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店夥計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一進大堂,還是被眼前的情景給嚇了一大跳。
原本,他還以為這一開門,就能看見地上躺着幾具屍體呢,本來都做好滿目血腥的準備了,可是,此時地上卻是乾乾淨淨的一個人都沒有,再一抬頭,人全在上面呢……
只見,這客棧一樓的大堂之內,到處掛着人,一個個被捆綁得像是個肉粽子似的,門廊上,橫樑上,樓梯扶手上,招牌匾額上,只要是有橫木有釘子能掛東西的地方,全都掛上了人,放眼望去,足足二十幾個!
店夥計捂着胸口感嘆:看來昨晚來的那些個找事兒的,是全軍覆沒了啊!
而能讓店夥計稍稍安心的是,此時,這些人還都是活的。不過,一個個看起來衣衫凌亂鼻青臉腫,顯然是被揍得不輕,卻好在都是皮外傷。
這些人見到終於有個正常點兒的人來了,忙渾身發力在半空之中一頓掙扎,掙得樓梯木欄杆都在「吱呀」做響,憋得臉色發紅,被破布塞住的嘴,還發出「嗚嗚」的聲音,而最讓店夥計感覺毛骨悚然的,則是這些人此時注視自己的炙熱眼神,就目光簡直就像是在看救世主一般,裏面充滿了激動,渴求,還有就是,就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欲,望。
店夥計咧了咧嘴,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只好轉身回去叫掌柜的出來定奪。待掌柜的出來一看,也是快哭了,這其中帶頭的那個管事,掌柜的竟然還認識,他好死不好的,正是城主那幾十個小舅子中的一個!
掌柜的不敢怠慢,一聲令下。店裏的所有夥計,加上後院的廚子雜役,搬梯子的搬梯子。摞桌子的摞桌子,可等幾人站到上面好不容易能夠到上面繩子了,卻發現這繩結被打得太死,他們根本解不開。
眾人又開始找刀和剪子,經過一陣亂鬨鬨的忙碌之後,這一群人也終於是被活着放到地上了。
此其間。樓上也有不少的客人本想下來弄些早飯吃。可一見大堂內的這形勢,也全都默默的轉身去外面找吃的了。由其是煉藥堂的一眾弟子,在看到一樓大堂這情景時。全都捂着臉跑開了,太丟人了,一代妖王竟然欺負一群小混混!看那些小混混們都哭成什麼樣了,這得是有多可憐多委屈啊!
而那個覬覦藍淺月美貌的碼頭管事,也就是城主的小舅子,在被放下來鬆了繩子之後,連滾帶爬的就往外跑。都沒說對掌柜的和這一眾夥計們道聲謝。
等他跑到大門外了,這才回身指着三樓的方向吼:「你,你丫的給我好好等着,有種你別跑哈,等小爺我回來收弄死你!」然後,他又將手指頭在空中劃了兩個來回。算是將這整個客棧的人全都指了進去:「還有你們哈!全都見死不救。我可記着了,看小爺我的笑話是麼。好,很好,都給我等着!」說完,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哎,齊爺,您,您慢着點兒!」掌柜在的後面殷勤貼心的的囑咐着,待那人終於遠了,也是擦了一把汗,長出一口氣,搖了搖頭,似是脫力般的一屁股攤到了椅子上。
而那位齊爺手下的一眾小弟,見自己老大都跑了,那自己這些人還在這兒呆着幹嘛啊!等上菜啊!所以,便也都跟着跑掉了,頭也不回,似乎是再不想在這裏呆上片刻。…
大堂內終於是清淨了,店夥計小聲問掌柜的:「那個齊爺是誰啊,以前怎麼都沒見過呢!」
掌柜的很是鄙夷的輕「哼」了聲,然後這才說:「他啊,姓齊,是城主大人第十八房小妾齊小姐的親弟弟,人稱齊爺,其實以前就是個捕魚的。不過,誰讓人家姐姐長得好看呢!城主就給他在碼頭上找了個不錯的差事。不過這人平時不在鎮子裏面混,你沒見過也是正常。」
「哦!」店夥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又伸出一根手指,動作很是小心的指了指樓上的方向,又問:「可這……我昨夜隱約見到是昨兒個白天包了咱們三四層的那伙客人幹的,他們什麼來頭啊,惹到城主的人咱們會不會有麻煩?」
「開店的哪有會怕麻煩的!」掌柜的苦笑着拍了拍小夥計的肩膀,然後開始給他講述自己當然的故事:「那時啊,我也只是個小夥計,比你現在還小呢……」
店夥計有些無語,心說:完了,掌柜的又來了,他當年的那點兒英勇事跡,都被他念叨八百多遍了。還真當我是當初那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毛頭小子不成!做夥計也有個五六年了,江湖紛爭天天都有,在店裏殺個人什麼的也都是常事。可以前那些人都只是江湖中人,殺完人便走,乾淨利落,從不會拖泥帶水沒完沒了的,也更不會牽扯的自己和客棧身上。
而這次不一樣啊,那城主的心眼兒多小啊!雖然不會要人命,可是他天天來找藉口跟你要錢也受不了啊!若是那位齊爺再來也討不到便宜,難保不會將氣撒到客棧身上,就算是當面不說,那日後沒事兒找事兒的,日子也會不好過啊!
