一變,單腳輪換着落地,他大幅度地跳了起來。
「儀式已成,首領出來吧!請聖像!祭下虔誠一刀。」幾息後老巫人停下了所有動作,他大聲說道。一揚手,五把雪亮的尖刀就出現在了陸寧等人的胸前,之後他跳向一邊,躬身而立。
「首領請來吧!聖像請來吧!虔誠一刀。」台下的巫人同時唱道。
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身穿虎皮衣,頭上插着九根綠色羽毛的高大威猛之巫人,用粗壯的手臂攙着一蒙面紫衣女子,正在向這裏緩緩走來。
在他們的身後,跟着兩名一高一矮,頭插九根綠色長羽毛的老巫人。
當他們走到草編蒲團時,跪了下來,四人閉目雙手捧心,那名頭上插着三根綠色羽毛的巫人嘴裏在低詠着什麼,十多息後,他的眼睛一睜,雙手張開,用粗獷的嗓音唱起歌來。
「圖騰與祖木庇護下的族人啊!發出我們的大願,一起恭迎聖像的出現吧!」
「哈拉求活!哈拉求活!」所有的巫人唱道。
隨着歌聲,天空中出現了數條寬大的綠影一閃既失,一道明亮的白光從石台的最前端升起,一個巨大的白色孔雀雕像憑空出現。
「啊?陸寧?」一個驚訝的女音響起。
還在呆呆看着雕像的陸寧聽到聲音後,向着發聲處望去。他看到台上的那名紫衣女子撩開了面沙,露出了美麗面容,此時,她正一臉驚喜地看着自己。
「是你?」陸寧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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