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述年順勢抱住了她。
李雲朵能感覺到身後那人胸膛的堅硬,她的腦袋好像正抵在對方的下巴處。
熟悉的清苦藥味傳來,李雲朵知道來人是溫述年。
這才稍稍安了心。
不過,溫述年可能也沒想到她會後退,此時估計是出於本能的將兩隻手搭在她的腰側,穩住了她差點跌倒的身形。
但被他溫熱手掌觸碰到的地方,她感覺到一片滾燙,像是有絲絲電流順着他觸碰的皮膚傳來了四肢百骸。
酥酥麻麻的,像是有一隻只螞蟻從她身上爬過。
陌生而又微妙的感覺。
奇怪的是,她並不是那麼的反感和牴觸。
但也堅持不下去,連忙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她轉過身,不好意思地看向溫述年,「那個,是吵到你睡覺了嗎?」
李雲朵不知道溫述年為什麼突然出現,只能這般猜測道。
李雲朵只開了廚房一盞燈。
燈光不算亮,但也能讓人看清。
估計是溫述年個子高的緣故,他有半邊臉被昏暗陰影籠罩在其中。
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李雲朵只能看見他搖了搖頭,「沒有,我給你發消息你沒有回我。」
「你房間的燈光還亮着,我想應該不可能睡了,就想着過來看看,就見你房間沒人,恰好看見了廚房的燈光亮着,就下來看看。」
李雲朵一愣,「啊,我房間的燈沒有關嘛?這多浪費錢啊,可我明明我記得關了啊······」
溫述年望着她咬着唇瓣糾結的小模樣,唇角不自覺上揚,眼底也柔和一片。
「你忘記了吧。」溫述年道,「沒事,要不了多少錢。」
說着,他的目光落在了灶台上的陶瓷罐,「這麼晚了都在熬,睡不着嗎?」
李雲朵點了點頭,重新將火調到了合適的火候。
然後跟着溫述年去餐桌旁坐下,「嗯,渝利他身體有點不好,他又快要走了,我想着反正沒事,打算給他多熬幾副藥,給他調理一下,到以後也能少受些罪。」
溫述年坐在她對面,聞言,笑了笑,「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李雲朵覺得溫述年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明明他是笑着的,但她卻感覺到了一絲危險了氣息。
當即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啦,我又不是聖母,只是我跟他都那麼熟了,也算是從小到大都在一起了,現在他要離開了,我總得送點東西不是。」
溫述年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嗯,也是,畢竟你們都相處了那麼久了,恐怕連我都要排在後面了吧。」
李雲朵嘿嘿笑了兩聲,完全沒聽出溫述年的潛在意思。
「差不多,差不多,嘿嘿。」
「······」
溫述年唇角的笑意漸漸淡去,他臉色漸漸發白,握住了胸口的位置,呼吸逐漸變得急促。
李雲朵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馬上起身給他拍背順氣。
「不是,你怎麼了好端端的突然犯病?」
李雲朵心裏滿是疑惑,溫述年這個病一般情況是不會發作,除非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但溫述年這不是跟她好端端聊着天嗎?
難道是她哪句話刺激到他了嗎?
「你的藥呢?」
李雲朵怕溫述年真出個什麼好歹,也來不及多想了,急忙在他身上摸索着找藥。
結果她的手突然被對方抓住,牽着她的手抵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溫述年喘息之間開了口,「別,別找了,藥我沒帶在身上。」
李雲朵這會也顧不得自己的手被對方握着了,一副十萬火急的模樣,「那藥在哪,你告訴我,我去給你拿。」
溫述年只是搖了搖頭,嗓音變得低啞微弱,「我胸口悶,李雲朵。」
李雲朵當然知道他胸口悶,但這樣抓着她也不是辦法啊,在這樣下去,她真的要叫他爸媽下來了,不然等會溫述年要是倒下了,她害怕她就算全身是嘴也說不清。
「你別慌,來,跟我一起做,深呼吸。」
不到萬不得已,李雲朵是不想吵醒方瓊雪他們了。
只能儘量幫溫述年調整呼吸。然後開始找原因,「溫述年,你剛剛是聽到什麼嗎?我說了什麼你不高興的話嗎?」
也只有他犯病的時候,李雲朵才會聰明一點。
溫述年額角冒着了汗,李雲朵用另一隻空着的手給他扇風,她感覺在這樣下去,她的手得抽筋。
但她又不能放任不管。
溫述年又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杜絕她手會抽筋的可能性。
大概過了幾分鐘,氣稍微順了一點之後,他才出聲,「我不知道,只是覺得要是有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把你拐跑了,那就沒人給我治病了,到時候,估計我會死掉吧。」
李雲朵一愣。
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是覺得他對於她不算重要,她這個唯一能治他病的人離開了,他擔心自己會死嗎?
李雲朵明白過來,連忙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你別怕,其實你對我也蠻重要的。」
溫述年定定地看着她,剛才還不斷起伏的胸膛好像平穩的下來,像是剛剛犯病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望着她的眼神有着她看不懂的神色,瞳孔漆黑如深淵,像是望一眼就能把人陷進去再也出不來一般。
語氣確實透着十分違和的不安,「真的嗎?」
李雲朵思緒一下子又被拉了回來,見溫述年果真平靜了下來,連忙點頭,「當然啦,你最重要了!」
「那以後要是——」
李雲朵立馬猜出了他的意思,連忙保證道,「不會的,不會的,你病沒好前,我不會離開你的。」
除非是你主動離開。
溫述年臉色再次恢復了正常,不動聲色的鬆開了手。
他眸光閃了閃,神色卻有些愧疚,「那對你多不公平,說的好像我一輩子不好,你一輩子就綁在了我身上一樣。」
李雲朵想也沒想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沒事,我樂意。」
溫述年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了。
李雲朵還沉浸在剛剛的危急時刻中,此時見溫述年又跟沒事人一樣喝起了水。她都感覺方才的一切是不是她的夢了。
她拍了拍兩下臉頰,讓自己清醒了兩分。
曖,等等。
她剛才答應了溫述年什麼?
剛剛她怕溫述年又犯病,一般為了病人的安全和病情着想,此時病人不管說什麼,都得先答應過來,目的就是穩定病情。
這是爺爺教給她的道理。
所以溫述年有些話李雲朵都沒聽懂或者沒聽清她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以溫述年為人,她覺得應該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吧。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9644s 4.1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