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三人沉默地望着他,邊咬嘴裏美味的食物,邊待他後言。
趙仁劍把瓶中剩餘酒水灌盡,抓起石磚地上的一隻雞腿往嘴裏塞,邊咀嚼邊沉聲張嘴:「我放棄了北清錄取通知書,放棄了她,違背了父母意願,決然的跟着柳師來到白雲門。你們問我:『你後悔嗎?』」
戴明見張、黃二人只吃不回應人家,接口:「你後悔嗎?」
趙仁劍用力一揮手上雞腿,大聲地:「當然不!我趙某人這輩子就從來沒有幹過後悔的事兒!」
張七二臉上的笑已沒有,吃着辣條,張開嘴:「我是個送快遞的。黃師兄是個貨車司機,明哥是個網吧收銀。趙師兄你是考上華國數一數二高等學府的高材生。這難道不能讓你自傲而開心?」
趙仁劍傲然搖頭,嘴裏塞進一塊果凍:「快樂從來不是這樣比較出來的,能被比較出來的快樂便不是真的快樂。何況,我並不追求所謂的快樂。」
黃寒夢詫異咽進嘴裏的黃豆冰棒,問:「那趙師兄追求甚麼?超脫NPC之真實境界?」
趙仁劍拿起一個雪糕舔着,張嘴:「我想做所有生命里的第一。不管是真是假。我要這世界待所有人類都絕對公平公正,有惡必懲,有善必賞。我要這世界上的人們,只愛一人一生,勤身德心,端正分明!」
戴明像是第一天認識他,心裏肅然起敬,鼓掌吃鮑魚:「沒想到趙師兄有如此宏願,師弟我慚愧啊。」
趙仁劍此生第一次對戴明露出笑容:「戴師弟謬讚了,目前我只走在純粹的強大自身的路上,還什麼實在的事情都沒有為芸芸眾生去做。」
他又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張嘴:「但還請師弟原諒,我討厭人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你不必去多想。還有你放心,雖然我還是討厭你,可能是因為你比我強大,讓我心裏不舒服。」
說道這,醉酒後他似有些語無倫次,別眼去看血海:「總之,我趙某人討厭你,只是一種莫名的心理活動,我不會刻意的去做什麼,具體該如何,我們就如何。」
張七二把手上的辣條全塞進嘴裏吃完,驟然拍地而起,神情激動:「好一個該如何就如何!我輩NPC修士,就該如此!」
眾人見有NPC之力去他腦內。
趙仁劍不快樂的看着張七二,張嘴:「張師弟,原諒我看到你汲取到NPC之力但有不開心的情緒。我和你明說,就說明這也只是我的個人情緒,我們還是該如何就如何。」
眾人見有NPC之力去他腦內。
黃寒夢快樂的看着趙仁劍,張嘴:「我為你開心,趙師兄,這是真實的情緒。」
眾人見有NPC之力去他腦內。
戴明笑望三人,並不去想太多,說什麼。
三人見有NPC之力去他腦內。
趙仁劍有好奇,問:「戴師弟,你現在有幾種NPC之力,多少個基本單位的NPC之力?」
戴明嘆息,把手上的辣條放下,拿起白酒灌了一小口,輕聲張嘴:「五種NPC之力,九十三個基本單位的NPC之力。」
三人嘆謂,無語進食喝酒,默契的不再言此話題。
戴明喝足後起身憑牆張望周遭血海,有感,張嘴念自己過往著作:
【大千世界,萬般皆從「靈」始。天地萬般造,萬物一靈化。靈本一,一化二,二化三,三化萬般。
靈有別名。名道、名上帝、名安拉、名佛、名我、名作家。
靈化又名,故萬般皆虛,靈一復零。
那麼一粒沙,從靈化三始,始於如今,已通靈有智,知己有界,便化身為沙,行飛大千宇內,尋靈解生之惑。
那麼一塊石,從靈化二始,始於如今,已通靈有智,知己有界,便化身為石,行走大千宇內,尋靈解生之惑。
那麼一個人,從靈化萬般始,始於如今已九千日夜。忽一日,知己有界,便漫地浮游,求生之來去歸處。
這一日,行至大江山中,饑寒交迫,只覺生之不久,便趴一青石上,閉目待死。
疲累之下,死還未急來,他靈入夢,夢得一飛沙,一走石。
飛沙道:「你從何處來?」
他道:「生不知來處,死不知何處,如今此境此景,怕也只我的夢裏臆想罷!」
走石道:「你何以知曉是夢?」
他環視周遭青朦一片,搖了搖頭,笑道:「如不是夢,哪裏會這樣的境地被我置身於此?如不是夢,哪裏會有這樣的飛天沙、走地石當話伴?人生若夢,也不知可有醒時。」
「靈三,他不錯,要不要教他『吸靈大法』,讓他的生之惑,上升到咋們的這個高度來,好增添些尋生伴友?」走石走在青色大地上,道。
「可以可以,正無聊的緊!」飛沙飛至青朦朦霧中。】
念完,感未褪盡,張嘴復念:
【有一座房子,它長有一副正方體的模樣。
它在空間的位置是一片茫茫的黃土大地上。這片茫茫的黃土大地上除了這座房子外,就沒有其它東西存在了。
那座房子是由堅硬的鋼鐵配合符文科技造做的。不但能阻擋喪屍怪獸,還能隔絕靈異鬼怪。
它高達九百九十九丈。不多一分,不少一刻。
這座鋼鐵大房裏有很多人。他們在裏面吃喝拉撒睡。他們在裏面學習。他們在裏面愛恨情仇。他們在裏面彷徨、幸福、孤獨、歡樂
「你覺得1+1=2是否有些兒戲?」一個老人問另一個老人。
另一個老人笑得已流出好多口水。他一邊擦,一邊繼續大笑。
「你這樣笑會笑死的。」老人有些擔憂的望着另一個老人,說。
這是一片黃土大地,大地上長了一棵不算高的棗樹。這棵棗樹很瘦,身上一點綠色的葉子都沒有生。
那個老人果然笑的岔了氣,一時沒有回過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再一動。
老人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犯了難,嘴裏嘀咕着:「人工呼吸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啊。他已活了這般久,下次死的時候說不定還沒有現在快樂。罷了罷了。」
老人開始在棗樹下徒手挖土,打算埋了這個伴了自己一生的、最後獲得了一個好歸宿——笑死的朋友。
沒挖多久,他就挖到了鋼鐵。這種深度,還不能埋了朋友。但地下是鋼鐵,也沒得辦法深入,便只能往高處思想辦法了——老人從別處挖來了土,決定堆高墳,好埋了朋友,讓他入土為安。
最後一捧土撒在了老人仍舊笑容滿面的面上。
「安息吧,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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