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是留還是等她醒來後問問她自己吧。」
李宗賢嘆了口氣離開了,但走時他回過頭來看了看覺心和尚,目光閃爍之中帶着疑惑。
「怎麼在他身上只能感覺到生之力,卻沒有…」
隨後又搖搖頭,僧人這類不同修行體系之人,他也不是很了解。
半個時辰後,解禪意幽幽轉醒,此刻她頭疼欲裂,無數怨魂的破碎記憶充斥着她的心神。
「靜心,我助你安神,將髮髻中的那朵彼岸花銜在口中,再將意念引導在花朵上。」
覺心以指點着解禪意的額心輕聲低語,那聲音仿佛有靜心安神的作用。
她勉強集中意念,順着眉心的那縷佛光緩緩將精神融入了口中的花朵。
「這是哪?」
突然間,她的眼前出現一條灰色的土路,頭頂的天空也變成了灰色,此外四周再無一物。
「你是何人?陽壽未盡為何擅闖黃泉路!」
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解禪意還沒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便再度失去知覺。
「醒來!」
覺心和尚此刻面色莊嚴,雙手結施無畏印後再結不動明王印,只見他周身金光大作,隱約間仿佛有誦經之聲傳來。
眼見解禪意躺在塌上面色痛苦雙目緊閉,覺心再次大喝一聲。
「解禪意!醒來!」
然後雙手結成大金剛輪印就要二次發力。
「別、別吵了…讓我休息一會…」
解禪意緩緩睜開雙眼,幽怨的看向覺心。
「…喔,那你歇着吧。」
覺心聞言收了佛法,轉身拽着李沐出了房間。
「你拽着我幹嗎?讓你消停一下又沒讓我跟着出來!」
李沐簡直拿這和尚沒轍,這時候她正需要關愛,你拉着我幹什麼!
「我是為了施主你的安危着想,那怨氣未能順利導入到彼岸花中,現在她還沒有脫離險境,萬一怨氣再發我怕來不及救你。」
覺心和尚平靜的說道。
「我用你救?我有龍鱗盾!…算了,既然出來就在這守着吧…」
李沐嘴硬到一半還是慫了,解禪意如果真要是失控之下暴起發難,他未必有機會祭出龍鱗盾。
「李施主,你的修為配不上解施主,你應該趕快去修煉才對。」
覺心永遠徘徊在死亡線上…
「…你!和尚這是你應該操心的事嗎?!」
李沐自打見到這和尚氣就不順。
「她遇到危險你也束手無策。」
「…」
李沐無言以對,客觀事實挽救了覺心。
「你們兩個在這幹嘛呢?我聽說禪意妹妹回來了,可是在裏面?」
一道驕傲的女聲傳來,李沐當即不自然的一挑眉頭,秦天來了。
「和尚還挺俊俏,讓開,我去看看禪意妹妹。」
秦天一如既往的驕傲,不過擂台上的她似乎還要更蠻橫一些。
「解施主需要休息,女施主你還是不要打擾了。」
覺心很隨和,但是對於有些事情很執拗。
秦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沐,竟也沒有攪鬧,只聽她淡淡的說道。
「行吧,還想跟她好好切磋一下呢,不過看樣子是受傷了。吶,這兩份靈藥是給她進補的,一份現在吃,一份我們切磋完再吃,知道了嗎?還有,告訴我是誰傷的她,我去給她出氣。」
李沐無言的看着那兩份靈丹,確實都是上等的補品,但你那第二份是怎麼回事?跟你切磋完就需要進補了是吧?
「李沐,你得勤加修煉了啊,將來我要是真的想不開嫁給你,你這修為都給我丟死人了,真是…」
秦天扔下一句扎心的話便晃晃悠悠的離開了,李沐黑着臉看着眼前的和尚,他覺得今天簡直是糟糕透了!
