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鈴情緣 第十章 前緣盡莫貪念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東北大漢和幾個「千葉」的小鬼子被我們注射了麻醉藥扔到了隔壁空的臥鋪間裏。趙四還特別囑咐小劉將他們擺成親密無間的樣子。身為一名退伍軍人，我非常理解趙四對小日子（軍國主義者、流氓政客等）的憎恨，對他特別「奇特」的報復行為，我還是比較贊同的，特地幫着小劉替他們擺了幾個「友好」的姿勢。

    這時李太子抱着一堆的零食也很快返回了車廂，從她回來時仍舊氣呼呼的表情上看，這一路上應該沒碰到其他「千葉」的鬼子。李太子將零食往床上一丟，給兩趙四、小劉還有兩位僧人都塞了一點去，同時也塞給我一包山楂片，唯獨昭蓮尼師和廖婷婷沒給。

    為了緩和氣氛，我亮着嗓門說道：「這包就我來分吧。」說着，取出一些打算遞給尼師她們。

    誰料李太子見了一把奪了回去：「愛吃不吃！」

    她現在正在氣頭上，有部分原因還是因為我的不支持，一時我也不敢得罪她，只好尷尬笑笑，拿起邊上的礦泉水分了起來。廖婷婷接過水什麼也沒說，但沖我回了一個的笑容，轉身擰開瓶蓋遞給了昭蓮尼師。儘管映在不同的臉上，但這個笑容我再熟悉不過，因為它在我心中從未抹去。我不禁疑問廖婷婷的出現若果真是昭蓮尼師的安排，為何和諸葛秋諸多相似？若只是為了進入公司，輔助今天的護送任務，才刻意模仿，未免也太過於勞心勞力了，而且現在身份敗露後又何必繼續佯裝下去。而且以昭蓮尼師的修為也斷然不會做出這種決定。再看廖婷婷，每一個神情動作不僅熟悉，而且都是自然流露，沒有任何做作的痕跡，難道這些真是巧合？

    見我愣在那裏，趙四用手捅了捅李太子，李太子見我一個勁地盯着廖婷婷，便大聲嚷道：「遞個水都能中迷魂術啊，看來這個東陽忍術不可小覷啊。」

    「你不知道，這都中了不只一回了！」趙四附和着。

    我回過神來，不免覺得有些尷尬，起身輕拍了下李太子的腦袋，然後踢了下趙四的傷腿：「腿瘸還這麼多事！」轉身對大家說：「我出去站崗！」

    剛出門口，正好一個列車員經過查票，看到了隔壁臥鋪間裏幾個樓樓抱抱、相互偎依着的大男人，不免發出了一聲「哎喲~」的噁心聲。

    我連忙解釋道：「你也看見了？聽說是日本人，也不注意影響！」

    「變態的民族！」列車員渾身哆嗦了一下，低聲罵咧了一句，像躲瘟疫似得快步離開了這節車廂。

    站在走廊上，閒來無事，我眺望着窗外的風景，過往的樹木、田野、村莊、遠山都在一路後退，風景稍瞬即逝，任憑我怎麼轉頭挽留，最後都在我看清之前消失在車位盡頭。就如同人生一樣，經歷過什麼，遇到過什麼也終將成為過往。待到終點時，又有多少會存留在記憶中。一段新路程的開始，又是否還會在意上一段旅途中遇到的風景。人生又是否還有重新開始新一段旅程的機會我沉思着但很快我又意識到還未到不惑的年紀，我怎也感嘆起人生來了。我苦笑着搖頭，隨手伸進褲兜摸出一根煙叼在了嘴上。

    「動車上是不能抽煙的。」

    可能是自我感悟得有些投入，竟沒發現廖婷婷已經站到了我的身邊。

    「我當然知道，我就叼着解解癮。」說罷，我將煙重新插回了煙盒，塞回了口袋， 「動車一路太久，憋久了難受。」

    「抽了二十多年，還是戒不了？」說着他遞給了我一小包山楂片。

    「你怎麼知道我抽了二十多年？」我有些吃驚。

    「我調查過你啊！」廖婷婷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見我滿了詫異，「撲哧」一下笑了起來，「開完笑的，看你的牙齒，煙史就算沒有二十年也有十九年了。」

    「有些道理，可你怎麼知道我一直想戒煙？」我好奇的追問。

    「不是所有抽煙的人，都想着戒煙嗎？反覆的想着想着一輩子就過去了。」廖婷婷眼珠一轉，反問起我來。

    好像是那麼回事，我一時也找不出什麼不合理的地方，但我還是有些不死心繼續問道：「那這山楂」

    「哦，山楂是我出來的時候順的，剛才那個美女沒看見。」廖婷婷俏皮的沖我一笑。

    我當心再次看到她的笑容有會被中了「迷魂術」，立刻低頭剝開了我最喜歡的山楂片塞到了嘴裏：「能從李太子那順走東西，還能躲過她的剛才的襲擊，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功底不淺啊！」

    見我有意旁敲側擊，廖婷婷直接避開了我的話題：「剛才那位漂亮的姐姐嗎？哦，對了，為什麼她名叫太子？」

    「咳，」我不再追問，「她叫李思思，綽號太子，她是挺漂亮，但她是哥哥。」

    「人妖?!」還未等我解釋，廖婷婷瞪大了眼睛問我。

    「不是！你小腦瓜子想什麼呢，我老高身邊怎麼可能有那妖物!」我學着邪惡大叔的模樣，搖擺着解釋道,「她就是個男人婆，還好她不喜歡你，要不然你這個年紀小姑娘，肯定會被她看上。」

    「呵呵~~」見我動作滑稽，廖婷婷用手背捂着鼻子笑着，那情景就跟我當年調戲諸葛秋時的畫面一模一樣。一樣的動作神情，一樣笑的燦爛陽光毫無顧及，一樣讓聽的人痴醉。

    我漸漸地收回笑容，不由自主地將內心的疑慮問了出來，「你到底是誰？」

    廖婷婷停住了笑聲，怔怔的看着我，伸手欲摸向我的臉，又倒吸一口氣，放了下來：「別想了老高，我就是廖婷婷。」說着她轉身進了臥鋪房間內。

    她背對着我，我沒有發現她在轉身的瞬間，流下了眼淚。

    此情此景正好被剛踏出門口的昭蓮尼師看在眼裏，她低頭嘆道：「寧翻千江水，勿撥道人心，前緣盡由命，今生莫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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