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村長几人錯愕。
這畫風怎麼變了?
在見到蘇小小頭上流的血時,幾人也顧不得那麼多,眉頭微蹙。
下手這麼重,蘇家老宅這次也太過分了。
還有蘇小小剛及笄,尚未婚配,穿哪門子的喜服呢?
「這是怎麼回事?」曹村長開口問道。
「村長爺爺,我奶和我大伯要把我給隔壁村老徐家配陰婚。
「我不肯,他們就想打死我,我的頭好疼啊!村長爺爺快救救我吧!」
蘇小小哭得梨花帶雨,不免讓人心生憐憫。
蘇家老宅總是磋磨蘇家二房,這事兒全村人都知道。
否則蘇永也不會沒了。
「胡鬧!」
曹村長瞪了眼還在拼命咳嗽的胡繡眉和蘇盛一眼。
「好好的姑娘送去配陰婚,簡直是草菅人命!」
胡繡眉揉着脖子爭辯。
「村長,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如今蘇小小的爹不在了,我這個奶奶還做不了她的主了?」
胡繡眉潑辣不講理是出了名的,沒想到在曹村長面前也不收斂。
曹村長面色一沉。
「那我這個村長還做不了你們蘇家的主了?」
胡繡眉心頭一驚。
得罪村長,日後還怎麼在大河村混啊。
但她不服氣。
「聘禮我們都收了,她就是老徐家的人了。」
蘇小小跪着爬到曹村長身邊,扯着曹村長的褲腿喊冤。
「聘禮是他們收的,與我無關,我和我娘完全不知此事。」
「他們那麼想和徐家結親,可以讓大伯的女兒嫁過去啊!」
「我就是跳了河,屍身餵了魚蝦,也不去配陰婚!」
蘇小小態度決絕,曹村長擔心事情鬧大,有損自己官聲,催促道。
「你們快些將聘禮退了,此事就此作罷。」
圍觀村民憤憤不平。
「若是咱村出了活人配陰婚這種喪天良的事,那咱村適婚的姑娘和小伙兒咋辦?」
「是啊,誰還願與咱村聯姻!」
「那可不行!我正給我家兒子張羅婚事呢,不能讓老蘇家辦成這混蛋事啊!」
這也是曹村長擔心的。
他見胡繡眉和蘇盛神色猶豫,疾言厲色道。
「誰若敢做出有損大河村名聲之事,我就將其趕出大河村。」
村民離開村子,如同離開水的魚,根本沒法生存。
胡繡眉和蘇盛即便心中再不樂意,也不敢肆意妄為。
蘇盛立刻表態,「我們退,全都退了。」
「謝村長爺爺救命之恩!」蘇小小給曹村長磕頭。
「孩子快起來,你頭上還有傷呢!」
曹村長攙扶蘇小小站起來,滿眼同情。
一個十四五歲,皮膚白皙的俊俏少女從人群中擠過來,眼中帶淚,眼底儘是心疼。
「小小,你怎麼樣?頭很疼吧。」
她一邊問,一邊幫蘇小小褪去身上扎眼的紅,狠狠摔在地上。
隨即快速拿出一個帕子,輕輕擦拭蘇小小頭上的血漬。
又從身上扯下一條布,簡單地給蘇小小包紮了一下傷口,止住了血。
此人正是原主的好閨蜜姜蘭蘭。
兩人同歲不同命。
原主是老蘇家的草,姜蘭蘭是老薑家的寶。
家裏上上下下都寵着她。
今日原主被胡繡眉騙走時,正與姜蘭蘭在河邊洗衣裳。
姜蘭蘭覺得胡繡眉對原主態度和氣了很多,不太正常,就偷偷的跟在後面。
不曾想看到原主被打死的那一幕。
曹村長之所以帶人來得這麼快,也是她跑去通知的。
從來沒有朋友的蘇小小,第一次感受到朋友的幫助,激動地拉着對方的手。
「謝謝蘭蘭,蘭蘭別哭,我沒事。」
「你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姜蘭蘭心疼蘇小小的堅強,掩面而泣。
曹村長看着兩個少女感情如此之好,甚是欣慰。
「好了,快家去吧,把頭上的傷好好處理一下!」
「是!」
蘇小小給姜蘭蘭擦了擦眼淚,二人拉着手就要往蘇小小家中走。
不曾想,姜蘭蘭的母親方桂香從人群中走出來,一把將姜蘭蘭拉走。
「衣裳沒洗完就四處亂跑,真是把你寵壞了!」
「娘,小小她」
「閉嘴!」
方桂香不想聽姜蘭蘭解釋,強行將她拉走。
姜蘭蘭根本掙脫不開,無奈地回頭看着蘇小小。
蘇小小看着方桂香母女遠去的背影,並不怪她們。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怪只怪胡繡眉太過胡攪蠻纏,誰也不想招惹這個大麻煩。
蘇小小再三感謝曹村長和其他村民,獨自離開。
蘇盛上前想跟曹村長客套幾句,曹村長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其他村民也都討厭這一家子,沒了熱鬧也紛紛散去。
「這個小賤蹄子,害得老娘丟了這麼大的人,還白白沒了五兩銀子,看老娘怎麼收拾她!」胡繡眉衝着蘇小小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道。
「對,娘,這口惡氣咱們說啥也要還回來!」
蘇小小從蘇家老宅離開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河邊。
她想把身上的血漬清洗一下再回家。
免得嚇壞了家中病重的母親和心思單純的弟弟。
正好之前原主洗完的衣裳還沒取呢。
來到河邊,四下無人,洗衣盆還在。
她蹲下身,快速地洗了洗臉和脖子。
一小片清澈的河水瞬間被染成了淡紅色。
隨着流水涌動,不一會兒的功夫,淡紅色又被稀釋衝散。
河面重新平靜如鏡,蘇小小竟然看到水面上出現一張清秀的臉。
即便臉頰凹陷,皮膚曬得黝黑,也能看出這具身體是個美人胚子。
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想到原主生得如此漂亮。
自我欣賞時,水底游來一條魚,闖入了她的視線,讓她回過神來。
這條魚也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在末世,河水被污染,水裏生物發生變異,想吃條正常的魚,簡直蜀道難。
想到這裏的魚可以放心吃,她眼前一亮。
原主家中糧食見底,抓條魚回去給家人改善改善伙食也不錯。
她上一世的一手好廚藝可不能浪費了。
說干就干。
她簡單包紮了頭上的傷,拔了幾根又長又結實的狗尾巴草,別在腰間。
又找了一節樹枝,在手裏掂了掂,感覺還行,就把樹枝一頭弄尖。
她手握樹枝另一頭,脫了破草鞋,挽起褲腿,走進河中。
在沒過膝蓋的位置站穩,高舉樹枝不動,等待水底變清。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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