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硯不好奇是假的,只是他刨根究底,顯得他好似擔心程霜雪被她欺負,畢竟是她主動約的人。
「你特地告訴我這事兒,不就是有打算告訴我?」慕時硯反應機敏。
先前那幾個月,兩人每天都在劇組相逢,一開始蘇雲溪只是說點兒程霜雪的事,後來大抵有試探的意味。
再到後面他和程霜雪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他等着她來質問,偏偏她又什麼都不問,冷了他一兩個月。
現在她如此主動,表明她在意他,願意直面另一重身份的程霜雪。
「你之前追程小姐,程小姐幾次三番拒絕你,你知道原因嗎?」蘇雲溪不慌不忙地問。
「知道,」慕時硯不否認,程霜雪的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明白她的顧慮在哪裏。
「她現在願意回頭找你,你沒有動過心?」蘇雲溪幾分好奇地打趣他。
「沒有,」慕時硯回得肯定,「過去的已經過去,回不了頭。」
蘇雲溪猜得一點兒都沒錯,但他不願意回頭,到底是有多少喜歡她的成分呢?
女人一開始計較男人喜不喜歡自己,後來又開始計較男人的喜歡有多少分量,好像很容易得寸進尺。
「程小姐是聰明人,我們把話聊開,她以後應該不會再糾纏你,」蘇雲溪說。
「這麼肯定?」慕時硯低笑,「看來你說話比我說話更有用。」
蘇雲溪笑笑,「女人在某些時候更容易勸退一個女人。」
她和程霜雪或許在形象氣質有幾分想像,但行為處事卻是完全不同。
程霜雪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後悔而回頭,那被決絕拒絕後,會放棄再爭取的心思。
葉綰柔習慣了這段時間與蘇雲溪同吃同住,突然要換個人,多少有些不舍。
「我可以理解你們已婚人士不願意兩地分居,但真的就太突然了一些,」葉綰柔一邊通情達理,一邊忍不住指責,「誰的主意啊?」
如若是蘇雲溪,那就是重色輕友,如若是慕時硯,說明慕時硯在意她,不願意獨守空房。
性質不同。
蘇雲溪秒懂,果斷將責任推給慕時硯,「慕時硯的意思,而且慕夫人覺得我們長期分居,於感情不利,還影響生孩子的大計。」
葉綰柔哪敢影響他們夫妻感情,「你可真是嫁了個大靠山,以後可千萬別忘了好姐妹我啊!」
「不會不會,有什麼好事,我肯定第一時間想到你,」蘇雲溪真摯道。
慕時硯安排的助理比她們年長几歲,年輕卻幹練,有過相關工作經驗,蘇雲溪放心地將葉綰柔交給她,當晚飛回北城。
北城天氣比桂城要冷,蘇雲溪一下飛機就凍得哆嗦,裹緊身上的大衣,鼻子嘴巴都被圈在圍巾里。
不同於上次回城沒有人接她,這次慕時硯親自來機場接人,好似盼她回家盼得心焦。
「其實你不用親自來,派個司機就好,」蘇雲溪動容,又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我全程在車上,又不礙事,」慕時硯暖着她的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這段時間每天都有聯繫,但聽聲音和牽着她的手看着她是兩回事。
蘇雲溪沒糾結,他是她老公,來接她回家,理所當然。
一路聊了些桂城的風土人情,到家後,瓊姨備好了晚餐。
蘇雲溪有段時間沒嘗到瓊姨的手藝,晚上多吃了半碗飯,還喝了一碗湯。
室外寒冷,飯後散步也不宜走得太遠,只在別墅花園轉了兩圈。
蘇雲溪回房後和葉綰柔聊了十分鐘的電話,之後給慕時硯梳洗。
慕時硯挺配合,懶懶散散地享受,很是樂在其中,偶爾還會調笑兩句。
折騰了兩個小時後,蘇雲溪躺床上累得不願意動,柔軟暖和的被窩,身邊是喜歡的男人,安然愜意。
「明天跟我去公司?」慕時硯把玩着她的手指,詢問她。
「去公司幹什麼?」蘇雲溪聲音軟糯,有幾分不同尋常清冷的少女感。
「你一個人在家無聊,你陪我去公司,什麼都不用做,但有我陪着你,你不至於無聊,」慕時硯說。
「你在公司是為了工作,我同樣會無聊,只是在公司和在家裏無聊的區別,」蘇雲溪聽得好笑。
慕時硯低眸看她,「你在家,和在公司,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在家裏他看不見她,在公司,他隨時看得見人。
蘇雲溪對上他溫柔深邃的目光,心神一震,調侃道:「這麼黏人?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慕時硯親她,「要不要去?」
蘇雲溪躲了躲,「不去,我想在家休息休息。」
既然葉綰柔有新助理,她空閒下來,她有別的事要做,天天跟着慕時硯去公司算怎麼回事,別人還以為她有多離不開慕時硯呢!
慕時硯無奈地笑笑,「行吧,不勉強你。」
他轉身關掉燈,躺下,將人攬入懷中,「睡吧!」
蘇雲溪是真的挺累,輕輕應一聲,很快睡着。
早上送慕時硯上班後,蘇雲溪去了一趟她的公寓,整理了一些東西帶回靜水灣。
下午接到江琳約她見面的電話,蘇雲溪收拾一番後出門,在一家下午茶很有名的餐廳見到了人。
江琳身邊圍着幾個富太太,她向蘇雲溪一一引薦,又大大方方地給富太太們介紹蘇雲溪的身份。
蘇雲溪和慕時硯的關係已經曝光,自然沒什麼好遮遮掩掩,落落大方地喊人,隨後挨着江琳落座。
「剛聽見消息時,我還不信呢,時硯結婚,結得一點兒風聲都沒漏。」一位太太笑着說。
「誰說不是呢,時硯是慕家長子,怎麼結婚不辦婚禮這麼草率的呢!」另一位太太說。
江琳神色不變,保養精細的臉上掛着笑,「時硯不想太高調,我啊,自然是以孩子為主,他說什麼是什麼,不好為難他的。」
「這麼說來,時硯娶蘇小姐是自願的?」最開始說話的那位太太問。
江琳好笑地說:「那不然呢?難道還能是我強迫的?時硯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我可強迫不了他做他不喜歡的事。」
對方看着蘇雲溪,笑意溫和,但眼中儘是打量和挑剔,「蘇家的事,我有所耳聞,倒是不知道時硯和這位蘇小姐是什麼時候認識,又是什麼時候有交往的。」
蘇雲溪鎮定自若地任其打量,微笑不語。
「時硯和雲溪是一個大學畢業的,有交集不奇怪,」江琳自然而然地出聲維護,藉口都想好了,「雲溪可是有名的才女,十幾歲就保送了京大。」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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