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同心謀最新章節!
將鄭若笙帶走後,楚珩又命人將小屋打掃乾淨,將所有屬於若笙的物品全部拿走,只留下了宇文宸旭母親送給鄭若笙的那塊玉佩。墨子閣 m.mozige.com
隨後他又命人模仿鄭若笙筆跡留了一封信給宇文宸旭,書信中的意思為:經過深思熟慮,她決定前往天元去找東方玉庭,經過這件事後,她才明白自己深愛之人不是他,而是東方玉庭。如今她的任務已經完成,懇求宇文宸旭原諒她的不辭而別,也祝願他能早日覓得良人。
最後又附上了一句:她愧對於宇文宸旭母親所贈的玉佩,所以將這塊玉佩留下,希望他將這塊玉佩贈於他真正應該贈與的人。
在外遊蕩到半夜,又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的宇文宸旭回到小院兒後,本來對自己方才的過份舉止有些悔意,可心中又放不下若笙與東方玉庭的情。
帶着一身的酒氣與矛盾糾結的一顆心,宇文宸旭晃晃悠悠的回到屋中,睜開一雙朦朧的眸子,卻看到床前坐着一個女子,燭光搖曳映得她的身影兒忽明忽暗、若即若離。
即便他喝了許多酒,神情有些恍惚,可他還是認出了床前坐着的女子並不是若笙,而是他的師妹馮昭兒。
「你怎麼會在這裏。出去。」宇文宸旭歪歪扭扭的以手支着桌子,才能支撐着他站立不穩的身體,伸出一隻手,努力指着馮昭兒,卻是怎麼也對不準。
馮昭兒連忙移身上前,將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扶住,踉踉蹌蹌的將他安置在床上,剛要上前替他脫下皂靴,他卻胡亂的踢着腿,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出去,出去,若笙,我要若笙。」
若笙。你恐怕再也見不到你的若笙了。
馮昭兒狠狠地咬緊了兩排貝齒,眯了眯雙眸,露出一抹狠戾。
隨後移身坐在了床頭,一隻纖柔酥手撫上了他俊美的面頰,柔聲說道:「大師兄,你還不知道吧,鄭小姐她已經走了。」
宇文宸旭混混沌沌的腦袋中,此時只想要鄭若笙在身邊,對於今日的事情他有些後悔,想找機會向她懺悔自己的所做所為。
可是回來後一直沒見她的身影兒,卻聽到小師妹說她已經走了,頓時宇文宸旭的酒氣便醒了幾分,騰的一下坐起身來,驚詫的問道:「什麼。她去哪兒了。」
馮昭兒勾了勾唇,淺淺一笑,將木桌上留下的那封信和玉佩遞給了宇文宸旭,然後靜靜的立在一旁等待着好戲的上演。
即便是雙眼的焦距難以聚攏,但是他還是看出了那是若笙的字跡,上面的那一句『她所愛的人不是他,而是東方玉庭』格外的刺眼,如同一塊烙鐵一般的炙烤着他的心。
她走了。真的走了。將母親贈的玉佩也還回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這塊玉佩代表着母親對他們姻緣的認可,也承載着母親對他們的祝福,可她就這樣的將它退回來了。
『將這塊玉佩贈於他真正應該贈與的人。』她不要了,她不珍惜他的愛,不珍惜他的承諾,不在乎他母親的祝福,她就這樣無情的離開了。
宇文宸旭心頭燃燒着一團能毀滅一切的火,氣息繚亂的粗喘着氣,將手中的玉佩緊緊攥起,就連被玉繩兒割破了手指都不自知。
見到宇文宸旭指間滴落的殷殷血滴,馮昭兒有些心疼着道了一聲:「大師兄,你受傷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將大師兄害得太苦了,馮昭兒心中暗自咒罵着,卻從不反省到底是誰將這二人陷入痛苦之中的。
宇文宸旭忿忿的喘着氣,將那塊被血漬浸透的玉佩顫抖着拾起,想着母親臨行前將玉佩放入若笙手中的情形,她笑得是那樣的幸福。
女人真是那樣的善變嗎。為何說走就走了。為何說拋棄,就將他拋棄了。
握緊玉佩的那隻手,輕撫着那潔白凝脂的玉佩,仿佛可以撫到她那張嬌艷的俏臉一般。
可是這塊血跡為何總是不能拭去。嗯。為何自己的血好像是嵌入玉佩裏面了。
「昭兒,昭兒,把燈拿過來,快。」宇文宸旭吃驚的吩咐着,已然的醉意全無。
馮昭兒也被宇文宸旭的反應嚇了一跳,此時的她正在費勁心機的找機會,想到趁着大師兄酒醉之時勾引他,傷心的男人不都需要關心嗎。她等在這裏多時了,就是為了那一刻的到來。
