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還沒亮,解禪意拖着捆起來的少年直接出了城。她找了一處破敗的廟宇,將那少年用四根木頭倒綁成了豐字型…然後塞進了神像下中空的台子裏,解禪意自信他絕對跑不了,隨後返回了剛進城時落腳的客棧。
到客棧時天色已經泛亮,解禪意坐在桌子旁一邊失落的拄着下巴嘆氣,一邊琢磨着下一步該怎麼辦。那個少年的乾坤袋就在桌子上放着,解禪意興致缺缺的將裏面的東西倒在了桌子上。
「嘩啦啦!」
只見一大堆東西瞬間將桌子砸翻了。
「呵,破爛還真不少!」
解禪意嚇了一跳,嘟囔着自言自語。
「這是什麼?」
解禪意從一大堆器物中拿起一塊黑色的玉牌,這塊牌子非常小,如墨一般的玉質構造,看不出來是什麼材質,上面鑲着一個火紅色的『玉』字。
這個應該是那小子的身份標識,解禪意二話不說便把這東西丟進了自己的乾坤袋。隨後突然眼睛一亮,又把自己乾坤袋裏的東西全都倒出來,放進了剛搶來的這個乾坤袋裏…這個袋子多大啊!比自己的那個破玩意強多了!
眉開眼笑的綁匪繼續翻弄着那一大堆東西,一邊翻弄還一邊念叨。
「這是什麼?這個又是什麼?這玩意怎麼這麼難看?這個是吃的?怎麼還帶着這麼多紅紗,這是要相親去嗎?這麼多靈石!這麼多丹藥!這傢伙是移動的藏寶庫嗎?」
解禪意越來越覺得那小子恐怕來路不一般,這麼多東西雖然大多數她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但肯定不是凡品。那小子就憑這些財產也絕不是什麼打雜的!要是丹塔里的打雜的都這麼厲害這麼富有那還得了!不行,得去審問一下!現在不方便,夜裏再說!
解禪意換下了夜行衣,一身素袍的她順着人流來到了外城的拍賣場,把手裏搶的一些用不上的東西都寄放在了拍賣場拍賣。她現在需要靈石,這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正好在拍賣場都鑑定出來,有用的留下,沒用的賣掉。當然,像身份牌那種東西她是不會拿出來的,沒有明顯辨識性的東西都無所謂,可萬一要是因為一件物品敗露了她的劣跡,那就得趕緊逃命去了。
寄存了一大堆東西,看樣子也能值不少靈石,解禪意暫時心滿意足的晃進了城中城,她想看看丹塔裏面丟了個人是什麼反應,就能知道那小子的重要程度了。
她再一次震驚了!整個城中城已經全部封閉,滿城都在找人呢!
此時的解禪意突然感覺到有點虛…她怕萬一寄存在拍賣行的那些東西暴露了身份,她就離被追殺不遠了!想罷她趕緊左拐右拐溜進街巷,在確定沒人跟蹤之後就出了城,她得趕緊帶着那小子跑路!可等她到了破廟,翻開神像下的台子一下就傻眼了,人不見了!心知事情要糟糕,趕忙查看周圍情況,發現並沒有劇烈掙扎的痕跡,也沒有打鬥的跡象,更沒發現綁人的繩子和木頭。
必須趕快離開這裏!
解禪意打定主意,一切以安全為要,她立刻出了破廟御劍奔着東方飛了出去,必須繞開北越城南下。可還沒飛出去多遠,就見到一伙人正在一處山窪地上挖坑,三個人一邊挖坑一邊還說着什麼,在他們旁邊捆着兩個人,其中一人看起來還挺眼熟的…暈!這不是那小子嗎?怎麼會在這裏,這是要被活埋了嗎?
解禪意思索了一下,還是沖了下去,先救下吧!後面的事…再說…
她的突然出現嚇了挖坑那三人一跳,幾人立刻拉開架勢把解禪意圍在了中間。
「你是什麼人?」
其中一人喝問。
還沒等解禪意答話,就聽旁邊已經被丟進坑裏的那小子喊道。
「姐啊!快來救我啊!你弟弟要被活埋啦!快救人啊!」
解禪意臉色一黑。
「閉嘴!誰是你姐!少來套近乎!」
然而坑裏那位並沒有打算放棄治療,畢竟是年少,經過這幾番的摧殘和折磨,他已經崩潰了。
「饒了我吧親姐啊!我服了!以後再也不敢得罪你了!」
那小子被身上的木頭和布條繩子勒得死死的,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串在木頭簽子上待烤的蠶蛹,在那兒玩命的撲騰着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那是解禪意的傑作。
「呦,還真是巧了,我說怎麼在老地方就撿了這麼一個傢伙,還綁得這麼結實,原來是你乾的!」
那問話之人一咧嘴繼續說道。
「不過你這姐姐當得可真是厲害!這弟弟得把你得罪成什麼樣,能讓你給治成這德行!這綁人的手法連我們這些專家都嘆服,可以!了不得!」
解禪意正鬧心呢,冷冷的說了一句。
「快滾!」
那男子聞言也不生氣,嘿嘿一笑,輕佻的說。
「要人可以,陪爺幾個樂呵樂呵才行!」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屍首分離!
