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和大舅聊天,大舅說:「這世界不公平的事情有很多。如果你無法改變這些不公平的事情,那麼你就得調整好自己去適應這個社會。」
在私下裏聊天,大舅不會和我打官腔,說一些模稜兩可的話。而且大舅有一說一的個性是很鮮明的。不像他平日裏對那種明明有十足把握的事情,都只說我試試看,從不給人完全肯定的答覆。這是他為官謹慎的一面。
家裏有親人當官的,你留意一下,就會發現這個有趣的現象。官越大,給你的答覆就會越模糊。他給你的答覆,你可以理解成他答應了你,也能讓你理解成沒有答應你。和大舅聊天,是件很累的事情。和我小舅聊天,他說話難聽一點,我就有可能和他吵起來。
大舅說再難聽的話,我也只能聽着。不然,會挨揍的。大舅揍我,我還不能躲,也不能跑。打完了還問我服不服氣,問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我要是總結不出來,又是一頓揍。小時候怕爺爺,調皮會挨揍,不聽話也得挨揍。
我爺爺更絕,用細竹條扎了一個「家法」。每次我在外面打架惹事了,爺爺就會動用家法伺候。而且要我自己取來「家法」,把「家法」放在爺爺的手裏,方便爺爺揍我。每次挨揍的時候,我都會懷疑這個人不是我親爺爺。因為那個痛啊,真的會讓人懷疑人生的。
取來「家法」後,自己脫掉褲子趴在長凳子上。然後我就聽到「咻」的一聲,細竹條就與我屁股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第一下是不會覺得痛的,第二下的時候,就會痛得你跳起來。細竹條打人,既不傷筋,也不動骨,就是痛。打完了還用鹽水給我「消毒」一下,那種滋味誰試誰知道。
可惜十來歲的我,往往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過不了多久又得請「家法」。請「家法」的時候,平日裏最疼我的奶奶都會躲到外面去。奶奶聽不得我的鬼哭狼嚎。在爺爺動用「家法」的時候,誰的面子都沒用。
爺爺經常對我說:「任何人做錯了事,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是爺爺教給我、讓我銘記一生的道理。在這種野蠻的教育下,有些事情我這輩子是永遠都不敢去做的,譬如姦淫,譬如擄掠,譬如欺負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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