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俺們倆都合計好了,明日就準備大開業,指望着公子開業,看來是指望不成了。」
「」
江小江頓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待想混過去就算了,豈料兩女一對眼,登時就把門合上。
「外面呆着吧,這是規矩,以後子時不許出門。」
「喂,你們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江小江立刻鬱悶。
「喂,你們這是公報私仇!」
「」
喊了幾聲,裏面並無動靜。
「那公子去茅院休息去了。」
江小江並無移步,而是扒門偷聽着。
可兩位姑娘是鐵了心不給自己開門,江小江只好轉身,準備走。
「公子,小夭也要去。」
「公子,茅院是哪裏?」
兩位姑娘忒有意思。
小夭的背囊里是木炭;白素的的手腕上還有鋪蓋。
江小江都沒說讓她們倆跟着,兩位姑娘居然關了門,就跟在後面。
「走啊,公子。」
小夭趕在前頭,白素一旁肩並肩。
江小江瞧着她們居然走在了前頭,撲開了聚骨扇,就笑了。
「現在開門了?」
「不是開門,是關門。」
兩位姑娘異口同聲,又均指着了江小江身後,好像是在解釋着什麼。
「妥。」
江小江回了句,就隨她們身後一併走。
拐了胡同,便途徑了小城隍神龕。
江小江一感知,卻發現小城隍並不在其中,不知道晚上,他會去哪。
青梗鎮的百姓很有作息,一般亥時三刻,都要睡去了。
這跟百多年前,很有不同。
那時的百姓稀,房子也少,多數的人們,也會選擇胡同里攏着一些乾柴、火炭,聚一塊喝酒避寒,熬夜。
「難得。」
江小江暗自慶幸,沒想到無心之舉,卻讓江小江的心情,更為的寧靜。
白天雖然沒有打出哈欠,晚上又歷了許多緣。
按道理說,如今的自己,怎麼也該翻開《仙蹤要傳》看看,但不知道怎麼的,心裏卻不急。
「既然明天兩位姑娘就要開店了,自己也該收收心,種種莊稼,一連幾天,都陷在浮塵里追求真相,怪累的慌。」
暗忖着,三人近身了舊迎客來。
「唷,公子,大晚上的,山麓上居然還亮燈呢。」
三人舉目望去,小夭嘀咕了一句。
「好像還是咱們院外的龜甲碑處。」
「瞧着火把,好像人還挺多哩。」
龜甲碑三個字眼,在江小江的腦海裏面盪了一圈。
想當初外出求醫,每次回來便會往龜甲碑走走,現在常駐青梗鎮了,倒沒有去過。
「對對對,把碑刨正一點,往西,往西,唉,正好,行了。」
幾位壯漢,正扶着龜甲碑,領頭的員外,在喊過了後,又退後了幾步,提燈晃看,方點點頭道。
「埋吧,都小心點啊,別碰壞了碑。」
「員外,你就放心吧。」
回應了聲,外緣扛着榔頭的僱傭工,就開始動土,不用幾息,龜甲碑就穩當了。
「各位好啊,大晚上的不睡覺來動碑,是有什麼說法嗎?」
「哎呦媽呀。」
江小江收回了感知,輕飄飄問了句。
員外不知後面來了人,一時間魂嚇飛了九成,整個人就跳過了壯漢一邊。
「瞧,瞧瞧,是個什麼東西。」
員外唬得還在哆嗦,幾位壯漢剛抬起來籠燈,在場百姓的心情方鬆懈了下來。
「是人,是人。」
有人說了句。
「那姑娘就是迎客來的茶女,人家這是來老房子瞧瞧了,咱們卻跟這兒大驚小怪的。」
晦暗的籠燈中,不知誰給大傢伙解釋,然後小夭就先開了籬笆進了茅院亮燈,白素才滿眼瞧着空落落的院子,抱着包袱進來了。
「跟我家院外動土,誰許你們的,問過我家公子了嗎?」
「就是,這要是破壞了風水咋辦。」
眾人停了手中的活計,小夭一個個認人,白素卻倆柔夷掐着腰,似要罵街的樣子。
「老員外,咱們是多久沒見了啊。」
江小江一眼就認出了老員外,正是勛貴李家的家主,太白金星的後代子嗣。
「啥,小伙子認得老朽?」
老員外這時抬高了燈,咕嚕嚕轉起來了眼球。
「小伙子,老朽咋不認得你嘞。」
「呵呵,你不就是春開麼,當初給院裏的粟苗澆水,你還借給了在下扁擔呢,話說扁擔不知還在不在,我這就找找還你。」
「小伙子,別忙活了,一把扁擔而已,不值幾個錢,各位,咱們回吧,大晚上的動土,也該休息了。」
老員外招呼了一聲,眾人開始散場,待老員外近身了江小江,則從內袖中,摸出一貫銅豆。
「小伙子,晚上動土,忘了給你們打招呼,老朽考慮不周,還望多擔待。」
「呵呵,無妨,無妨。」
江小江並不接銅豆,一動不動,卻是老員外執拗,把江小江手泰起來,方硬塞了過來。
「小伙子拿着,錢不多,也了表老朽的心意。」
「好說,好說。」
「走了,小伙子。」
員外擺了擺手,就轉身提着燈籠遠去。
豈料都走了半截下山路了,老員外居然調轉了個兒,意外地喊出。
「哎不對啊,小伙子,春開這個名字,是老朽小時候的叫法,都近百年沒人這麼稱呼老朽了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
江小江並沒有回話。
許久,只聽員外嘟囔了句奇怪,方慢悠悠地跟着僱傭工,一起尋了回家的路。
「扁擔?」
小夭嘀咕着,江小江把身上的白玉圭掏出來,便一起和銅豆,都遞到了白素的手上。
「呀。」
江小江尋思着要往儲物間瞅一瞅,剛彎腰要去找,小夭想了起來。
「公子找扁擔是不是,那是個老物件,小夭一直給公子收在內屋床底下呢,怕壞。」
不一會兒,整個茅院的火光,亮了起來。
外頭掛有籠燈,屋子裏面則是晃蕩盪的油燈。
「公子,找着了。」
小夭背着扁擔,就出來了房檐,江小江一把接過,只是剛拿在手中,一種過去事的氛圍,便油然而生。
那還是冬兒小的時候,鳳娘也在。
鳳娘那個時候在外面賣茶,江小江就趁着員外他爹在復位龜甲碑時,借來了扁擔。
江小江記憶猶新。
小春開一聽能回去,便露着開襠褲一溜煙跑回了大宅。
再回來的時候,小春開滿頭大汗,臉上都是灰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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