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吧。??.?`」
螺旋紋面具後,是石迦欣賞藝術品一樣的滿意笑容。
他站立着雙手垂在兩側,猶若一座鐵塔,一動不動,以俯視的視角靜靜注視着林蛟。
這不一定是最優的問題解決方式,但一定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人存活於世,因為各種身份而擁有着截然不同的人際關係和社會地位。當一個人驚恐地現,自己的後半生將徹底改變,前面所有的努力的社交圈子都化作飛灰。
這是一種怎樣的可怕打擊?
石迦很有興趣想要看到結果,他迫不及待,渾身散着一種名為好奇的興奮。
編制別人命運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沉醉,他享受這一切。這就像是人類在觀察一個新奇的寵物,既帶有新奇又滿懷樂趣。
直到這一刻石迦才深刻地體會到——自己早已脫離了人類的身份。
但他不得不生活在人類的社會中,充當社會運轉的一份子,在規則之中、法律的範圍內來達成自己的。因為他還沒有強大到可以蔑視一切的程度。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只是一個擁有特別能力的「人」。
「呃……」
林蛟蜷曲在羊毛地毯上,表情異常痛苦,似乎還沒有從先前的折磨中脫離出來。.?`c?om凌亂的長散落在身體四周,在紅色地毯上像是黑色的花朵。
衣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體上,像是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袖子和褲腿都長出了一小截。
理智漸漸恢復,林蛟的大腦終於可以正常思考。
記憶依舊停留在螺旋面具的驚鴻一瞥,耳鳴嗡嗡作響,將腦子攪得一片混亂。終於,他意識到了自己還處在危險之中!
家裏面闖入了一個陌生人!
就不算不是盜匪,也絕對不是善類。眼神,螺旋面具上那隻帶有環狀紋路的眼睛,冷酷得讓林蛟稍微回想就心生膽顫。
擁有這種目光的人怎麼可能是朋友?
林蛟漸漸恢復了視覺。他的睫毛動了動,然後費力睜開眼睛,眼皮上如同有千鈞力量在阻撓。
他靠在衣柜上,微微喘着粗氣。試圖與面前的高大神秘人進行交流:「朋友,不管你……你是誰,你想要多少錢我都會——」
這是誰的聲音?!
林蛟愣住了,把腦海中組織好的勸說話語全然忘記。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耳朵里聽到了一個非常好聽的說話聲。軟軟綿綿極為悅耳,正是這種柔弱的語調才最能勾引起男人心中的衝動。
他作為花場老手,聽到這個聲音,就能夠猜得出聲音主人的樣貌應該也不會差。?.??`c?om
但是……
喉嚨的震動感,從骨傳導到耳中的聲音,以及他再一次說話的確認,無一不證明這個聲音正是由他自己出來!
「我……」
林蛟終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常變化。
散落脖頸和肩膀上的長讓他感到一種異樣的癢,用力拽了拽,從頭皮上傳來的刺痛感讓他知道這黑色長的主人其實就是自己。
袖子的長度甚至能夠遮住半個手掌,這件小衫原本是最為合身的。也是他最喜歡的……
可如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蛟驚恐地打量着自己這陌生的身體,直到他現了胸前兩抹含苞待放的凸起和兩腿間的空蕩蕩……他無法相信這是現實!
石迦平靜觀察着林蛟的一舉一動,微微一笑道:「林蛟,後會有期。」
他轉身走出了屋子,「咚——」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
林蛟如夢初醒,掙扎着從地毯上站起來,手腳軟的像是麵條,酸痛無比使不上什麼力氣,但是心中隱約的直覺告訴他自己,只有追上那個神秘人。這一切才有可能得到恢復。
他推開門,走廊里靜悄悄的,似乎從來都沒有任何人到來的跡象。
「少爺,您有什麼事嗎?」女傭小趙聽到了開門聲。向這個方向喊道,然後踩着小碎步趕緊往這邊走來,她可害怕惹到這位小心眼的僱主林蛟。
林蛟下意識地就想破口大罵,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身體的變化,心中一凜,趕忙把房門關上。然後反鎖了兩圈,身體依靠在房門上緊張地喘着粗氣。
「咚咚咚——」小趙敲着門。
林蛟壓低了聲線,故意用一種極為沙啞的聲調說道:「沒事,你趕緊走吧。」
小趙不敢怠慢:「呀!您這是感冒了?」
「趕緊給我滾啊!」林蛟握緊了拳頭,不知道該怎樣解釋,仿佛用盡了身體的力氣說出這句話。
「不對啊……」小趙臉上帶着疑惑,她聽出來這個聲音明顯不是林蛟本人,但是知道越多沒有什麼好處,她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模樣,說道:「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說完這句話,小趙離開了。
簡單的幾句對話,讓林蛟緊張到渾身徹底濕透了,單薄的衣料緊緊貼在身體上,將他略帶稚嫩的體型顯露無疑,尤其是胸前最為明顯的特徵。
林蛟心裏滿是荒謬的錯愕,他輕輕用手指杵了杵,微微的切身疼痛將他拉回到了現實中。
「我到底是怎麼了啊!」
寬大的落地鏡前站立着一位身材纖細,相貌柔弱可憐的女人。
衣服半披在身上,露出瘦弱的肩膀。
林蛟已經從天旋地轉的震驚中脫離出來,經過了不願相信、嘶聲哭喊等情緒波動階段之後,他,不對應該是她終於恢復了冷靜。
「我完了。」
林蛟慘然一笑。
她怎麼解釋?無論與誰解釋都不會有人相信她身上生的一切。
只會認為她是一個貪圖林家產業到瘋狂的瘋女人,而不會想到這其實是林氏集團光明無量的未來掌舵人——林蛟。
林蛟什麼都不想去想,什麼都不願意去做。她整個人如同徹底崩潰了一樣,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任憑眼淚流下眼角。
哭泣。
這是曾經的她很多年都從未經歷過的感受,這也是她許久沒暴露出來的軟弱。
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林蛟再也無力掙扎。
身體劇烈變化消耗極大,再加上情緒上接二連三的波動,很快就讓林蛟陷入了昏迷之中。
當傭人現林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
來自醫院的一通電話打給了林蛟的父親,林繼黨。
「林先生,你的女……嗯,兒子,想要立刻見到你。」張大夫神情怪異,在電話中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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