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鈴情緣 第十六章 天堂還是地獄

    我抬頭看去，「熊貓眼」指着踢球過來的一個胖子說：「老高，就是他們。我只是沒幫他們撿球，就拿球砸我。」說着臉上顯得更委屈了。

    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東子見我也被球砸了，就氣不打一處來，掄起拳頭就朝那群人衝去，邊上的三四個同學見狀也跟了上去。迷迷糊糊間根本沒有給我考慮的時間，我想上期勸阻，但是又結結實實挨了對方一巴掌，火辣辣的生疼。我本能的上前一蹬，那胖子捂着獨自就跪在了地上。轉身右手握拳又是一個橫掃，朝另一個人的太陽穴砸去，即將砸到的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對方還是個孩子立馬收住了氣力，可還是將那個人撂倒在地，對方一屁股坐到地上，腦袋直晃。這時，後頭有個大個子雙手鎖死了我，隔着外套，我都能感覺到對方肌肉的蠕動。我條件反射地雙手緊扣向上一提，企圖將對方的雙手撩開。但是忘記了我現在也是個學生，面對發育較快的「肌肉男」，簡直像是是豆腐砸牆，紋絲不動。很快我就被對方抱起，雙腳離地，正當我打算掰開「肌肉男」的手指時，東子和「熊貓眼」幾個已經將其他五六人收拾的七七八八了，都圍了上來。「肌肉男」見狀自知有些不敵，扔下我和地上的胖子，轉身就跑開了。

    「這個死胖子！」東子吐了口唾沫，憤憤地說。

    「東子，我是老高」，我有些氣喘地說着。

    「我知道啊，咋了？」東子一臉不解的問。

    「不是，我不是現在的老高，我是以後的老高。」我有些着急，既然我可以穿越，那東子是不是有可能也穿越了？

    「你說什麼老高？你不是被剛剛那個大個子給勒迷糊了吧？」東子晃着我，搞得我一陣頭暈。

    看來就我是穿越了，我得趕緊回去啊，想到火車上的眾人，不知道大家怎麼樣了，若我是來到了平行宇宙，回去也是隨機的平行世界那可怎麼辦？好吧，我承認有現在有些難以接受，開始胡思亂想了。但是想到暈倒的昭采尼師，她的體內還有諸葛秋的意識，下了決心要護送她到目的，這次我可不能再食言了。想到諸葛秋我不禁有些急切起來。諸葛秋？！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如果我回到了過去，回到了美好的高中時代，那我的心中的「美好」不就在眼前嗎？

    我一把抓住東子，急切的問：「東子，諸葛秋在哪知道嗎？」

    東子指了指食堂的方向說：「這回兒應該在食堂吧。」

    我撒丫子往食堂跑去，搞得東子一臉疑惑。不過足球場上的動靜也很快引起了老師們的注意，教導主任，帶着兩個老師朝這邊跑來。東子也顧不得站那疑惑，和大夥散開跑了，邊跑還邊衝着我喊了句：「晚上別忘了。」

    我衝進食堂左顧右盼，終於找到了在排隊的諸葛秋。一身校服，扎着一個馬尾辮，手上拿着飯卡和碗。

    「諸葛秋！」我叫了她一聲，讓後跑到她面前，一把抱住了她，一股熟悉的體香充滿我的鼻腔。同學們被我們吸引發出一陣陣「喔~~~」的起鬨聲。

    「你瘋啦！」諸葛秋的臉紅到了耳根一把推開了我，朝我跑去。我顧不得這麼多，緊根了出去。

    晚自習上，我們兩個幾乎沒有上課，被教導主任叫道辦公室一頓訓斥。

    「早戀、打架、成績差，你自己不好好學習，居然還影響諸葛秋同學。」教導主任「噔噔噔」地扣着桌子，越說越生氣，最後「嗖」的一聲站起來，大聲呵斥到：「你這樣是不會有前途的！」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整個晚自習，我都被要求在教室門口罰站。看着諸葛秋則坐在位置上學習，那個轉筆的動作，歪着腦袋，忽閃的大眼睛，還時不時的看向我沖我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熟悉和情切，猶如身在天堂，連教室里湧出的陣陣味道，因為可能夾雜着諸葛秋的體味，我都覺得特別的好聞。這樣的罰站，我希望越久越好。

