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閣的東廂房裏。
嚴如月甚至還撥了幾個丫鬟去伺候冰靈。
可心裏的妒恨,卻越來越深。
所以魏錚在踏足清月閣後,瞧見的便是這樣滑稽的一幕。
冰靈被兩三個丫鬟攙扶着在廊道上小心翼翼地侍立着,身形清瘦如煙,姣美的臉龐上懸着些汗珠,瞧着是不敢走進正屋的模樣。
唐嬤嬤待她的態度還算和善,「夫人身子不舒服,不想見姨娘,姨娘還是想想該如何去世子爺跟前露一露臉吧,可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魏錚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卻是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他立在清月閣的院門處,來時動靜十分細微,走時也無聲無息的。
才走出幾步路,跟着他的小廝便不解地問:「爺不是要去瞧瞧新姨娘嗎?怎麼不進去?」
魏錚頓下步子,踱着一層暗色的光,笑着反問他:「清月閣的規矩你可知曉?」
那小廝搖搖頭。
魏錚冷笑,「清月閣的規矩是,無論是誰來訪,守門的婆子和廊道上的丫鬟都要即刻通傳。」
小廝卻只是繼續一臉疑惑地注視着魏錚。
魏錚直白道:「方才我去清月閣的時候,連個守門婆子的影都沒瞧見。唐嬤嬤又故意在廊道上刁難冰姨娘,瞧着就像是故意演給我看的一樣。」
若他的猜測沒錯,嚴如月就是想通過他的心軟來逼迫他去看一眼冰靈。
之後會發生什麼,則全然不在魏錚的掌控之中。
可他的心軟,只會給寧蘭。
所以魏錚才會這般乾脆地離開清月閣。
*
唐嬤嬤發落過冰靈後,就站在正屋門前等着魏錚的現身。
方才守門的婆子遙遙地瞧見魏錚朝着清月閣趕來,便第一時間給唐嬤嬤報了信。
唐嬤嬤這才把冰靈喊來了廊道上,刻意揚高了聲量刁難了她一回。
本以為魏錚聽了這話後一定會憐惜,沒想到他卻離開了。
唐嬤嬤臉色一白,急忙進屋稟告。
嚴如月本在軟榻上看詩書,因心浮氣躁的緣故也看不進去多少。
唐嬤嬤一進屋,她就丟開了手裏的詩集。
「爺去冰靈屋子裏了?」她挑高了柳眉。
從貴妃榻里起了身,偏着頭想去聽東廂屋的動靜。
「這樣蠢笨的招數,竟也能把爺騙去東廂屋嗎?」她自嘲着問。
這時,唐嬤嬤才道:「夫人,咱們的計劃失敗了。」
她心裏頗為害怕,生怕嚴如月會罰她的辦事不利。
誰知嚴如月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早與你說了,爺不喜歡像冰靈這樣柔弱無依的女子,這樣的招數騙不了爺。」
她心裏竟是不可自抑地喜悅了起來,僅僅只是因為魏錚不曾寵幸冰靈。
只是這點喜悅來的不合時宜,於她們的大計也沒有什麼益處。
嚴如月只笑了幾聲,旋即又斂下了眉目,「再想想別的法子吧,母親說的話我也不能盡信。若是我執意給爺下藥,被他發覺後,只怕夫妻關係愈發不好了。」
*
魏錚一路走回了西霞閣,心裏只要想到清月閣里唐嬤嬤呵斥冰靈的那一幕,便覺格外噁心。
那些人就仿佛是拿捏他,哄騙耍弄他。
冰靈是嚴如月抬舉起來的丫鬟,想來也是知曉此事的,只怕也存着些攀龍附鳳的心思。
這一堆亂糟糟的事中,寧蘭是最無辜的人。
魏錚心中憐惜之心大起,不免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急匆匆地走進了西霞閣。
寧蘭還在與朱嬤嬤商議着該如何仔細檢驗芳箬的忠心。
主僕二人說體己話的時候從不肯讓別人知曉,以至於魏錚走進西霞閣的時候,連個報信的丫鬟都沒有。
「若真是芳箬做的,嬤嬤想,我該怎麼處置她才好?」
寧蘭如鶯似啼的嗓音里染着幾分倦意。
魏錚立時停下了步子,等着朱嬤嬤的回音。
「姨娘,此等叛主害主的小人,便是萬死也不足以平息姨娘受得委屈。」
恰在這時,魏錚再也忍不住心裏的疑惑,立時出聲道:「什麼叛主?」
他清冽又震怒的嗓音如一波波海浪般漫開在內寢之中。
寧蘭與朱嬤嬤皆被她嚇了一跳,回身怔然地望向了魏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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