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別動!」江蔓從朱巧珍身後伸出一隻手指着劇務,「站那就好我們這裏可不興磕頭這一套!」
劇務腿半曲着,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那雙油滑的眼睛為難地看向何製片,苦笑着示意他現在該怎麼辦?
來之前說好的,事情畢竟因他而起,所以就由他先表示誠意。
現在港城那邊黑幫林立,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得罪了人下跪道歉幾乎是常事。
應該說下跪道歉都是最基本的,態度不好被剁了都沒人管。
劇務覺得陸家人大動干戈整治他們,估計就是想看他們低三下四的道歉服軟,所以一來就想跪下給江蔓磕一個
誰也沒想到江蔓會是這種反應,就連朱巧珍臉上的神色都扭曲了幾分。
錢國強反應最快,伸手把劇務拉到一邊,「你有道歉的誠意就好了,別弄這些虛的。」
何製片趕緊出聲打圓場,「江小姐大度你就別跪了,先鞠躬道歉吧!」
劇務趕緊依言照做,江蔓也點頭接受了他的道歉。
錢國強和朱巧珍東拉西扯地閒聊了幾句,何製片適時恭維附和,不一會兒幾人就把話題聊上了正軌。
何製片感嘆了一番在港城拍電影的不容易後,開始說來內地的初衷,說完便目光真誠地看向江蔓和朱巧珍:
「本來就是想借江蔓小姐的國民度打開內地市場,可我們剛來也不清楚規矩,下意識就覺得這邊和港城一樣,抬高自己打壓新人
嗐,不說了,都怪我不去好好了解內情,說話太難聽,希望江蔓小姐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繼續支持支持我們。
還有就是,咱們這次要拍的電影是一部由龍導指導的武俠電影,龍導您也知道,是這方面的行家。
如今內地還沒有這個類型出現,這對於我們和江蔓小姐來說,都是一次很好的機會,所以還請江蔓小姐好好考慮一下,不要因為我和阿唐這小子的緣故,白白放棄這麼好的劇本。」
江蔓默了默,轉頭看向朱巧珍。
朱巧珍拍了拍她的手,「我覺得小何說得不錯,咱們不能因為一次誤會就白白放棄一次機會不是?再說,阿姨也想看你拍的電影,你聽阿姨的,去試試怎麼樣?」
江蔓:「」
江蔓功力還不到家,拼命壓住想笑的嘴角,乖巧地點頭答道:「那我聽您的。」
「江蔓小姐能不計前嫌真是太好了,那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去參加開機儀式?」何製片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好像真的很歡迎江蔓似的。
江蔓也不在意他心裏的具體想法,只要影響不到她,那她就當他是真的在歡迎自己。
「我隨時都有時間,何製片你們看好日子以後通知我就行。」
何製片點頭,「本來前天是個好日子嗐,你看我這張嘴,那就後天吧,後天宜開工。」
…
耽誤幾天後,江蔓還是進了劇組。
只是在她耽誤的這幾天裏,陳安冉的歌終於在一拖再拖後,開始在盛京發行了
開機儀式當天,一盤盤印着陳安冉照片的磁帶,被擺放在了商場和書店的櫥窗里。
韓銘帶着陳安冉站在商場門口,想看一看上架當天的銷售情況。
他對音樂沒有多高的鑑賞能力,所以對比陳安冉和江蔓的歌,他只覺得區別不大。
再說,各花入各眼,像那種如同鴨叫的歌還有人聽,陳安冉這些歌就算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事實也正是如此,為了售賣新磁帶,商場櫃員把陳安冉的磁帶放在錄音機里播放,以此來吸引顧客詢問購買。
有不少奔着買江蔓磁帶的顧客,在歌聲和售貨員的推薦下也買了陳安冉的磁帶。
陳安冉見狀鬆了口氣,雖然沒有壓過江蔓的風頭,但她也不是一無所獲。
她心裏很明白,江蔓已經搶佔了先機,若是沒有那種一眼驚艷的歌,她很難在江蔓的壓制下翻身。
想到這裏,陳安冉心底越發苦澀。
她怎麼能忘記未來那些歌呢!
如果一重生就讓她忘記,那她心裏還不會如此難受。
偏偏讓她在要用的時候忘記,那感覺像挖她心肝一樣難受!
像是一塊巨大的蛋糕放在她面前,她只欣喜地聞了聞味道,一口還沒吃就被人端走了
韓銘帶着陳安冉在各個售賣點都轉了一圈,確定銷售情況良好以後,心裏對陳安冉的計劃多了幾分重視。
這次倒賣地皮眼瞅着掙不了多少錢了,陳安冉這裏的小打小鬧雖然掙得不多,卻也能讓他回回本。
「戲子掙錢就是容易」韓銘看着一盤盤消失的磁帶,嘴裏輕聲嘟囔了一句。
陳安冉眼中閃過一絲厭煩,卻假裝什麼也沒聽到一般繼續看向展櫃。
韓銘說完這話就有些後悔,轉頭見陳安冉沒有注意到自己,心裏忍不住鬆了口氣。
松完又覺得有些丟臉,就算陳安冉聽到了又能怎麼樣?
他幹嘛要怕她?
這麼想着,韓銘抬了抬下巴道:「看得差不多,該回去了。」
陳安冉笑着點點頭,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兩人走後沒多久,一個身穿制服,長相文質彬彬的男人在展櫃旁停下。
他兩手各拿起一盒磁帶,兩張熟悉又漂亮的臉被並排放在一起,美得各有千秋。
顧景舟有些恍惚,近半年來他一直在執行任務,如今功成圓滿也順利得到了晉級調崗的安排。
只是沒想到,在他拼命往上爬的時候,這兩個和自己糾葛頗深的女人都沒閒着,竟然都走到了人前,成了萬眾矚目的歌星。
江蔓之前就出過歌,有現在的成就顧景舟並不算太意外。
意外的是陳安冉,她什麼時候從牢裏出來了?
而且一出來就搞出這麼大陣仗,是還想和江蔓打擂台嗎?
她怎麼就不能消停一會兒?
顧景舟大拇指覆上陳安冉的臉,自從離開新兵連,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張臉了
他曾親昵地在這張臉上流連,甚至她身上的每一處都曾留下過他的指紋。
明明才過去半年多,他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為人,也知道了她和韓銘的關係,他確信自己不愛她只是她畢竟是和自己有過親密接觸的女人,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顧景舟嘆了口氣,把陳安冉的磁帶壓在江蔓那盤磁帶下面,看着那張空靈如仙的臉,心裏的無奈更甚。
他和她本來就沒什麼交際,唯二的兩次相遇都不愉快。
按理說她已經報復了他,他也不想與之計較,兩人該就此兩不相欠各自安好才對。
可他只要一想到會和她變成陌生人,心裏就像被火燎似的又急又痛,以至於在廠房見到她時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也不知道陸錚有沒有看到那個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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