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取,多次,別浪費。」
徐曼看到陸慎搞了滿滿一大盤子肉食,趕緊叮囑兩句。
「咱不能花錢來丟人,師弟,你說呢?」
陸慎把頭埋在盤子裏,「嗯嗯」兩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李亮胃口也不錯,拿了六七塊鵝肝,也不嫌膩味。
鄧處倒是很文雅,弄了十幾塊三文魚,蘸着醬油芥末慢慢吃。
徐曼看着瘦,平日裏運動量卻很大,是個標準的運動女孩,胃口也不小。
她挑了兩根大羊排,麵包蟹要了兩隻,都用避風塘炒法,還搞了一大堆的獼猴桃、哈密瓜,最後還點了兩盅木瓜雪蛤。
鄧處邊吃,邊談起了工作。
「小陸啊,現在又有一個事兒想要你幫忙啊。」
陸慎抬起頭,腮幫子上粘了一大塊鮑魚汁。
徐曼看不下去了,從桌邊拿出餐巾紙遞給他,看他沒反應,直接伸手就給他擦了。
擦完,徐曼發現鄧處和李亮都促狹的看着自己,忙不迭的扔了衛生紙到陸慎盤邊,「自己好好擦擦!」
李亮接着鄧處的話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就是咱們天京最火的一個歌舞廳,海馬歌舞廳最近出事了。」
徐曼聽到歌舞廳,馬上豎起了耳朵,她還沒去過歌舞廳呢。
「老闆反映,從前兩周開始,陸陸續續有人在歌舞廳里情不自禁,那啥。」
李亮說到這裏,看對面的少女從剛剛的一臉好奇,變成一臉羞紅的低頭猛吃飯,只好頓了頓,組織一下語言。
陸慎叉着一塊牛排一臉懵,沒聽懂李亮是什麼意思。
李亮清了清嗓子,略有尷尬的繼續說道:
「這種公共場所那啥,一般都會被舞廳保安制止,當然,是能發現的情況下。」
「但是問題是,所有在歌舞廳的人,散場後都有了感覺,恩,很累的感覺,怎麼說呢,這個…」
李亮說到這裏,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陸慎表達。
鄧處咽下去一口肉,接過話頭。
「我和李處都覺得,你比較適合處理這個事兒。」
陸慎搖搖頭,這事兒聽起來就很詭異啊,雖然沒聽懂「那啥」到底是哪個啥。
「為啥是我啊,我都沒去過歌舞廳。」
鄧處又夾起一塊三文魚,戳了幾個洞洞,泡在醬油汁里。
他指着這塊三文魚說道:
「有人,或者其他東西,在歌舞廳造了一個『場『,也可能是個陣法,讓所有人在這裏,像這塊魚肉一樣,通感了。」
「通感,就是一種說法,意思是打通不同的人之間的感官,最早有人研究雙胞胎的通感,一個痛了,另一個沒受傷也痛。」
「在歌舞廳把快感進行通感,自己快速獲取大量的情緒能量,生命能量,這是邪道。」
徐曼已經聽得呆了,自己就是晨練搭了個訕,怎麼就扯到邪道了?
此刻她心底浮現的不是恐懼,反而是從沒有過的極度亢奮感。
「他們一定是知道陸慎師弟的本事,打穿大樹可不是開玩笑的!」
徐曼飯都吃不下了,抬起頭,坐立不安的想聽後續。
鄧處繼續說道,「我們的人派了兩批去處理,都沒有什麼發現,但是也沒啥危險。怎麼說呢,我掐算這事兒的解法和你有關,就問問你的意見,不去也沒關係。」
陸慎大概聽明白了,心道:沒有危險,又可以去玩,挺好啊。
「有錢拿嗎?」這時候陸慎可不準備客氣。
李亮哈哈大笑,他很喜歡陸慎的直白。
「十萬,不成的話,老闆也能給一萬。」
徐曼聽到這裏,腦子都開始混亂了,陸慎不就是在電腦賣電腦的小結巴嗎?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開口就是十萬?
