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茹玉開口:「老夫人,我瞧胡婆子是沒使勁。」
蘇心瑜不想看胡婆子與孟茹玉眼神往來,時刻算計她的模樣,遂溫溫軟軟道:「祖母,夫君不宜久站,我陪夫君回去了。」
老夫人「嗯」了一聲。
夫妻倆便出了錦華堂。
路上,蘇心瑜垂眸不語。
她方才說了頗多,也不知他聽見了多少。
只知道此刻的他周身氣壓極低,面上清冷,眼眸更冷。
冷若冰山,寒似風雪。
有心想說關於他們感情之事,都是她胡謅的,想讓他別介意。躊躇了一路的話,愣是沒敢開口說出來。
就在快到清風居時,她竟瞧見了兩人。
此二人,男的是陸硯書,女的是沐寶霞。
他們站在一道,言笑晏晏的模樣惹得她把方才踱了一路的話給拋在了腦後。
沐寶霞含嬌帶羞:「六郎,好些時日未見,我甚是念你。今日貿然過來,六郎會不會生氣?」
「怎麼會?」陸硯書見一片枯葉飄落在她發頂,遂溫柔幫她除去,「這些時日,你可曾好好練字?」
「有,用你送我的字帖,每日都有臨摹。」
「你寫字很有天賦,假以時日定能出彩。」
「謝謝六郎。」沐寶霞拿出一方帕子,「我在帕子上繡了你」
的名字。
話未說完,只見陸六郎的視線往旁的地方挪去了。
循他所望,沐寶霞也看去。
只見蘇心瑜就站在他們不遠處,靜靜瞧着他們。
「我就說我被賣到陸家還有旁的緣故。」蘇心瑜笑了,「原來我的好表姐與我的前未婚夫兩情相了悅,那倒是我這孤女的不是了,礙了你們的眼,險些阻了你們的好事。」
「心瑜,不是你所言這般。」
陸硯書快走幾步。
蘇心瑜垂眸斂目,後退一步:「不必再說,全都過去了。」
沐寶霞想起八千兩的事,尖銳道:「六郎就是喜歡我,蘇心瑜,你也說了你是孤女,既然是孤女如何與我相爭?」
蘇心瑜不想接話,匆匆地朝清風居而去。
陸承珝面容冷淡,緩步跟上。
只留下失了笑容的陸硯書與沐寶霞。
「六郎,我心悅你,你是知道的。」沐寶霞急道。
陸硯書朝清風居行了兩步,最終還是下了逐客令:「你且回去。」
「六郎」
「先回去。」
沐寶霞咬了唇,嘴裏絮絮叨叨地罵了蘇心瑜一通,這才哼聲走了。
清風居內,陸承珝顧自回房歇息。
蘇心瑜與琴棋則回了東廂房。
「小姐,真沒想到,原來沐寶霞與陸六郎早好上了,怪不得牛氏要作梗小姐與陸六郎的婚約。」
「他們直接與我說就好了,可惡的是還將我賣到陸家。」
「小姐,他們不光要婚約換人,還想要一筆錢財。」
「氣人。」蘇心瑜捏了拳頭,「你陪我在清風居內走走。」
不想去院子外走,會碰到可惡之人。
琴棋稱是。
主僕倆就繞着長廊與小庭院散步。
她們繞到屋後時,陸承珝嫌躺着不適,遂進了書房看書。
此刻的書房後頭,蘇心瑜見周圍無人,便拉琴棋在長椅上坐下。
琴棋百思不得其解:「小姐,那沐寶霞臉蛋不如你好看,身量不如你高挑,腿遠不及你長,腰肢也不如你纖細。婢子想不明白了,陸六公子怎麼會瞧上她?」
真是眼瞎!
「男子大抵都好色,那沐寶霞胸大。」蘇心瑜哼聲,嗓音嬌蠻。
書房內的陸承珝聽聞。
神情愈發冷肅。
分明是及笄才一個月的少女,此般言語說道出來,竟如此大喇喇地,堂而皇之地
忙不迭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
卻不想外頭又有說話聲傳入——
「小姐的胸也不小呢。」琴棋道,「小姐還沒來月事,嬤嬤說等小姐來了月事,身段會長開,到時候能迷倒一片。」
蘇心瑜這才低頭瞧了一眼:「嬤嬤說的?」
琴棋點點頭:「嗯,嬤嬤做了好多月事包,以備小姐使用。」
「我想嬤嬤了。」蘇心瑜側靠在椅背上,托腮道。
現代的她月事來得也晚。
沒想到古代的她也是如此。
她與原身不光長得一樣,名字一樣,如今連月事也一樣。
這也太神奇了罷。
清風居庭院內,陸炎策晃着彈弓進來。
見主屋與東廂房都沒人,遂尋去了書房,卻不想書房內也沒有蘇心瑜的身影。
「老五,你那沖喜新娘呢?」
陸炎策也不進書房,就站在門口,以便時刻準備開跑。
畢竟每喊一聲老五,皆有被逮住揍一頓的可能。
「尋她何事?」陸承珝頭也未抬,目光仍在手中的書卷上。
「我娘說她險些被施了家法,讓我來喊她去我們院子吃大閘蟹壓壓驚。」微頓下,他不情不願道,「我娘還說你一道去。」
陸承珝這才道:「她在屋後。」
「早說嘛。」
陸炎策嗤聲。
到了屋後,見主僕兩個就坐在長椅上,便沖顏芙凝晃了晃手中的彈弓:「去我家吃大閘蟹唄。」
「真的?」蘇心瑜眼眸發亮,「是整一隻整一隻的那種嗎?」
「自然是真,就是整隻整隻的。」
「我去。」蘇心瑜起身。
國公府家大業大,吃蟹自然是極容易的事。
但是這段時日來,吃的都是蟹肉做什麼菜,蟹黃做什麼菜。
她就想吃自己剝的,整隻整隻大快朵頤的。
兩人繞過屋子,行到庭院,就見陸承珝候着他們了。
「他也去麼?」蘇心瑜悄聲問陸炎策。
「瞧樣子是去的。」陸炎策亦小聲道,「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以往來請他,沒一次成功的。
陸承珝恍若未聞,顧自率先抬步。
三人到了璟竹院。
飯廳內,圓桌上已然擺了好幾盤螃蟹。
大隻大隻的,公的母的皆有。
全都是厚厚的背,一瞧便知蟹黃很多。
「快快落座。」裴沛珊熱情招呼。
「嬸嬸,我幫您擺筷。」蘇心瑜過去幫忙。
陸湛含笑看向侄子:「承珝身上有傷,黃酒是暫時不能喝了罷。」
「確實不宜飲酒。」陸承珝坦誠,「其實我今日過來,是有件事想問問五叔五嬸。」
陸湛與裴沛珊雙雙一怔,對視後,由陸湛道:「何事?」
陸承珝開門見山:「我與她成婚那日,架着我拜堂是誰的主意?」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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