就這樣黑着臉的李沐和一臉祥和的覺心在解禪意的房門口一直守了一個時辰。
就在兩人靜心守護的時候,屋子的門被輕輕打開,倍顯虛弱的佳人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
「你怎麼樣了?」
李沐趕緊上前來問。
「算是暫時壓制住了,抓緊時間去百越,宗賢大人那邊代我辭行,覺心我們走。」
解禪意此刻虛弱的不行,似乎多說一會話便要再度暈厥。
「好吧!來人,準備車駕,讓禁軍沿途護送火速去百越邊境,另外告知百越的丹塔到邊境處接人,快去!」
李沐此時恢復了一國皇子的風範,有條不紊的安排着後續事項,以確保他們能夠快速安全的抵達百越。
「走,我送你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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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解禪意的車駕一路南下,東武的禁軍侍衛們知道車內之人甚是重要,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馬車行進不比飛行,依這等速度怕是到百越邊境也得數日時間…」
如果解禪意還醒着,她定能認出來這說話之人,正是當初四極皇榜時的對手之一霍青白,只是當時的霍青白被解禪意的雷霆之力給蹂躪的好不悽慘。後來養好傷之後便留在了皇太子李沐身邊,作為出身不算高貴的他來說這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如今他看着馬車中昏迷不醒的解禪意,不禁想起了初見時的情景…他當時就知道這個女子的身影自己怕是忘不掉了。
「你和解施主是舊識?」
覺心看出來他的表現不似第一次見到解禪意。
「嗯,這四國之中年輕一代的天驕人傑沒有幾個不認得她的。」
霍青白洒然一笑,隨後又說道。
「你這方外之人或許不知道,解仙子可謂是年輕一代各國翹楚們的夢中情人呢,只是這朵嬌艷的花實在是扎手,這些年輕至尊們也不敢輕易觸碰。也有像高陽的高穹那樣的,據說他每日都要觀解仙子的畫像靜坐半個時辰,發誓不親手毀了她決不罷休。」
「解施主對那人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嗎?這般被人記恨。」
覺心啞然失笑。
「嗯,是有些…很過分!當着全天下人的面搶奪至寶,極盡羞辱啊…」
霍青白感覺那一刻還歷歷在目。
「就像當着世人的面被騸了一樣…肯定恨死她了…」
「…是有些過分了。」
覺心被他形容的胯下一緊。
「我說和尚,你覺得解仙子的病情…還有救嗎?」
霍青白問得有些緊張。
「我會救她的…」
覺心含糊其辭的答道。
一路上行程很順利,但是解禪意始終沒有醒來,覺心每日都會給她施法,幫她將心神中的怨氣引向那朵彼岸花。
就這樣日復一日,離開上京多日後他們終於抵達了百越邊境。在車駕離着邊境還有幾里路的地方就看見了對面接應的隊伍,為首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世家子弟,正是玉九錫。
「姐!」
車駕靠近之後玉九錫飛速竄上車,他看着面容已顯憔悴的解禪意眼淚瞬間就飆了下來,隨即下令。
「走!火速回王城!」
霍青白帶着一眾禁軍護衛目送着百越車駕遠去,他只能送到此處便得回上京復命了。
「但願她安然脫險!」
他嘆了一口氣,之後率隊折返。
隨着車駕疾馳,隊伍一行在第七日黃昏抵達百越王城,這座解禪意曾經為之戰鬥過的雄城依舊巍峨,但此時她的病情卻是每況愈下。
「禪師,我們馬上回家,然後去找我爹進宮!」
玉九錫一到了玉府便急匆匆跑去找玉冉,玉冉早就知道了情況,但此時的玉冉卻無奈的告訴他一件剛剛發生卻驚天動地的大事,百越國師仙逝了。
「老國師在王城之戰後其實已經油盡燈枯,只是強撐着等到局勢穩定,最終還是仙逝了…」
玉冉的話如五雷轟頂一般擊碎了玉九錫的希望,他得知國師有望能救治解禪意之後立刻回家來求父親,玉冉當然也是盡心盡力,可惜蒼天不允,老國師在這個節骨眼上仙逝誰也沒有辦法。
「禪師,現在該怎麼辦?怎麼才能救她?」
玉九錫的眼淚再度落下,他接受不了沒有她的世界,她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裏他一直在努力修煉,只為了她叮囑的那句回來之後你要結丹。
如今還沒等到他結丹,她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如今化神修士除了國師和李宗賢大人之外,也只有諸羽國的皇主諸葛忌,高陽那邊的高戰聽說中了一記天龍印,如果屬實的話現在自身都未必保得住,想必是不會出手相救的。」
玉冉不愧是大家族的一把手,在危急時刻沉着冷靜還是做得到的。
「我們去諸羽國找諸葛忌去!」
玉九錫當即就要備車出發。
「冷靜錫兒,你們這麼去了諸羽國,人家憑什麼救人?」
玉冉再度說道。
「我會備些厚禮,再請師尊同行親自去一趟諸羽王城…」
話剛說到此處,突然門外侍者通報。
「報!府外有一人求見,說是問仙樓的掌柜的。」
「問仙樓掌柜?」
玉冉一驚,這問仙樓是什麼來路雖然各國的說法不一,但卻是無人敢小覷他們。
「可說此來為何?」
「說了,此來為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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