陸慎咽下去一塊鮑魚,想了想,爽快答道:
「行,找我媽的事兒,麻煩你們多操心,這活我接了,啥時候去?」
李亮一拍大腿,「那邊着急,今晚吃了飯就能去!」
陸慎看看徐曼,「你們先把她送回去吧,我自己去。」
鄧處點點頭,這事兒簡單。
徐曼不樂意了,嘟嘴道:「不行,我也要去,不要錢也行。」
李亮苦笑道:「姑娘,本來就沒說給你錢啊,你回家的話,我給你打個車或者送你都行。」
徐曼開始耍賴,「不行不行,我就是要去,你們不帶我,我就自己坐車去,歌舞廳名字我記住了,海馬!」
李亮和鄧處對了個眼神,鄧處伸出手又想掐算,頓了一頓,嘆了口氣,還是放下了手。
「行吧,我們都在外面守着,你們倆進去要小心,據說是十一點就會出問題,散場是凌晨兩點,你們一定要小心。」
「十一點?那還早呢,我再去來一盤肉。」陸慎吃完了面前小山一樣的肉食,歡快的跑去熟食區,換了個新盤子又拿了一座小肉山。
徐曼已經吃完了肉食,開始吃水果,速度倒是不比陸慎慢多少。
李亮早就吃好了,瞪着眼睛看陸慎和徐曼不停的吃着,心道: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的還真對。」
晚上九點多鐘,陸慎四人才從飯店裏出來,李亮和鄧處抽着煙去開車,陸慎和徐曼等在大堂。
「徐曼,你家裏不擔心你嗎?半夜不回家?」陸慎忍不住問道。
徐曼聽到這個問題,神色有點黯然。
「我爸媽都很忙,平時沒時間管我。早晨接電話的是住家的阿姨。」
陸慎感受到徐曼的失落,拍了拍她的手背,算是安慰。
徐曼瞪了他一眼,縮回了手嗔道:「別老占我便宜,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
陸慎心想:「握個手也沒怎麼樣啊,怎麼就佔便宜了,今天你吃了我一頓大餐才叫佔便宜吧?」
口中卻說道:「知道知道,我下次代師傳藝也注意點。」
不一會兒,李亮就開着車到了大廳,陸慎和徐曼上了車。
馬臉壯漢和圓臉壯漢在旁邊看了他倆半天,見他們上車,也趕緊騎上摩托跟着。
晚上十點半,李亮把車停到了一個霓虹燈光閃動,陣陣音樂聲透牆而出的海馬歌舞廳門口。
李亮已經和老闆聯繫過,他車就靠門邊停着,陸慎和徐曼兩人直接進了歌舞廳。
一進門,除了昏暗的環境和爆閃的燈光,最刺激的就是,勁爆的音樂直接灌進耳朵:
「Nononononononononononono
There『snolimit
Nononononononononononono
There『snolimit
Nonolimitswe『llreachforthesky
Novalleytodeep
Nomountaintoohigh
Nonolimitswon『tgiveupthefight
Wedowhatwewantandwedoitwithpride
Lemmehearyasayyeahwow
HardtothecoreIfeelthefloor」
坐到一個預定好的內圈卡座里,徐曼忍不住跟着音樂扭動起來。
陸慎也被環境感染,甩着頭動着肩膀。
服務生送來了兩杯飲料,應該是老闆關照過,沒有上酒。
陸慎向卡座外看去,房頂的燈光快速的掃過舞池,男男女女在迷亂的七彩燈光下,瘋狂扭動着身體。
舞池裏不少人留意到了徐曼,鐳射燈每次掃過徐曼所在的昏暗卡座,照亮她的臉龐,就有人狂吹口哨。
沒過十分鐘,就有六七波男人來邀請徐曼下場跳舞。
每次徐曼都笑眯眯的看着陸慎,看他跳起來趕走別人,像是一個守護自己領地的年輕獅子王。
馬臉壯漢和圓臉壯漢也交錢進來,他倆也沒來過這種地方,趕緊找個陸慎對面的卡座,點了一杯酒盯着陸慎。
沒坐到多久,十一點到了,全場音樂突然變的舒緩。
舞池裏疲憊的男女們,開始摟在一起慢慢挪動腳步。
陸慎看着那些男女的動作,有點害羞和尷尬,徐曼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這時候歌舞廳又放起了抒情的慢歌,是黃格選的《春水流》:
「春水流啊流向東流啊流
你的心我懂你還有淚流
春水流啊流向東流啊流
往事不回頭跟我走
春水流春水流春水流
別把春天悄悄地帶走
想你在心裏頭想你在心裏頭
別讓風把情吹走
跟着我一起走跟着我
別讓時光把孤獨收留
當噩夢醒來後又是個新的開頭
嚮往事揮揮手
過去固然是一段難忘經歷
也許從心中抹去它不容易
但是別忘記一天天在過去
別把一片柔情鎖在春光里
春水流啊流向東流啊流
你的心我懂你還有淚流
春水流啊流向東流啊流
往事不回頭跟我走
春水流啊流向東流啊流
你的心我懂你還有淚流
春水流啊流向東流啊流
往事不回頭跟我走。」
一曲歌罷,舞池裏的男男女女都得到了休息,有些動情的男女還深深的吻在了一起。
陸慎看徐曼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忍不住小心的問徐曼:
「要不,你先回去車裏?」
徐曼點點頭,見識過這歌舞廳的氣氛,也算開了眼界,陸慎起身,就想送徐曼回車裏。
徐曼一站起來,全場的射燈突然都轉向,打在了她的臉上和身上。
「ladysandgentleman!現在,有請我們的DancingQueen,登場!!」不知道放在哪裏的音箱,突然爆出這麼一句話。
音樂爆起,瞬間全場都沸騰了,男人們像是被點燃的火焰,瘋狂揮舞手臂,為徐曼的登場歡呼。
女人也發出尖叫聲,仿佛要登場的是天皇巨星,夢中的偶像。
陸慎腦子一懵,下意識的就要把徐曼的手抓住,阻止她登上舞池。
這一抓卻抓了個空,徐曼輕盈的一跳,閃過了陸慎的手。
她踮着腳尖,從卡座靠背,輕巧的踩着喧鬧的男女肩膀和頭頂,像一隻優雅的天鵝,落到了狂熱的人群環繞的舞台中央高台上。
「姐妹們,嗨起來!」
徐曼擺出一個芭蕾舞造型,單腳直立,雙手上舉,仿佛迎接太陽的光芒。
燈光再次打向她,全場爆發出巨大的雷鳴。
圍繞着她的男女,都把手伸向徐曼,仿佛她就是甘霖,是幸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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