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都統計清楚了?」李察推開門。
「數量很多。」哈奇·斯賓德勒將手中的清單整理好,語氣中有些惋惜,「這些義體足夠我在惡土賣半年了可惜這裏是夜之城。」
「所以,大概能用多久?」李察看向這位來自阿德卡多的義體醫生,此時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是開在清道夫工廠上方的義體診所。溫暖的燈光將整個空間照亮,至於那個義體醫生的屍體,早就被人搬走,牆上個地面的血跡也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如果不算上種類短缺,兩個月但如果要進行偽裝,定期補貨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哈奇想了想,給出了一個保守的回答。
「好吧,我給你個號碼,補貨之類的事情你或許可以聯繫他,記得說我的名字。」李察想了想,將維克托的聯繫方式發給了對方,「對了,如果有懷疑是清道夫的人來,周旋一下,然後通知我或者帕南。」
「放心吧,就憑他們那個鬆散的組織體系,換個義體醫生不是什麼大事。」哈奇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清楚。
將表面上的偽裝交代到位,讓對方自己待在診所,李察沿着一旁的樓梯回到了地下室。
原本用作偽裝的石膏牆面被徹底拆除,原本一地的鮮血和那些手術(割腎)用具也被收拾乾淨,現在這裏被一圈柔軟的沙發佔據。
亮度明顯有所提高的暖黃色燈光代替了原來那些黯淡的白熾燈,原本躁動的搖滾樂也被悠揚的結他和哼唱聲取代,一群阿德卡多圍坐在一盞被打扮成火堆的燈旁,一齊搖頭晃腦地聽着那曲調輕盈的歌謠。
氣氛溫暖,和睦融洽,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歲月靜好。
除了李察略微有些抽搐的嘴角。
所以你們究竟是怎麼能做到在短短三小時內,把一個陰暗冰冷的地下屠宰場,改造成溫馨的流浪者之家啊?
這算什麼,阿德卡多的被動技能嗎?
「你回來了?」察覺到李察的靠近,站在眾人背後喝着酒的帕南走了過來。
「這是什麼情況?」李察指指那些沙發,表情古怪,「我好像不記得這裏原來有這些東西?」
「呃,多年的遷徙帶來的習慣,用我們的話來說,世界本來就已經足夠糟糕了,人們的精力應該用來享受生活。」帕南聳了聳肩,明顯有些見怪不怪了,「所以我們一般都帶着能夠讓我們享受的東西,畢竟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或許這也是大家都更喜歡月亮的原因。」
李察下意識地抬起頭,迎接他的卻只有灰撲撲的天花板。
「哈哈,他們原本的打算是想去天台曬月亮的,但那樣好像有些太張揚了,所以被我攔下來了。」帕南笑了笑,她將手中的啤酒瓶放在一旁,「怎麼,你想唱首歌?」
「呃,算了,我自小五音不全。」李察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卡珊德拉呢?就是一天到晚戴個黑頭盔的一米五暗黑系小女孩」
「那個矮子他媽的在你背後。」沉悶的聲音在李察背後響起,他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摩擦自己的腳後跟。
「」李察轉過頭,發現某個暗黑系小女孩現在就站在自己的身後,右腳踩着李察的後腳跟,她似乎在加大力道,只是李察的靴子好像有點太硬了,哪怕她整個人站上來也只如隔靴搔癢一般。
女孩昂着腦袋,漆黑的頭盔死死地「盯」着李察,哪怕隔着玻璃,他也能感受到卡珊德拉那從頭頂冒出的一縷縷怨念。
嘖,說壞話被當事人抓住了。
李察尷尬地笑了笑,他抬手將卡珊德拉的頭盔抓住,提起來轉了一圈,然後推着女孩向樓梯口走去,「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話說神父這兩天和你說了什麼」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轉移話題的方式非常明顯。」卡珊德拉的語氣有些生硬。
「嗯,現在我知道了。」李察點點頭,他推着卡珊德拉一直走到了樓上,這裏的場面就正常了許多,大部分的地方還保留着它們原來的模樣。
「回來了?」蹲在皮卡旁邊的米契聽到聲音,他抬起頭,空曠的顱頂開始閃閃發光。
「嗯,索爾人呢?」李察環視了一圈,卻沒有看見自己要找的人。
「在樓上,剛剛和帕南又吵了一架。」米契聳了聳肩,「估計現在又在生悶氣。」
「他們又吵架了?」李察眨眨眼,「剛剛我還在下面看見帕南了,沒看出來有不高興的地方啊」
「在各種時間,地點吵兩句已經快成為他們生活習慣了,我總感覺帕南已經把這件事當成某種樂趣了。」米契有些無奈,「只是索爾好像不太喜歡這樣,當然,帕南也沒有管他喜不喜歡」
威斯特布魯克,日本街。
「你是說,有人襲擊了歌舞伎環島附近的那群清道夫?」男人皺起眉,他將手中用來裝模作樣的茶杯放下,「確かですか(你確定嗎)?」
「はい(是),宮本先生,我可以肯定!」坐在下首的男人恭敬地回答,「原本在那裏工作的義體醫生,澤田弘樹,是我妻子的弟弟,但今天我去找他的時候,卻發現他不見了,頂替他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或許只是工作上的調換?畢竟這群割腎的工作流動性很大。」宮本志雄沉吟了片刻,語氣中帶着一絲不確定。
「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嘗試着聯繫了我的小舅子,但是失敗了。」男人連忙點頭,表示這些他也都想到了,「然後我就停在了診所的後門,發現在裏面出入的,沒有一個在我所認識的那群清道夫中。」
「六街幫?還是漩渦幫?」
「都不是,最起碼外表上看完全不像。」
「他們是誰?」宮本志雄眯起雙眼,身體微微後仰,「總不可能是他媽的流浪者閒的沒事,從惡土跑進城了吧?」
說完男人笑了笑,似乎是感覺自己說了個很好的笑話。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男人沉默了一下,似乎也對自己的答案不太自信。
「他們好像就是流浪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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