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床旁邊的白牆上,燭火搖曳下,一團漆黑的污印快速蔓延,現出一個人形。
接着,黑影蠕動,一個眼角帶紋的普通中年婦人從猶如黑色黏液的黑印中走了出來,只是走了兩步,其面容迅速發生變化,變成一個狐狸眼,五官尖翹,眉線細長,額頭長着青色紋路,尖長耳朵的美婦,瞳孔呈墨綠色,而其身高足足八尺,看起來異常高大,充滿邪魅的氣息
「娘!」
床上的「男子」見了此女後,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接着四腳着地,猶如野獸般,朝着狐狸眼女人撲了過去,這個過程中,「男子」身上密密麻麻的白毛如針刺般長出,身上的衣裳直接被撕裂,轉眼間變成一頭五六尺大小,渾身白毛,青面獠牙,四爪尖銳,綠眼猙獰的怪物。
其四隻爪子一下撲入狐狸眼的八尺女人懷中,在女人碩大的胸膛間拱了拱,就如人類幼童在母親懷裏撒嬌一般,只是一個美艷的高大女人與一個醜陋怪物結合在一起,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滲人。
只見八尺女人摸了摸自己的孩子,接着,深綠色的瞳孔朝着床上一望,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迅速變長,足有半尺,尖處極為鋒利,隔空朝着床上已經被奪去神智的肚兜女子肚子上一划。
「噗」
一聲猶如布匹被撕裂的聲音。。
燭火映襯下,只見一根尖利的指甲黑影,如刀般劃開肚兜女的肚子。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血點飛濺在床簾上,顯得猙獰可怖。
那五根手指伸了進去,掏出了一團巴掌大小的雲霧狀東西,又是像毛皮。
接着,只見燭火搖曳中,八尺女子將那縷煙霧朝着懷裏的怪物頭上一拍。
「咱們夜狐一族的天賦神通以後不能浪費,記住了。」八尺女人做完這一切,一臉溺愛地摸了摸懷裏的夜狐幼童。
「娘,這裏太無聊了,連這個也死了,父親什麼時候允許我去城裏啊,那麼多人,肯定好玩。」夜狐幼童喉嚨發出刺耳的尖厲聲,如同金鐵摩擦聲,顯得幾分暴躁,那鋒利的爪子抓破八尺女人的衣服,刺進其皮膚,鮮血直流。
可對方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痛,臉色反而露出一副詭異的笑,「不准打擾你父親的計劃,你父親正在做一件事,這麼多人族資源,配上我夜狐一族的神通,哼,等後面繼續征伐,也讓那些平時瞧不起我夜狐的其他傢伙們瞧瞧。」
「真的嗎,好玩好玩,我想見父親。娘親,帶我去,帶我去,帶我去.」尖厲的聲音,不斷重複令人心煩意亂。
「真是貪玩,行吧。」八尺女人露出無奈的表情,牽着小夜狐,走出了房間。
幾分鐘後,兩「人」來到了縣衙的天牢。
天牢門口,此時人影晃動,有聲音躁動。
「你們不是官差,竟有如此修為,你們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抓我?」
「啊,你們,,,,是妖魔!」
「.」
有身穿衙役服的人影,押送着一個個人進入天牢,在夜色中閃爍着幽幽綠眼,那些人也從厲聲憤怒,到發出驚恐的叫聲。
進入天牢後,陰暗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還夾雜着濃郁的血腥氣。
各種聲音從天牢深處,洶湧而出。
有驚慌,有怒聲,有嘶吼,陰森恐怖。。
「原來如此,你們都是妖魔,把城封了,把我們囚禁在城裏。」
「巡天司,巡天司的人去哪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
「.」
被抓來的人,幾乎是江安縣最有實力的一批人,被押進天牢深處。
而此時,天牢深處,一個個精鐵打造,似乎用來關押重要人犯的牢房中,也關押着數十名甲士。
他們中大多數甲衣破碎,身上沾染着血污,氣息灰敗,個個丹田被封印住。
觀這些甲士身披的盔甲制式,有的是伐山軍的,有的是府軍的。
而這些人,正是一小撮敗走威遠府的第十山,第十一山、威遠府兵馬。
這些甲士,被六山妖族追殺,有的如謝天豪一樣,傷勢過重,體力不支,選擇逃入這座江安縣,混入人群中,後來被妖族蠱惑的百姓給當城叛軍舉報,被逮住,而有的直接是被夜狐族追殺時給抓住,封禁住丹田,給關進了這座大牢裏。
妖魔當場沒殺他們,反而將他們給關進天牢,令這些甲士反而不安,他們見到一位位同僚,被妖魔帶進裏面額甬道後,傳來掙扎聲和悽厲聲,隨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這個時候,兩個衙差就進了一間牢房,要將一位年輕甲士強行帶走。
那年輕甲士怒罵反抗,卻因為武道修為被封禁住,卻妖魔所化的官差鎮壓,那年輕甲士被押着低頭出了牢門,臨走前,隱晦地望了一眼隔壁牢房,搖了搖頭,接着,就給帶進甬道最深處的角落。
裏面,很快傳來那位年輕甲士的痛苦嘶吼聲。
此時,隔壁牢房,一位穿着黑袍,披頭散髮的漢子,目齜欲裂。
那是他的手下弟兄!