    下課的時候，東子靠在我的邊上跟我說：「晚上一起回去吧，我陪你送諸葛秋，然後你請我吃烤串。」

    「去去，我才不要電燈泡，你直接去烤串店等我。」我白了東子一眼。

    到了晚自習放學，我騎着自行車送諸葛秋回家，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所有的煩惱都拋之腦後，沒有公司、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小日子、也沒有法鈴。

    「不要再打架了，說好了一起上大學的，」諸葛秋忽然嚴肅起來，「不然我真的就不理你了。」

    一起上大學？我記得這個時候我的成績很差，大學的希望幾乎為零。只好硬着頭皮應付說：「好好，明天開始學習。」、「好好，不打架。」、「好好，不頂撞老師」

    「等等，」我忽然想起來，此情此景怎麼這麼熟悉，白天的胖子晚上會叫一群社會上的混子去燒烤攤堵我和東子。因為我在送諸葛秋躲過一劫，但東子卻被揍的很慘。而諸葛秋就是在這一天出的事。這一次，我一定不讓悲劇再次發生，我不允許她再次離開我。按照時間算，東子應該還沒有到燒烤攤，我立馬剎住車子，想要掉頭提醒他。

    我回頭朝着疑惑的諸葛秋說：「東子要出事，我去提醒他一下，你別跟來，我馬上回來，不打架，我保證。」我停在原地，等到確認諸葛秋不跟過來後，我才放心的離開。

    我飛快地蹬着車子，很快就追上了東子。將胖子晚上會在路上堵他的事情跟他說了。東子也是嚇的一激靈，立馬與我掉頭往回騎。我高興的騎着車子和東子一路朝諸葛秋家的方向騎去。可是就在快到我和諸葛秋分手掉頭的地方時，卻看到一群人圍在那裏，發出陣陣嘆息聲，邊上的警車和救護車開着警燈，停在一輛黑色轎車前面，車門大開着，癱坐着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人，嘴裏一直肚腩着：「完了，完了！」

    我心頭一緊，立刻拋下車子撥開人群，只見諸葛秋的自行車已經被撞的變形，兩個白大褂正抬着一個蒙頭的人緩緩上車。我拼了命地沖向擔架，兩位警察一下子就抱住了我：「你冷靜點，人已經沒了。別衝動！」

    東子也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衝上來撥撞開警察。我乘機掙脫束縛，一步跨上前，掀開了蓋住的白布，躺在那的正是我發誓絕不會讓她再出事的諸葛秋。除了額頭想鮮血，她就像睡着了一般靜靜的躺在那裏。

    我愣在了原地，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靈魂一般定在了那裏，任憑東子和警擦如何地搖晃我，叫我名字。這個傻姑娘，我讓她別跟來，為什麼不回去，為什麼要在原地等我。我說了我不會打架，我說了我要保護好她，我就想彌補一下遺憾，為什麼一個改過的機會都不給我。明明避開了錯誤，明明兌現了承諾，為什麼還是要讓諸葛秋承受這樣的結果。既然給我了一次回頭的機會，又為何還要再次強加給我一樣的苦難。這如同地獄般的現實，讓我難以接受，仰天哭喊，宣洩着積壓多年的愧疚，痛斥着對上天執意要帶走善良的姑娘的怨恨、抱怨着對自己拼命挽留又毫無作用的無力感卻在一聲獰笑聲中睜開了眼。

    「可算是叫醒你了，高先生，您睡得可真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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