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最終並沒有開聲兒,曲紹揚也不灰心。
畢竟狗子第一次進山,還在學習中,不開聲兒也正常。
眾人牽着狗,順着大青的指引往林子裏走,大概走了三里多地,就見到地面上有好多動物留下來的足跡。
大青興奮起來,不停的嗅探,然後汪汪直叫。
青龍也過去,嗅了嗅地上那些足印,眼中再次露出疑惑的神色,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的味道?
此時,不光大青在叫,大黑、二黑也都開聲兒了。王家祥見此情形,立刻喊,「撒開狗。」
說完,就伸手解開了狗脖子上的繩扣,幾條狗嗖的一下就躥了出去。
曲紹揚也一抖繩子,將大黃和青龍放開。
剛解開繩子的倆狗還有些迷茫,隨即就反應過來,跟在大青它們後面,嗖的一下就躥沒影兒了。
後頭的眾人,這時候也緊跟着狗子後面,快步往前攆。
翻過一座山頭,再往西一拐,一處朝陽的山坡上,長滿了紅松和柞樹。
在一棵大松樹下,此時正趴着一群野豬,其中一頭跑籃子,兩頭母豬,另外還有倆隔年沉,剩下的是黃毛子。
這群野豬昨天下午才出來覓食,在這片山坡上翻找了一晚,撿了不少松子和萫子吃。
前天下雪,昨天又餓了大半天,昨晚上這群豬覓食到挺晚,然後找地方休息。
所以,今天都到辰時末了,豬群還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睡覺呢,根本沒有起來的跡象。
狗叫聲由遠及近,那頭跑籃子率先覺察出不對來,立刻警覺站起,嘴裏還發出「吩兒」「吩兒」的動靜,向其他豬示警。
小雪前後,野豬打圈,這個階段,也是跑籃子最護群的時候。
所以那跑籃子聽見動靜,並沒有跑,而是先發出聲音預警,讓母豬帶着崽子先走。
不等母豬領着崽子跑呢,大青帶着幾條狗,一邊叫着,一邊朝着豬群就沖了過來。
跑籃子護群,見狗群衝過來,並沒有扭頭就跑,而是一甩頭,迎着大青它們就衝過去了。
這頭跑籃子不太大,體重也就在三百斤左右,那嘴裏的獠牙微微上彎,就像兩把彎刀一樣,正是所謂的挑茬子。
挑茬子的野豬最是傷狗,反倒是那些四五百斤往上的跑籃子,由於獠牙向上彎曲嚴重,反而沒那麼大的殺傷力了。
大青領着大黑、二黑,率先趕到。
這時候,那挑茬子的野豬,正瞪着綠豆小眼,嘴邊掛着白色沫子,拱起了脊背,做出一副攻擊的架勢。
大青幾個自然不慫,一邊叫着,一邊移動位置,幾條狗呈扇面分佈,想要將着跑籃子圍起來。
那挑茬子野豬一看事情不對,立刻發動攻擊,朝着大青就沖了過去。
挑茬子野豬三百來斤,大青也不過剛一百斤,兩者體型懸殊,大青自然不敢迎面硬碰,於是連忙閃開躲避。
另一邊,大黑和二黑見此情形,雙雙沖了上來。
大黑照着挑茬子野豬的耳朵就是一口,二黑則是從另一邊,咬了野豬的前腿下。
野豬吃痛,一甩頭,就把大黑給甩開了,再一回身,就要去挑二黑。
好在倆狗經常上山打獵,經驗很足,剛被甩開,倆狗就立刻轉身要跑。
不過二黑動作慢了點兒,前肩那裏,被野豬的獠牙颳了一下,沒破皮,只是帶起了一簇黑色的狗毛。
二黑嗷一聲,扭頭跑了,這時候大青找准了機會,一口咬在野豬的腚上。
那野豬夏天的時候經常在泥水裏打滾兒,還愛去紅松樹上蹭痒痒,所以身上會掛一層甲。
野豬本來就皮糙肉厚,再掛上一層甲,防禦力更是大大增強。
狗子咬其他地方,對於野豬來說,就跟撓痒痒差不多。
但是後腚這一塊兒不行,屬於是防禦薄弱點,不管是菊門,還是那倆像球一樣的蛋,都經不起狗咬。
所以,大青這一口,直接咬的那挑茬子野豬嗷嗷直叫喚。
又疼又氣,使得那野豬的眼睛都紅了,扭過頭,一嘴巴子,就把大青給抽出去了。
大青嗷的一聲慘叫,飛出去挺遠。
好在前天這一場雪不小,地面上落了有半尺多深的雪,雪底下還有落葉枯草等。
大青落地倒是沒摔傷,只是右邊後腚上,被野豬的獠牙劃破了一道口子。
大青摔的不重,可是被野豬挑的這一下不輕,暫時不太敢動彈。
那野豬挑開了大青,可能是反應過來不對了,也生了退意,轉身就想跑。
這時候,大黑、二黑、小青也全都衝上來,有的咬豬鼻子,有的咬豬耳朵,想要把這頭豬摁住。
青龍和大黃沒上過山,更沒打過獵,它倆並不知道應該幹什麼。
剛開始,倆狗就在周圍,朝着那野豬汪汪叫喚。
看了一會兒之後,好像是明白了點兒啥,於是大黃先沖了過去。
瞅准了機會,一口咬在野豬的另一隻耳朵上。
青龍瞅了瞅,野豬前半身已經沒有位置了,它想了一下,便沖向了野豬後腚。
青龍上去一口,正好咬在了那蛋上。
青龍口倒是不夠狠,可它咬上不算完,還左右使勁兒扯。
這一下子,可把那挑茬子野豬給疼懵了,嗷嗷直叫喚,渾身一用力,就把這幾條狗給甩開了。
這回,那挑茬子豬也不敢久留了,扭頭就跑。
幾條狗自然不肯放棄,撒開腿就追。
野豬自然是沒有狗跑的快,頃刻間幾條狗又追上了豬,又是一輪纏鬥。
就見到着六條狗,圍着一頭豬,走走停停,滿山坡的打轉轉,那山坡上的雪,都被卷了起到半空。
此時的曲紹揚等人,還在四五里地之外呢,眾人聽着狗叫聲,知道這是遇見獵物了。
曲紹揚擔心自家的狗,不由得着急起來,快步往前就跑。
「不用着急,這狗叫聲忽東忽西的,一聽就是野豬還沒定住窩兒呢。
慢慢走,等野豬定死窩兒了,咱們過去一槍解決。」王家祥見曲紹揚急匆匆往前跑,便笑道。
曲紹揚當然聽得出來,野豬還沒定死窩兒,他只是沒有王家祥那麼心硬罷了。
曲紹揚沒搭理王家祥,繼續往前跑。
王家祥看着曲紹揚的背影,不由得搖搖頭,「還是太年輕了,沒經驗,慌裏慌張的。急啥?」
王家祥一邊說,一邊慢悠悠的繼續往前走。
劉東山瞥了王家祥一眼,啥話也沒說,只是加快了腳步,去追曲紹揚。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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