他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這時,同一個牢房中,坐於其兩側的兩個黑甲趕緊低聲阻攔,語氣急促,
「余校尉!不要衝動,你沒披甲,這些妖魔還不知道你的身份,這些傢伙要是知道您,肯定會把您抓走,你也瞧見了,一開始威遠府的一位,就被抓走了。」
「是啊,您與我們不同。」
說話的兩個黑甲,都是十一山伐山軍的,只是不是直屬於這位領軍校尉的兵馬。
余姓校尉那雙眼睛裏爬滿了血絲,聲音充滿着嘶啞,「沒用的,我們都受了傷,丹田也被封死,而且這城已經被這些怪物佔據,我們都會死,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這些畜生不知在搞什麼鬼,不要攔我,見機行事!「
說着,他衝上前去,拍着柵欄,朝着裏面就是大罵:
「我草擬嗎,你們有種就來抓老子。你們這群醜八怪,到底要做什麼?」「放開老子手下的弟兄。」
「夜狐族的狗東西,我操.」
怒吼聲很大,直將這恐怖陰森的天牢震的作響。
很快,兩雙綠色的眼睛從黑暗的甬道里現了出來,嘩啦啦的鎖鏈聲也越來越近。
很快,兩個頂着「綠眼」的官差出現,手上帶着鐵鎖,森然地看着黑袍男子。
接着,「官差」打開寒鐵製成的牢房門,走了進來,口裏嘶吼着古怪的音節,手上長出幾根稀疏堅硬的白毛,手指間長出尖利的爪子,就朝着黑袍男子抓去。
而就在這一瞬,這位余姓校尉驟然暴起。
雖然丹田被封住,真氣神通動用不了,但身為體玄,其肉身已經歷多重淬鍊,威力非凡,畢竟體玄體玄,先有體,再有玄。
電光火石間,他迅速抬起左手一擋,隨後身子朝前一撞,猛然頂肘,轟然擊中一位「官差」。
接着,腳下一轉,猛然一個鞭腿,炸起空氣爆鳴,朝着另一位「官差」狠狠抽去。
「砰」
「砰」
兩個「官差」被轟然擊中倒飛,砸在同樣精鐵製成的牆上,發出悶響。
「快走!」余姓校尉見了機會,趕緊回頭衝着牢房內的十幾個甲士一吼。
十幾位甲士原本灰敗的眼神,立馬一亮,神色一振,紛紛衝出牢房。
那兩個「官差」咆哮一聲,渾身發生猙獰變幻,白毛炸起,身軀一漲,變成四腳着地,青面獠牙的怪物,二境巔峰的修為,只是白毛要稀疏一點,咆哮着就要衝上來阻攔。
余姓校尉腳下一跺,身軀化作一道殘影,迎了上去,同時咬牙切齒呼喝一聲。
「你們快往外面逃。老子攔住這些醜八怪。」
說着,
「砰砰」聲直響。
其一人,雙拳雙腳,靠着體玄肉身,將兩頭少年態的夜狐壓着打。
幾個呼吸後,他將兩頭夜狐的脖子扭斷,隨後看向天牢最深處的甬道,那裏,一雙雙綠色的眼睛出現,凝視着他,然後一聲聲嘶吼響起,朝着他衝來。
此時,這位余校尉轉頭看了一眼沖向天牢外的十幾人,隨後目光決然,大步沖向夜狐的方向。
此時,天牢那條甬道的深處,通向地下第二層,裏面陰森漆黑,只有零星的火光。
兩邊,是一排排牢房,裏面隱約傳來滲人的嘶吼聲,慘叫聲。
「砰」的一聲,
一道黑影砸落在地。
那位余姓校尉被扔了進來,「咳」出了兩口血。
在其身後,站着一位青色皮膚,尖耳獠牙的成年夜狐!
此時,只見這位面目猙獰的成年夜狐,朝着第二層的甬道深處的黑暗中恭敬行了一禮:
「大人,還漏了一位體玄,應該是一位校尉!」
「不錯,給他施法吧!」黑暗中,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
接着,只見余姓校尉被那頭夜狐拎起,走向裏面,沿途經過一個個牢房,余校尉看到了那些被抓起來的同僚甲士,此時被綁在一根根柱子上,眼睛泛着滲人幽光,有的一動不動,有的則發出如同野獸般的低吼。
而當他被帶到一間牢房,牢房對面,剛才被抓走的那位年輕手下,此時眼睛閃爍着淡淡的綠光,似乎神智正在掙扎,和什麼東西在斗。
對方看到了他,口裏發出嘶吼聲:「校尉,殺了我,殺了我,它們在奪舍我,。」
余姓校尉聽到這,脊背立馬泛起一股寒意。
「你們想做什麼?」
他驚怒咆哮,而迎接他的是,那成年夜狐將他綁在架子上,然後眼睛發出幽幽綠光,射進他的眼睛中。
夜狐一族,天賦神通就是擅長攝魂蠱惑。
余姓校尉心神一凜,緊守靈台,大約堅持了半盞茶時間,突然,他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靈魂力量,沖入他的腦海中,讓他陷入混亂。
此時,在天牢二層深處,一雙青金色的眸子亮起,裏面流光飛轉,倒映出一個個掙扎的人影。
「大人,其他幾座山已經傳了幾道消息,在催促您儘快下一輪征伐,我們是不是.」這時,在這青金色眸子的旁邊,有聲音響起。
「無需理會那些只會動武的蠢貨,我們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就行了,也快差不多了。可以儘快在城裏安排一場混亂,把這些棋子都散出去,特別是這些伐山軍的傢伙。」
「你們記住,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夜狐一族要戰也是玩最上乘的法則,攻城,哼,那是最下乘的打法!」
他這話剛落,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劇烈的嘈雜聲,很混亂。
這位夜狐族的大人有些驚訝,自己才剛說的,手下族人已經提前領會了?於是側向一邊問:「你們安排的?」
幾頭黑暗中的陰影相互對視一眼,「回大人,我們也不知道的!」
就在城中夜狐族幾位高層驚疑時,只聽遠處傳來一聲急呼:
「有人來攻城了!」
什麼?
有人攻它們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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