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曼,你好!」
看着眼前的女孩,陸慎的心臟狂跳,人也張口結舌起來。
「我我我,我叫…」陸慎還沒說完,就被剛進櫃枱後的張經理推了一把。
「起開起開,讓你賣貨不是讓你泡妞來的。」
剛剛進門的張經理,此時萬分後悔招了個傻結巴。
「姑娘,他是新來的,啥都不懂,我親自給你介紹!」
陸慎被推到一邊,一股怒氣從心頭湧起,看到小周和師傅的視線餘光都看向這邊,又強壓了下去,最後只是不滿的瞪了張經理一眼。
「誰把空調開這麼涼?」張經理突然覺得渾身不舒服,打了個寒顫,「調高兩度空調,這是要把人凍感冒啊?」
「我就喜歡他介紹,你這麼懂行,騙我還不簡單?」徐曼刁蠻的拒絕了張經理,伸出細細的食指指着陸慎,「讓他來說。」
張經理尷尬的看了看店裏的其他售貨員們,咬牙說道:
「小陸,好好介紹,小周!去給這位小姐倒杯水。」
陸慎看到徐曼給了張經理一個軟釘子,莫名心裏有點甜滋滋。
他趕緊從櫃枱後面抽出一張報價單,拿着這張報價單就坐到了店中間的桌子旁邊。
徐曼也跟着坐在了他旁邊,拿出一副黑框眼鏡戴上。
「徐曼,你,你想買啥?」陸慎看着徐曼的眼睛,感覺那雙眼睛,就像是高家莊南邊的那個小水潭,踩下去就會被淤泥吸住,不能自拔。
徐曼拿起他的報價單看了看,驚喜的說:
「你們家的電腦比旁邊便宜很多啊,你幫我介紹介紹吧。」
張經理在不遠處,豎起耳朵聽着他倆對話,隱隱覺得不對,招手讓陸慎今天的師傅走到身邊。
「咱們報價應該和周邊都一樣,你怎麼培訓的?」
師傅看了看陸慎手裏的報價單,臉色大變:
「那是綠單子,都是內部價,給他培訓用的是粉單子,他怎麼拿綠單子去報價了!」
「我就是閒着沒事瞎逛,沒想到碰見你了。」徐曼看完報價單,也沒說自己需要什麼,盯着陸慎開始閒聊。
「哦,哦,真是巧啊。」陸慎本來強迫自己進入賣貨狀態,避免被徐曼的美貌干擾到失態,結果被徐曼一句話就打回原形了。
徐曼把報價單放到一邊,端起桌上小周倒的水喝了一口。
「我想學打拳,你教我吧。」
陸慎連忙搖頭,又覺得不該推掉倆人相處機會,又點了點頭。
「我也是瞎玩啊,你想學,我,我我,晚上去小區花園那邊教你?」
徐曼看他侷促的樣子,「嘻嘻」笑着站了起來。
「說定了,晚上七點,晚飯後咱們不見不散。」
陸慎也跟着站起來,「好的好的,不見不散。」
這時陸慎才留意到,徐曼身高不算太高,腿卻極長,兩條手臂也是極為修長,和他之前見過的人都有點不一樣。
徐曼背上一個小挎包,扭身就往店門走去,店裏的男人們的目光都忍不住被她吸引,目送她走到視線盡頭。
徐曼一走,陸慎鬆了口氣,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剛剛徐曼趴在櫃枱前,看着自己的那張俏臉不斷在腦海閃現。
「她是蜘蛛投胎吧,胳膊腿那麼細那麼長,腰也細,哈哈…」
直到有了這個想法,才讓陸慎止住心猿意馬,笑出聲,回過神。
店裏櫃枱後面,張經理把小周叫了過來,指着陸慎說道:
「小周啊,你也看到了,小陸這可比你當年差遠了,他怎麼坐櫃枱?你自己說說,我是今天開了他,還是讓他去押車,還是去跟你混?」
小周也是一臉沮喪,無奈的說道:
「張哥,別說了,他明天起跟着我,我就一個要求,你答應我。」
張經理眉頭一皺,心想:「你要是這時候提加工資,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小周看張經理不說話,接着道:
「給他的名片印上大客戶助理,不能和我一樣是經理,行不?」
張經理一拍小周后背,「怎麼不行,必須行!」
榮升大客戶助理的陸慎,晚上如願和小周一起彈性下班了。
「小陸,看你平時挺清楚啊,怎麼今天表現那麼差?」
陸慎笑着答道:
「我看那些東西就暈,周哥,你先回去,我去辦點事,一會兒自己回去。」
小周「恩」了一聲,振奮起精神,自己朝公交站走去。
陸慎轉到大樓拐角,伸手撥通了小紀的電話。
「陸哥,你找我!?」小紀那邊音樂聲和男女笑鬧的聲音很大,他只能扯着嗓子喊。
陸慎問道:「你今天找我了嗎?」
小紀又喊到:「都他媽給我閉嘴!」
瞬間電話那邊安靜了一半。
陸慎也被他這一吼嚇了一跳。
「有誰能夠了解,
做舞女的悲哀,
還能流着眼淚,
也要對人笑嘻嘻。」
倆人默默的聽完了這一段音樂,陸慎知道小紀沒事找自己,就喊道:「我也沒事,掛了吧!」
不是小紀,那就是李亮了,這個電話號碼只給了這倆人。
陸慎又撥通了李亮的電話。
「李處好啊!」陸慎想到那次見義勇為感謝費,臉上又浮現了笑容,五萬塊啊!
