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溪下午睡了兩個小時,晚上人很精神,繼續看她看了一半的書。
葉綰柔和陸知漾吃完晚飯回家後,癱在沙發上給她打視頻,話里話外都在夸陸知漾。
蘇雲溪笑着調侃,「你移情別戀挺快啊!」
葉綰柔笑盈盈,「人生苦短,及時享樂!趁着年輕多談幾次戀愛,不然枉費大好的青春年華!」
貪圖美色不只是男人的特權,同樣適用於女人。
與其找個長得醜的談戀愛,不如找個帥的至少吵架時沒那麼面目可憎。
她嘴上一直叫囂着這些話,深以為是至理名言。
只是上輩子掉入陸錦文的坑。
蘇雲溪細想過原因,她自幼經歷母親死亡,父親再娶,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妹妹雙面人,心底是極其缺愛的。
陸錦文對她關懷備至,給她足夠的愛,誘使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等到看穿陸錦文的陰謀,為時已晚。
她現如今開朗樂觀,肆意不羈,可真的深陷一段感情,玫瑰花會迅速枯萎。
蘇雲溪提醒她,「談戀愛可以,但要保持理智,可進可退,留有餘地。」
剛剛進房的慕時硯,恰好聽見她溫溫柔柔的嗓音說出來的理智話。
她這是經驗之談?
葉綰柔咋咋呼呼,「你每次都能冷靜地教育我,你自己的事情呢?回家見到慕時硯了嗎?破冰了嗎?」
每天都在一起的人,她什麼狀態,葉綰柔一清二楚。
蘇雲溪含糊地說:「他在外面應酬,還沒回家。」
葉綰柔叫道:「他對你可真是不上心,你回來他都不知情,不說第一時間接你,這一天居然人影都沒看見,真是不配當老公!這樣的男人,趁早甩了吧,趁着年輕,再找一個更好的。」
她噼里啪啦地說完,不等蘇雲溪說什麼,鏡頭裏多了一個影子,細看,葉綰柔嚇得直接跳起來,背後說人,結果被抓了個正着。
蘇雲溪不明所以,狐疑地問,「你怎麼了?」
葉綰柔伸出手指,哆哆嗦嗦,「慕你後面有人!」
她沒敢直呼其名,只能提醒蘇雲溪一句,而蘇雲溪迅速扭頭,看見了無聲無息出現的慕時硯,同樣被嚇一跳。
葉綰柔趕忙說:「那什麼,很晚了,早點兒睡吧!」
她的臉消失在屏幕前,蘇雲溪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慕時硯不冷不熱地說:「我很嚇人?」
蘇雲溪失笑,「沒有。」
慕時硯挑眉,「你們在背後都說我什麼壞話了?」
蘇雲溪依舊是同樣否認的話,「沒有。」
她預想過兩人見面的情景,沒想到這麼尷尬,還被他聽見葉綰柔教唆她離婚再找。
慕時硯似笑非笑,「她對我的印象,都來源於你在她面前對我的描述,所以你都是怎麼跟她說我的?」
蘇雲溪心虛,「我沒說什麼,真的。」
慕時硯不是好糊弄的傻子,不信她的話,精明又凌厲的目光盯着她,讓她無處可逃。
蘇雲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都不行,強行轉移話題,「你吃飯了嗎?」
慕時硯唇角牽出細小的弧度,輕嘲,「你說呢?」
蘇雲溪熟悉他這種調調,破罐子破摔,「女孩子在一起聊男朋友老公蠻正常的,你們男人之間不也會聊嗎?」
慕時硯冷笑,「我們不聊,身邊沒人勸我和你離婚。」
他的心眼在某些時候是真的不大,這下子是徹底記仇。
蘇雲溪解釋,「小柔只是開個玩笑,不是真的想讓我們離婚。」
慕時硯,「玩笑?誰會把離婚當玩笑話掛在嘴邊?」
他斤斤計較的樣子是蘇雲溪所熟悉的,她輕輕吸口氣,「我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
慕時硯,「為什麼道歉?」
漆黑幽邃的眸子注視着她,探不清他心底的情緒。
蘇雲溪斟酌着說:「小柔口無遮攔冒犯了你。」
慕時硯問,「還有嗎?」
蘇雲溪悟性高,找理由,「我不該和小柔私底下聊你。」
慕時硯繼續問,「只是這樣?」
意思是還有別的事。
蘇雲溪絞盡腦汁地想他想聽的答案,「回家應該告訴你一聲。」
慕時硯依舊不滿意,冷幽幽地看着她,「聰明如你,就只能想到這些?」
蘇雲溪虛心求教,「要不然你給點兒提示?」
慕時硯輕嗤,「不用給我裝傻。」
蘇雲溪暗想大少爺真是難伺候,心眼小,脾氣大,難以捉摸。
她同他商量,「我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你給我時間讓我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慕時硯不同意,霸道地說:「現在就想,想不出來不許睡覺。」
他一副要陪她耗到底的姿態,蘇雲溪好氣又好笑。
「慕時硯,你別太過分,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給你道歉了你別咄咄逼人,做錯事的人是你。」
她說完就後悔了,懊惱地咬着唇,嘴太快,丟出去的話收不回來。
慕時硯眯眸,「我做了什麼錯事?」
蘇雲溪眼神閃爍,心一橫牙一咬,「你跟程霜雪的事,我都知道了!」
慕時硯意味不明,「哦?知道些什麼?」
他語速拉長,有幾分揶揄的味道,眉眼間散出幾分輕佻的笑,竟有風流貴公子的韻味。
蘇雲溪羞惱得紅透了耳尖,煩躁地瞪着他,「你之前答應過我不會在婚姻存續期間內背叛我的。」
慕時硯散漫的笑,「我怎麼背叛了你?」
話題已然攤開,蘇雲溪索性說個清楚明白,「我是不介意你有個前任,但你頂着我老公的身份跟前任糾纏不清就是對我不忠。」
慕時硯不緊不慢地反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雲溪避開他質問的視線,「程霜雪是劇組的導演,不想知道都難。」
慕時硯安靜地看着她,將她臉上細小的表情都盡收眼底,「所以呢?」
被他一問,蘇雲溪竟是有些迷茫,轉回視線,「什麼?」
慕時硯,「跟我冷戰這麼長時間,思來想去的結果是什麼?」
離婚二字是葉綰柔嘴裏說出來的,但她能說這樣的話,說明蘇雲溪是有過這方面的考慮。
更何況他們婚後第一次見面她提出約法三章,就提了要離婚的話。
從一開始,她就是做好了要和他離婚的準備。
只是他問結果,沒提結婚二字,他不會輕易把這兩個字說出口。
蘇雲溪確實想了不少,但他所說的結果,蘇雲溪不知道。
她望着他,突然有些難受,心口悶悶地疼,「不知道。」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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