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問完何安寒假要不要去天津之後,他先是怔了兩秒,隨即就笑了起來。
&確定只是讓我去玩?」
&啊,不然還幹什麼?」我理直氣壯地反問,可是話一出口我就知道他想到什麼了。
&不是你想得那樣!我還沒那麼着急……」我想要是讓何安覺得我是拉他回家見家長,他肯定會覺得我很飢>
何安輕笑了兩聲:「不是就不是唄,這麼緊張幹嘛,就算是我也沒說不去啊。」
&真得不是!」我無奈,「你這個人好奇怪,我就好心邀請你去玩而已,你怎麼想這麼多!」
&哈,好好好,是我多想了,既然只是去玩那咱就先只討論玩的事。」何安把耳朵靠在了我頭上,然後一隻手又放在我了後腰那裏幫我按着,邊思考邊說:「我們應該是一月十二號最後一門生化考完就放寒假,今年過年比較早,除夕是在一月二十二號,開學是二月十六,那也就是說在年前年後都有一周多的空閒時間,你說是什麼時候去比較好?」
&前吧,」暫且忽略了他這仿佛自帶掛曆一般的強大功能,我也想了想道:「就考完試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了,然後再從天津回青島怎麼樣?」
&問題啊,就聽你的。」何安笑了笑,又問:「那我去的話待幾天?住哪兒?」
我偏過頭看他:「你想住哪兒?」
&讓住哪兒?」
&我被他那一臉無賴樣兒給逗笑了,「我覺得我要是說讓你去住賓館你都能哭出來,算了,誰讓我心善呢,就讓你住我家好了。」
&你住一間嗎?」何安用一種十分純潔無辜的眼神看着我。
我忍着笑,點頭:「對啊,不然呢?」
&怕你家大,有客房。」何安眨了眨眼,「我這個人去到陌生的環境容易迷路,要是讓我一個人住的話可能會走丟的。」
「……嗯,你這個擔心太有道理了。」我現在心情好得不行,就配合着何安說:「你知道麼,我家光山頭就佔了十幾座,一座山上只建一間房,要從臥室去個最近的洗手間光開車就要一個多小時。而且你也知道,山路通常都比較複雜,不好走,我家每輛車上都得配備特殊的引路系統,還得防着山體滑坡,特別得不方便,所以你去之前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等到我家之後你也得時時刻刻緊跟着我,別自己亂跑,要是一不小心掉到哪個山溝溝裏頭了我懷疑不花上個十天半個月都找不到你,所以你最好隨身帶瓶水和一些巧克力,以防這種情況發生的時候能多撐幾天。」
大概是我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裝得太一本正經了,何安聽完之後他自己就先繃不住了,坐在那兒手撐着地差點笑岔了氣。
&生,我怎麼以前不知道原來你成長的環境這麼艱苦啊。」何安笑了半天后終於擠出來一句話。
我就淡定地看着他:「什麼艱苦?說什麼艱苦?你不知道在當地別人都管我家叫『山壕』麼?佔山為王的道理你總聽過吧,我家那麼多山,怎麼可能會艱苦——」
我這邊演得十分開心,而正當我為自己卓群的演技感到信心爆表的時候何安忽然就摟住了我的腰傾身吻了上來,把我的嘴給堵住了,我支吾了兩聲,可是說出的話根本聽不清,索性也就不說了讓自己專心沉浸在這個並不十分深入但卻格外綿長的吻中。
西湖邊上的空氣帶着一絲絲潮濕的氣味,在呼吸的時候聞到這個味道會讓鼻腔里感到很舒服。
我跟何安靜靜地接着吻,也不管周圍是不是有人在看、有人在議論,心裏就覺得十分踏實,連剛剛那會兒的焦慮感都徹底地消失了。
過了許久,何安終於鬆開了我,我睜開眼就看見他正對着我溫柔地笑,那笑容里還藏着幾分不明顯的欣喜,像是在為我沒有推開他而感到高興。
我心裏一下子就變得又酸又漲起來。
我之前的那種小心謹慎和遮掩防備,到底在不經意間傷過何安多少回,我現在都不敢去想。
&了,這也到中午了,今天我帶你去吃個好吃的!」我忽然轉過頭對何安說。
&你之前說的那個酒釀圓子麼?」何安瞬間就猜到了。
&就是那個,再不吃的話我們都該走了,我又得遺憾好久!」我說着就拉起何安的手站了起來。
已經不想遮遮掩掩的了,無論旁邊有多少人看着我都不會放開他。
絕對不會。
游完西湖的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三號,我跟何安就又坐高鐵返回北京。
雖然只離開學校短短五天的時間,我卻莫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有些懷念,也有些害怕。
從踏入學校大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們又得恢復到以前那種每天都需要擔着幾分心的生活中去,畢竟面對熟人和陌生人時的心理壓力差距很大,我想我們兩人都還需要多一點的時間去準備,行事自然也不能像在杭州時那樣無所顧忌。
回到宿舍之後,我本來以為會看到葉煦,因為在我和何安離開北京前並沒有聽他說過十一有什麼出行安排,但等我們回去了卻沒有看到他人。
&在也不是吃飯的點,這個人該不會是出去浪了吧。」我放下東西後就坐到何安床上猜測道。
何安聽了忽然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我忘了告訴你了,葉煦去泰山了,跟久橋他們一起。」
&我一下子跳到了地上,「什麼時候的事?你居然能忘了告訴我!」
何安笑了下走過來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把我按回到床上坐好才道:「是在西塘那天晚上久橋發短訊跟我說的,當時你已經睡着了,我肯定不能專門為了說這個就把你吵醒啊,再過來我倆行程都太滿,顧不上也就忘了。」
