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推車門的手,迅速收回,沉眸看向車窗外。
幸而她收手快。
要不然,這隻手就要被撞折了骨頭。
倒是車門堅硬如鐵,只磕碰了表面一點塗漆層。
那輛車的車窗,被人從裏面搖下。
露出一張談不上漂亮卻英氣逼人的臉。
「傅小姐,我這輛車的剎車系統出了點故障,抱歉,沒撞到你吧?」
喬曼揚了揚細眉,嘴裏輕飄飄表示歉意,臉上卻浮現一抹得意的笑,緊盯着傅安安。
哪有什麼剎車系統有故障?
她就是故意的。
瞅到傅安安坐在車內,惡從膽邊生。
油門一踩到底,恨不能當場把傅安安撞死。
斬草除根,斬絕心腹大患。
眼看車頭快要撞上去時,喬曼陡然察覺到,裏面不止坐了個傅安安,還有另外三個對她怒目相視的年輕女郎。
手裏都握有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她的腦袋。
雙拳難敵四手。
只怕她剛撞死了傅安安,自己也被那三個女郎開槍打成了篩子。
權衡利弊後,喬曼在最後一秒,右腳用力踩下了剎車,停穩當了車。
隨即,搖下車窗,得意地瞟向傅安安。
反正她準備了後招對付傅安安。
也不急於一時弄死這個和離後,又把朱乾川一顆心攪亂的賤人。
「少夫人,沒工作沒軍職,買不起新車,就別開輛破車出來丟人現眼。」傅安安面不改色,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你!」喬曼麵皮一緊,氣得想殺人。
很快,又笑吟吟道,「傅小姐牙尖嘴利,吃不得半點虧,難怪阿川不喜你。」
「少夫人撿了我不要的東西,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長見識了。」傅安安淡然回道。
喬曼頓時被噎得無言以對。
直到傅安安帶了三個年輕女郎依次下了車。
每個女郎經過車窗,都冰冷冷地看了眼她,仿佛看着一個即將活不長久的死人。
撲面而來的氣勢,殺氣騰騰。
哪怕喬曼參加過三年的福廣戰役,上過戰場射殺過鬼子,也被那撲面而來的殺氣,給驚得心臟咯噔一跳。
她確信,只要傅安安開了口。
那三個女郎,會毫不猶豫開槍射死她。
她們心裏,傅安安最重要。
甚至可以為了傅安安,付出她們自己寶貴的生命。
傅安安那個爛貨,憑什麼得到這麼多人的真心對待?
喬曼嫉恨不已。
狠狠一腳,踹開車門,下了車,緊緊尾隨傅安安而去。
她是為了汪海甫來的。
傅安安也是。
鋤殺大漢奸的功勞,只能撈到她手裏。
絕不能被傅安安搶先一步。
前頭的傅安安,踏進了大華戲院。
幾不可查地左右看了看。
與蹲守在門邊的阿祥目光對視。
阿祥穿着跑堂小二的灰色圓領馬褂子點頭哈腰,「傅小姐,這邊,跟我來。」
說完,他警惕地四處張望了兩下。
見擠得水泄不通的大堂里,所有人全都在仰着頭聽戲,無人留意到這兒的動靜,迅速領着傅安安幾個人上樓。
「就在右邊第四個雅間,兩個人都在。」阿祥壓低聲音說。
傅安安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來的時候,為了不打草驚蛇。
她脫了軍裝,換了件不起眼的月白色旗袍,滿頭青絲用一根樸素的銀簪子挽起。
春雀袁舒阿玉三個人,也全部換了半舊的素麵旗袍,素麵朝天。
四個人看上去,就像國立中學的女學生。
默默跟在阿祥身後,絲毫不打眼。
雅間的雕花木門,緊緊關攏。
阿祥腦子轉得快。
把耳朵貼在木門上,全神貫注聽裏面的動靜。
大概喝半杯茶的功夫。
阿祥臉色大變,「傅小姐,好像有點不對勁。」
話剛說完,傅安安猛然將他扯到旁邊,伸手去推門。
「小姐,讓我來。」
春雀喊了聲,迅速擋在傅安安前面,握緊手裏的槍,一腳踹開雕花木門。
「雀兒。」傅安安眸光一凌,隨即跟上。
不料,裏面的情景,讓她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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