李亮電話里的聲音有點虛弱,直接說道:
「有事兒找你,明天來一趟局裏吧。」
陸慎想了想,覺得他們找不到自己媽媽,能力也就那麼回事。
他心想:「以後還是要儘量保持距離,他們找我的都是麻煩事。」
於是,陸慎禮貌的答道:「李處,我找到工作了,明天要上班啊。」
李亮頓了頓,似乎沒想到陸慎要去工作了,「咳咳,那就明晚吧,我和鄧處都在,他找你有事。」
「好,管晚飯嗎?」
「管管管,請你吃自助餐。」
雖然不知道自助餐是啥,但是既然李處說了,那肯定不會差。
今天的晚餐,是鍾爺爺做的炸醬麵,老天京炸醬麵是很講究各色菜碼和炸醬,對麵條的要求沒那麼高。
滿滿一碗的黃豆、芹菜丁、豆芽、胡蘿蔔絲、黃瓜絲,配上豬肉丁炸醬,香味十足,但是麵條的硬度這讓陸慎這個中原人有點不適應。
他坐下來五分鐘只吃了兩大碗。
「小陸啊,第一天上班,表現的怎麼樣啊?」鍾爺爺給自己和小周都倒上了一杯白酒。
陸慎看看一臉便秘神色的小周,一邊把第三碗面和勻,一邊笑着答道:
「特別好啊,我直接做大客戶經理了呢。」
小周一口碎面噴到了桌子上,高聲糾正道:
「是助理,大客戶助理!」
鍾爺爺笑眯眯的看着這倆年輕人,舉起酒杯。
「今天的助理,明天的經理,今天的經理,明天的總經理。世界是你們的!」
小周也被鍾爺爺的話感染,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陸慎笑呵呵的抿了一小口,他對白酒還是拿捏不住,象徵性的來一點。
「鍾爺爺,這個世界怎麼能這樣呢?」喝了三兩多白酒的小周,開始發泄今天的情緒。
「小陸幹啥啥不行,只能做大客戶,我努力兩年,也是做大客戶。」小周說着說着,聲音有點哽咽了。
偷偷抹去眼淚,小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老張這種糊塗蛋都能當經理,我隨便乾乾不比他強?鍾哥,你說是不是?」
老鍾笑眯眯的看着他,陪着小周把第一杯剩下的小半杯一飲而盡。
「是啊是啊,這世界不公平的。」
「這世界真不公平!」小周重複了一遍鍾爺爺的話。指着陸慎說道:
「要不是想起桃園三結義,我早就讓他去押車去了,嗚嗚嗚。」
陸慎看着兩個「義兄」,輕輕舉起了酒杯,跟他們碰了一下,喃喃道:
「這世界是不公平。」
三人喝的高興,小周今晚有心事,醉的特別快,陸慎把他扛進了房間,給他脫了鞋,也沒細看房內佈置,關了燈就出去了。
鍾爺爺正在收拾餐桌,給一些剩菜蓋上一個小碗。看他出來,就問道:
「新聞聯播剛結束,小陸,一起看電視劇嗎?」
陸慎抬頭一看,七點三十五分了,突然想起徐曼和自己約了七點,趕緊穿上鞋往樓下跑去。
「鍾爺爺,我有點事,一會兒回來。」
陸慎來到早晨的花園,那裏有不少人在遛狗,掃了一眼,沒看到徐曼的身影。
「看來是回去了,我來晚了。」陸慎心裏一陣陣失落,垂頭喪氣的往回走。
「你怎麼才來?」
脆脆的聲音傳入陸慎耳朵,陸慎猛然轉身,就看到徐曼騎着一輛粉紅色的自行車,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看到陸慎轉身,徐曼往前騎了一段,剎住車,左腳支着地,輕盈抬起右腿。
徐曼的右腿像是筆直掄出去的一根棒子,從後座划過,又繞回輪子旁邊,把自行車支架豎了起來。
走到陸慎跟前,發覺他喝了酒,徐曼右手在自己小巧的鼻子前撲了幾下。
「你喝酒了!?真味兒啊。」
陸慎有心解釋一下,自己只是抿了一口,又覺得這麼說話很小孩子氣,乾脆換個話題:
「你這車是直把啊,好騎嘛?」
徐曼轉身拍了拍自行車,「你試試嗎?還行。」
陸慎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平時不騎車的。」
這話半真半假,在高家莊不騎車是因為家裏窮,在天京有錢了,但是路況太複雜,他完全不敢騎車。
徐曼指了指陸慎的襯衣,「你穿這樣能打拳嗎?」
說完自己轉了一圈,陸慎才發現她穿了一身很寬鬆的衣服。
「那我去換一件把,你等我。」
陸慎一溜煙跑到樓上,換了一身早晨的運動服。
「我這拳法偏實戰,你跟我學,我儘量教,可不保證質量。」陸慎看着徐曼一臉亢奮,趕緊醜話說在前頭。
「行啦行啦,我知道啦。」徐曼擺出不丁不八的站姿,抬起手就開始畫圓球。
「我學過舞蹈,還有太極散手,柔韌性啥的都沒問題的哦。」徐曼自豪的說。
說完她還展示了站立一字馬、馬步站樁。
「乖乖,這些我都不會啊,我就是一拳一個散打高手,再一拳打跑了老杜的那幾個手下。」
陸慎苦惱的回顧了一遍自己的武術戰績,打是打得贏,但是怎麼教呢?
「這樣吧,你攻擊我,我不還手。」
「實戰?太好了!」
徐曼驚喜喊道,一提大長腿,衝着陸慎小腿就踢了過去。
「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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