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安置好了牌位,先供過去了一碗粟米粥,又奉焚了四支香、叩拜了四次,方起身端木盤,便往廚房盛出其他的粟米粥,伺候過來。
「公子,二位。」
白素將晾好的粟米粥一一推去,對二老的態度改觀了不少。
「白素姑娘,鮮果也給令尊供過去吧。」
小城隍指着靠櫃枱的麻袋。
「鎮民可都稀罕着呢,三天就成樹結果,非同尋常啊。」
「是麼。」
白素下意識瞧了兩眼麻袋,眼神里流露着驚異。
「剛外邊的鄉親們都在趕收着蔬菜,這鮮果不會跟蔬菜一茬的吧,都是一塊熟的?」
話音未落,白素已經撿出了一盤,又拿在手上一個鮮果,前看後看,越看越喜歡。
「二位,請!」
江小江先喚了一聲小城隍、韓土地,欲要共食粟米粥,小夭正好就端出來的七八碗,喊了一聲曹哥他們過去喝粥,小城隍看在眼裏,不禁間豎起來了大拇指。
「江公子宅心仁厚,能視外人為親人,令老朽佩服。」
小城隍又繼續說道。
「跟着江公子浮塵修行,老朽可少走了許多彎路,江公子,老朽未來可期啊。」
小城隍拱手,韓土地亦是不敢懈怠。
「是啊,跟對人了,江公子實乃我們的大機緣啊。」
「韓老言重了,言重了。」
江小江端起來粟米粥,二老亦是端了起來,粟米粥的香氣一過鼻,二老就嘴饞着吧唧起來,有點等不及了。
「咿?」
江小江湊過去,又仔細嗅了一下粟米粥。
「二位,是我的鼻子失靈了還是怎麼的,江某怎麼聞到了肉味?」
「嗯。」
說着,二老也湊了過去臉,嗅了再嗅,淡淡的粟米香氣中,是飄逸出來了一點點肉香,小城隍、韓老一臉的不可思議,嗅了再嗅,也是沒嗅出個所以然。
「是不?」
江小江問了一句。
「的確。」
江小江正要再靠近鼻子嗅,肉味更濃了,不需要貼臉,濃郁的肉香就已經充斥了整個迎客來。
「咿?」
屏風外,曹哥端着粟米粥的碗,臉都朝着門外看。
「怎麼這麼香,是地鍋燴吧。」
「嗯,不錯,曹哥說到點上了,我說肉香味怎麼這麼熟悉。」
屏風內的江小江擱下了碗,曹哥無心之語點燃了江小江的興趣,莫不是門外有人在燉地鍋燴,不然香氣怎麼會這麼濃。
「江大善人,江大善人。」
門外,李掌柜推嚷着李班主,領着兩名戲班的徒弟,把一大盆的地鍋燴端了進來,江小江剛出來屏風露了臉,李掌柜就揮手徒弟們擱下了大盆,拱手道歉道。
「江大善人,事席上賤內怠慢了江大善人,還請江大善人不要往心裏去,這是賤內街邊剛熬的地鍋燴出鍋了,一出鍋就先來孝敬江大善人了。」
「哎呦唷,李掌柜客氣了,客氣了啊,鄰家背舍的,不用這麼破費,讓李班主破費了啊。」
「不、不破費,江、江大善人,剛出的大白菜,新鮮的大白菜,可稀罕了啊。」
李班主饒是強鎮定了情緒,憋了好久,才憋出來幾句話來。
「好,好,李班主的好意,江某心領了。」
「多謝江大善人海涵,咱們就先過去了,改日江大善人有空,希望賞個臉隔壁來聽戲,李某親自為江大善人扮演花旦。」
「好說,好說,要不坐下喝碗粥再走吧。」
江小江一瞧他們要走,忙趕過去幾步,話音還沒落地,他們就又回了身躬了躬背,虛拜,示意江小江不必出來送他們了,他們這就走,不敢多叨擾。
「有空來喝茶啊,李掌柜。」
「多謝江大善人盛情,一定,一定。」
遠遠的三四人走了,江小江才望了眼地鍋燴,地鍋燴的精髓全在大量的塊肉、和油烹的豆腐上,把肉煮了、紅燒,再熬燴菜醬入紅粟粉條子。
等上綴了香菜後,地鍋燴的香味也就出來了。
「是豐收的大白菜吧。」
身後,小城隍、韓土地也開始兩眼放光,江小江愣了幾息,就喚道。
「小夭,盛出來給大夥都嘗嘗,就着粟米粥吃,越吃越香。」
「好嘞。」
小夭回了一句,剛要盛,想到了一件事情。
「公子,小夭要不再去打點黃酒?二老上次來沒碰到公子,趁着今天有粥、有肉,你們幾位喝點?」
說着,江小江先瞧了眼小夭,又轉身朝向小城隍、韓土地。
「整點?」
「行、行,江公子做主便是。」
「好說,好說,小夭,就這麼辦,就這麼辦,難得雅興來了,多打點黃酒,再配點其他的硬菜,喝就喝個過癮。」
「好嘞公子。」
說着,小夭起身便出去打酒,白素想到了地鍋燴和鮮果正好與粟米粥、香茶配成了四個供品,遂舀了盤地鍋燴菜,連同鮮果都供了上台。
「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江小江正往白素的忙碌身上瞅着,小城隍一番誇讚,頓時令江小江莫名得生起來了一股傷感,不知道白素的大大往生了沒有,是不是真投成了秀才。
「公子,你們屏風裏邊先坐,白素一會就給公子盛菜。」
見白素鑽入了廚房,江小江方以詢問的口吻,向小城隍、韓老表示客氣。
「好,好,豐公、韓老,那咱們裏邊坐?」
「裏邊坐、裏邊坐,江公子先請。」
「二位請。」
三人先後 入 了屏風,江小江先坐,小城隍、韓老才敢恭恭敬敬地次坐,他們見江小江大有等酒來了才會喝粥的意思,便光坐着等燴菜上來,不知不覺就冷了話場。
「公子,燴菜上來了。」
好久,白素端了菜過來,冷了有一會兒的場面境況才稍稍有了點活躍的轉機。
「公子是不是對地鍋燴菜偏愛,素兒幾次偷瞧公子,發現公子看地鍋燴菜的眼神,可比看粟米粥還亮。」
「有麼,公子我這麼沒城府麼,白素這都能給看出來了啊。」
「有,有,怎麼沒有。」
白素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接着補充道。
「不管是喝粥、還是飲酒,公子從未流露出過那種眼神,所以白素一看就知道公子偏愛了,是不是。」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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