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燼手上用力,再次擰動石城的手腕。石城的骨頭髮出一陣讓人牙酸的響聲。他發出一聲痛哼,額頭上冒出大顆冷汗。
「快說,你的右手現在還有救,老老實實交代,我就把你的手接回去。如果不說,就算我不殺你,你的兩隻手也都廢了。雙手都廢掉會有什麼下場,你比我清楚。」
「老大,不能說!」神恩點外,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豎着耳朵聽二人的對話。聽到吳燼的威脅,幾個沙族成員忍不住高呼。
「哥,不能說!家裏還有叔叔!不能讓這人找到據點。」就連石牆也大聲勸說。沙子更是乾脆,直接用指甲刮手裏的長槍,向隊尾的人發出暗號,隊尾的人開始緩緩後退。
「你要殺就殺!你殺了老大,我們還有其他老大!我們所有人分散跑,我不信你能抓到我們所有人!」
沙子站在隊伍最前方,手裏的長槍直指向神恩點。一顆星火在他的長槍尖端閃爍,隨時攔截攻擊。在星火照耀不到的黑暗裏,其他人等待命令準備拔腿狂奔。
石城緊咬牙關,忍痛從牙縫裏擠出聲音「我不會告訴你據點位置,我可以死,這裏的人都可以死。我說過了,只要我們不回去,其他燃燭會立刻帶着所有東西轉移,你不可能找到其他人。」
吳燼微微搖頭。他問這些人的據點,只是想排除不確定因素,他對這些人的物資沒有任何想法。這人不說就算了,這群人來的時候安排了人掃除足跡,但在他的眼裏,效果約等於無。
只要他想,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從蛛絲馬跡里找到他們的來路。就連這些人的身高體重性別實力,他都能作出推斷。
「把那五個人餌給我,我放你走。」吳燼聲音冷漠,不容置疑。
石城說完剛才那些話,假裝閉目等死,暗中卻在積蓄火焰等待時機。他現在只希望帶出來的人能多逃走幾個。這二十個人都是據點的主戰力,大部分都點燃了星火,只要分散逃跑,這個孤狼只有一個人,很難把在場的人全都殺光。
這個孤狼雖然一見面就把他制服,但實力絕對沒達到提燈人。只要他找準時間偷襲,他也有可能逃脫。聽到吳燼的話,他立刻睜開眼睛。
「你願意交換?沒問題,這些人餌都給你。」石城雖然懷疑,但能用人餌換他的命,簡直是太值了。「石牆,石牆!把人餌都留下,你們帶食物先走!」
石牆也聽到吳燼的話,他沒有絲毫猶豫,臉帶驚喜扯過串着人餌們的繩子,其他人自覺上前取下套在人餌身上的粗麻繩,脫着拉車走向遠方。隊伍一直走出百米遠,才停下等待。
怕人餌趁機逃跑,石牆一腳一個,把人餌們都踹倒在地。「人餌都在這,快放了我哥!」
吳燼勾起嘴角,拔出金屬刺頂在石城的頸動脈處,隨着他的動作、石城又發出一聲痛哼。吳燼另一隻手打開裝着生化武器的袋子,麝香味重新在空氣里瀰漫。他把嘴湊到石城耳邊,用氣音說道:「好了,你可以走了。不過走之前,我們一起玩個小遊戲,好嗎?」
石牆一直沒聽到石城的聲音,正等的焦急,黑暗視覺里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鬆了口氣:「哥,你沒事吧?」
石城苦着臉,嘴巴緊閉,對石牆揮了揮手,示意他快走。那個獨狼還算守信,放他走前順手接上了他的右手。燃燭身體已經過過兩次加強,只要他養上一段時間,完全可以恢復。
「哥,你的左手在流血!你要不要先包紮?」石牆不敢停留,他把拴着人餌的繩子一丟,跟在石城身後快速離開,直到和其他人會和,這才感到安心。
石城裝作若無其事,忍痛揮揮手,指着身後二人留下的足跡。沙子立刻會意,取過掃把,把眾人走過的足跡清除。石城這才對石牆點頭,石牆隨手從衣服上撕下一條骯髒的布條,在石城左手腕胡亂綁了個結。
石城從懷中掏出三角鐵遞給石牆,揮手讓所有人繼續前進。水滴聲一直圍繞在眾人身邊,也不怕多一種聲音吸引人類的注意。就這一會時間裏,已經有許多變異獸徘徊在隊伍四周。
「哥,你讓我敲鐵?」石牆接過三角鐵,開始學着石城之前的樣子敲擊。金屬聲一響,四周的變異獸發出煩躁的叫聲,紛紛散去。石城輕拍他的肩膀,表示他做的不錯。
石牆看着哥哥,總覺得石城的表現很奇怪,自從石城出現就沒有說話。「哥,難道那個垃圾毀了你的嗓子?媽的,早晚有一天那個垃圾會被暗種啃乾淨!」
石城皺眉,連忙伸出一根手指,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他豎耳傾聽一陣,只能聽到周圍人的腳步聲、呼吸聲,還有拉包和地面碎石摩擦的聲響。
石城從背包里掏出一瓶酒,往嘴裏灌了一大口。他的手腕剛剛接好,這一系列動作讓他的額頭又疼出了冷汗。「閉嘴,那個人不知道有沒有在後面跟着,別激怒他!等到據點附近,分出去幾個人先回去報信,咱們直接轉移。」
「知道了!哥你沒事就好。」石牆不再說話,埋頭敲鐵。
哥也不知道喝的是什麼酒,這酒里怎麼有股花香味。石牆心中暗想。他見過變異植物,那棵樹吃過肉就會開花,開出的花朵就是這種味道,香的刺鼻,讓鼻子特別難受。
吳燼把剩下的生化武器收好。他只是給石城的嘴裏灌了半瓶香水,會不會變成暗種,那要等滅世日之後才知道。
吳燼不是法官,棄土也沒有法律,一切行為都是為了生存。他不會按照自己的喜好為一個人定罪,但既然棄土有自己的法則,那他就用棄土的法則把問題解決。
「不過,為了不被提前做成人棍,他肯定不會告訴別人自己被惡魔誘惑了。如果棄土真的有神,那就讓神保佑他這幾天還能睡的着覺。」
吳燼不再多想,抬腳走到幾個人餌面前。五個人餌擠成一團,聽到他的腳步聲靠近,幾個人都認命地低下頭。
吳燼低頭打量幾個人餌,心中輕嘆。這五個人里,有兩個人超過四十歲,身體乾瘦佝僂,算是老年人。有兩個身有殘疾,一個缺了手掌,另外一人小腿扭曲,估計是摔斷腿後沒有得到醫治。
只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看起來還算健康,但他的臉上也有一條化膿的傷口,從他的鼻樑切過,貫穿了整張臉。傷口由銳器造成,再往上一點就是他的眼睛,差點就會把他的雙眼劃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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