周圍兩個同夥見勢不妙,知道不是對手,祭起飛劍就想逃走,解禪意手中突然光華暴漲,一輪明月帶着炫目的神光從兩人脖頸處掠過,轉瞬間又沒入了她的乾坤袋中,或者說是那少年被搶走的乾坤袋中…
這是解禪意第一次使用月輪刃,無比的暢快!那一擊如同白駒過隙,至寶摧毀一切阻擋!
而此時,坑裏躺着的少年也有些看得痴了…
有一種心理疾病,會發生在受迫害者身上,他們在精神崩潰之後,會依賴上施暴者,甚至會愛上他們,尤其是當那施暴者如月光一樣完美的時候…
躺在坑裏的那個少年在極度驚恐之後淪陷了,雖然他才十五六歲,但是早已明白什麼是女人的美。
解禪意沒有發覺那少年的異樣,她還沉浸在月輪刃的美好之中。直到躺在坑裏的兩個人都開始大聲求救,她才回過神來放了他們。
和少年一起要被活埋的那位也是個富家子弟,年紀還比那少年稍長了一些,不過還沒有築基的他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這會雖然得救了,但還是堆在那裏瑟瑟發抖。
被放開的少年走近解禪意,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個…姐…」
解禪意一呆,不是綁匪和肉票的關係嗎?轉頭眯着眼盯着他,也沒說話。
少年趕快舉起手,三根手指向上對天發誓。
「我玉九錫對天盟誓!從今以後認你做姐姐,絕不出賣你,從前之事一筆勾銷!」
旁邊堆在地上的那位也猛然醒悟過來,趕忙爬起來湊熱鬧。
「我金樂也發誓…哎呀!」
可還沒等話說到一半就被玉九錫一腳踢進坑裏不敢再言語了。
解禪意看着玉九錫,終於在他的熱切期盼中說道。
「我沒空。」
隨後轉身上了飛劍向東飛馳而去。
這玉九錫也趕忙掐訣,可惜身上只穿着睡衣睡褲上哪找飛劍去,只得在地面上大叫。
「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解禪意聽到了他的喊聲,回過頭甜甜一笑,答道。
「你猜。」
然後消失在天際。
開玩笑,告訴你讓你派人到處抓我嗎?想什麼呢!
玉九錫呆呆的望着天邊消失的身影,愣神了許久。隨後他轉過身對着坑裏不敢言語的金樂說。
「起來!背我回城!」
金樂一呆,你又沒受傷為啥讓我背?力氣那麼大踹得我現在還疼!為啥不是你背我?
玉九錫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兩眼一瞪。
「信不信我踹死你?」
「信!我背!我背就是了!」
金樂哭喪着臉背起玉九錫回了北越城,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從此以後他就被這玉九錫吃得死死的!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還不如當時被活埋了來得痛快。
解禪意不敢停留,一路向東又折向南,奔着地圖上灣角城的方位飛去。
這灣角城沿山靠海,所以被如此命名,它靠着的海叫百越海,它挨着的山叫十萬大山。
傳說百越海深處有仙島、有生命的禁區。而十萬大山里沒有什麼傳說,只有數不盡的妖獸和魑魅魍魎。解禪意需要的地火就被標記在這十萬大山的深處,那裏有個恐怖的名字,叫無盡火海。
幾日後,解禪意抵達灣角城,這座城市的格局和北越城差不多。如今的她已不是初到百越的小白,不想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披上了一席白色的斗篷,臉上戴的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不過即便是這樣,街上的行人還是紛紛投來目光,不是因為她有多麼的耀眼,而是您這樣的打扮一看就是在欲蓋彌彰…
解禪意找了間客棧落腳,然後去了一間酒樓,因為她看見了熟悉的名字,問仙樓。
她沒有想過問仙樓能開到這裏來,她本以為問仙樓雖然傳說很厲害,但也就是個東武國的買賣,沒想到她小看了這買賣,此時就算是有人告訴她這問仙樓諸羽國和高陽國也有,她也會相信,而那確實是事實。
問仙樓上,她點了熟悉的菜餚——蜜汁百靈藕。她還記得宣武城問仙樓的口味,她想知道在這裏是不是一樣的,可隨後…她就傻眼了。
「蜜汁百靈藕,墨蘭花蜜東武國進口,上好靈池百靈藕七蒸入味!」
上菜夥計大聲吆喝着,手中的托盤載着一道道美味飄然而來。
熟悉的場景,破碎的心靈。
他奶奶的…不是說墨蘭花蜜百越國進口嗎?怎麼這裏又成了東武國進口了?你們這些奸商!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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