&程太滿……」我好想讓他摸着良心再說一遍我們的行程到底滿不滿……
&了我先不跟你計較這個,你告訴我葉煦怎麼會突然跟林久橋一起去泰山?還有剛才你說的是『他們』吧,那除了大神還有誰?」我在意地問道。
然而何安在聽完這兩個問題後表情卻變得有些奇怪,感覺他像是有什麼事情沒想明白一樣,稍等了一會兒才對我說:「根據久橋的說法是,他那天在和葉煦聊天的時候提到了十一的計劃,然後葉煦就告訴他自己沒什麼計劃,而久橋他們班有幾個人十一組織了去爬泰山,正好葉煦有個高中同學也在其中,久橋就問葉煦如果沒事的話要不要一起去。」
&後葉煦就去了?!」
&他應該答應得挺痛快的。」何安的表情繼續奇怪,而我估計我現在臉上的表情也開始奇怪了。
&們倆這到底鬧得是哪一出啊?」
我覺得有些犯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了開始跟不上這些新新人類的思維方式,總之我就是無法理解這一行為,無論是林久橋還是葉煦,都理解不了。
先說林久橋,既然他已經表過態對葉煦暫時沒想法了,那他現在又幹嘛老來勾搭葉煦,難道就單純想做朋友?我覺得如果他是個直男的話我或許還會信,但他是彎的我就實在信不了了。這就跟一般情況下一個男生要是老有事沒事地去找一個女生的話,那他肯定是對這妹子有意思,現在已經不時興用「純潔的革命友誼」這種話來騙人了。
有意思偏要說沒意思,做的和說的又不相符,倘若不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讓我對他的人品還比較信任,我現在一定已經把林久橋歸到渣攻這個行列裏頭去了。
而至於葉煦,我先前一直以為他從野外實習開始就對林久橋一見鍾情了,然後從此就無可自拔,但是最近卻越來越覺得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
像我們現在跟原培一起上生化課,我想了下要換成是我當時對何安的那種情況,我一定會整節課都上不踏實,想坐他旁邊又不好意思,想多看他幾眼卻又害怕,總之就是會很不淡定。
但是反觀葉煦同學,無論什麼時候上課都沒見他像我那樣焦躁過,頂多偶爾視線會被林久橋吸引過去一下,其它時間都是正常無比,我覺得我都比他看的次數多,純屬操心的命。
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說話照常說,短訊照常發,電話照常打,但愣是沒顯出什麼曖昧不清的意思,作為一個曾經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是過來人的我也是看不懂了。
&說,葉煦這次跟大神一起去泰山,到底是為了攻略他?還是為了攻略他?還是為了攻略他呢?」我自己琢磨了半天都沒個結果,只好向何安求助。
何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種事我也說不好,但我還是那句話,你不用太替葉煦擔心的,他是個聰明人,吃不了虧。」
&是這麼說沒錯,但感情又不是什麼可以自己控制的東西,萬一他真特別喜歡大神但是大神就不喜歡他怎麼辦?」
&生,」何安沉吟了兩秒後,抬眸認真地盯着我說:「葉煦跟你不一樣,久橋跟我也不一樣。如果讓我說的話,我覺得雖然現在久橋可能對葉煦沒什麼想法,但是葉煦對久橋也未必就有多深的感情。你不覺得,他們倆跟我和你比起來,在對待感情這方面的事情時要更加理智和冷靜麼?」
&我愣了愣,何安說的這個情況我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現在經他一提醒,我又仔細地想了一下就發現好像真是這種感覺。
無論是葉煦還是林久橋如今在面對彼此的時候都顯得非常理智,葉煦原本見林久橋還會有些不淡定,可現在卻也是越來越冷靜了。
&不懂啊,搞不懂……」我泄了氣一下子歪倒在床上,深感以自己的腦細胞容量已經分析不了這麼複雜的情感模式了。
&就別想那麼多了,他倆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等解決不了的時候我們再出馬也不遲。」何安坐過來拍了拍我的大腿說。
我嘆了口氣,認同地道:「也是,現在就是瞎操心,回頭讓某人知道了還要被埋汰。」
何安不禁笑了兩聲:「說到這兒我想起來了,久橋跟我說過他們是十月五號回來,也就是說這兩天宿舍里又是只有我們兩個人。」
「……你想幹嘛……」我下意識地竟然緊張得如同小女生一般並起了雙腿縮了縮。
何安一臉壞笑:「干—>
我靠……早知道小爺當年在東靈山上就應該把這句話大膽地說出來!他居然敢搶我的台詞!!!
不過現在我倒是有一個很好的壓制何安的方法,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行不行啊,不多休息幾天嗎?那裏不疼了?」我挑釁地沖何安挑了下眉道。
只見何安瞬間揚起嘴角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下一秒我身上的重量就加了上來。
&生,你要是再提這事的話,我保證十一過後你至少有一周都上不了課。」他看着我淡淡地慢條斯理地說。
然後我整個人都傻眼了。再然後,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安哥,我錯了還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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