哎,還是江湖上的那群熱血漢子們好啊,該怎樣就怎樣,不會遷怒,更不會玩兒陰的!店夥計聽掌柜的講故事聽得有些走神,心裏面偷偷的一頓感慨。
白逸成此時卻是正膩在藍淺月的屋子裏面不肯走,才不管外面大堂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彩兒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就好像是藍淺月的貼身小丫鬟一般,又是幫她梳頭洗臉,又是給她端茶倒水,這頓忙活,轉得藍淺月看着都有些發暈了。
「彩兒,你就別忙了,快歇歇!」藍淺月無力的抓着彩兒的袖子,強行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然後捏着彩兒的頭髮琢磨:「我覺得你帶根明黃色的簪子能好看,正配你這身淺綠的衣服,逸成,你說呢?」
白逸成看着藍淺月傻笑點頭:「是啊,娘子說什麼都對。」
藍淺月很是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根本沒能注意到彩兒有些微微發紅的耳尖,然後又問:「對了,你平時不是穿白衣服麼,這會兒怎麼又把你剛找到我時的那件黑袍子給罩上了?」
「唉,沒辦法,這天都帝國之中,我的熟人太多,若是不防備着些,哪天遇到個認出我的,我還怎麼暗訪他們這次開這幾大會議的目的啊!萬一再遇個硬茬子,到時候大軍壓境,我跑都沒地方跑!」白逸成顯得很是有些無奈。
藍淺月看着他覺得有些好笑:「你還蠻精明的麼!」
「那是!」白逸成很是喜歡藍淺月誇他,得意道:「你相公那是一般人麼!」
「對了殿下。」彩兒突然插口道:「咱們什麼時候出發趕往帝都天都城啊?」
白逸成想了想說:「現在距離那幾大會議的開始,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咱們路上還得走一個月,所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在這裏等待尚明堂他們的人。」…
「要等一個月啊!」彩兒顯得有些意外:「可是從南昴帝國到天都帝國的碼頭,也不只這林河鎮旁北面的那一個吧,我聽說還有好幾個呢,若是他們從別處上岸了,那……」
「那也是沒辦法啊!」白逸成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不過,北部海岸線上的碼頭雖然眾多,可就屬這林河鎮北的那個最大了,若是大船,必是要停靠在這裏的,可尚明堂的船隻比較小,也許別的碼頭也是能靠上的。」
聽白逸成這樣說,藍淺月也是有些擔心了:「那就是說我們在這裏不一定能等到他們是麼?」
「是的!」白逸成很是肯定的點頭,可臉上卻是沒有一絲擔心,誰讓那尚明堂的小船之上,沒什麼他所在意的人呢!可是,自家娘子所在意的丁芙兒大小姐既然在那隻小船之上,所以白逸成也願意等,只要藍淺月高興就行。
這大半個多月沒見了,白逸成的心裏,其實別提多擔心藍淺月這對母子了。因為之前拾風帶來的關於千羽一族行動的密報中,就是關於要對付他們二人的。
當時在海上,他緊張得天天坐在甲板之上以釣魚為掩,觀察着四周動向,可是,誰成想後來竟然走散了呢。還好沒出什麼事,真是萬幸了。而且,還多了個灰羽出來。
其中的經過,白逸成也已經暗中詢問了楓少弦,雖然楓少弦貌似不太想多說,可又覺得對待師傅不可以有所隱瞞,然後再被白逸成一忽悠,就老實的都說了。
這一上午過得很是平靜,由於大家都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所以有近一半的弟子,都睡到快要中午才起床,而白逸成起得卻是早,天剛亮就起來了,收拾妥當便鑽進了藍淺月的屋子,然後賴在裏面和她聊天,氣得一早出去弄回來不少好酒的何七爺,直罵他是個重色輕友的小人!然後,便去找木峰堂主喝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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