只是如今來看,大師兄卻越來越清醒了,這使她開始思索着備選方案。
乖巧的應了一聲後,馮昭兒搬來一隻繡墩兒,將並蒂蓮花的燭台放在上面。並蒂蓮花。哼哼。鄭若笙可真敢用呀,居然用了只有夫妻才可以用的並蒂蓮燭台,如今她到是要看看,誰最終會與大師兄促成一對兒並蒂蓮。
湊着燭光,宇文宸旭以衣袖擦拭着玉佩上的血跡,仔仔細細擦拭了幾遍後,依舊有幾道血跡無法擦掉,似乎是浸入玉佩當中,從裏面透出來一般。
可是他明明記得,這玉佩是通體的白色,正面雕刻着連綿不絕的青山,背面是四句篆字:興於一統,衰於紛爭,重振之日,歃血為盟。
歃血為盟,歃血為盟。看到這四個字後,宇文宸旭瞬時睜大了雙眼。
難道這就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地圖。
想到此處後,宇文宸旭更加仔細觀察着手中的玉佩,那連綿不絕的群山,有着三座山峰,怎麼越看越覺得眼熟。
龍脈山,真的是龍脈山,這玉佩上雕刻的居然是龍脈山。
可自己的血跡,逶迤輾轉的出線在了這群山峻岭之間,真的很像是一份地圖啊。
可是這地圖只有一小截兒,並不是全部的,像是沒有畫完一樣。
興於一統,衰於紛爭,重振之日,歃血為盟。難道需要當年歃血為盟的五個兄弟的血脈,再來一次歃血為盟嗎。
難道只有這樣,才能將那前朝的寶藏找到嗎。
「重振之日,歃血為盟,這難道就是你的期願嗎。」宇文宸旭自言自語的輕聲問着。
那個朱氏大宇最後的君主,他是要重振當年的兄弟情誼,將那如同散沙一般的前朝勢力結合到一處,最後才能重振大宇王朝的輝煌。
見到大師兄失神的望着那塊鄭若笙留下的玉佩,馮昭兒立在一旁粗喘着氣,心頭的嫉妒快要將她淹沒,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即便是她離去了,大師兄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於是,馮昭兒打定了主意,趁着大師兄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之時,將藏在衣袖中的藥粉,偷偷的填入紅燭,瞬間,便冒出了一陣奇異的芳香。
再次抬眸,宇文宸旭揉了揉一雙有些朦朧的眸子,卻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並沒有離開,而是立在床頭,正朝着自己甜甜的笑。
「若笙,你沒走,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走的,你不會離開我的,永遠也不會。」
*****
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鄭若笙輕聲咳嗽了幾聲,雙手支撐着起了身,卻發現自己睡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詢問着,語氣中帶着溢於言表的關切。
側過頭來,卻發現楚珩坐在床頭,碰到她的眼神時,朝她柔柔一笑。
鄭若笙回以他僵硬的一笑,卻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於是瞪圓了一雙眼眸,焦急的問道:「楚珩,我我的孩子怎麼樣。」
楚珩伸出一隻大手,溫潤的指腹輕撫着她白皙的臉頰,停頓了片刻後有些吃驚的輕聲問道:「什麼孩子。若笙,你到底在說什麼。」
楚珩的反應使鄭若笙疑惑起來,即刻坐起身,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蹙緊眉頭輕問道:「楚珩,我是不是有身孕了。我明明記得,我流了好多血」
還沒等她說完,只聽到楚珩輕笑出聲,隨後望着她一雙迷茫的雙眸說道:「別胡思亂想了,你只是心情鬱結,導致了月事不暢,調理一下便好了,哪裏是有身孕了。」
是這樣嗎。可那日的血與腹部劇烈的疼痛,為何並不像他所說的呢。
鄭若笙略帶疑惑的抬起雙眸,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問道:「真的嗎。」
楚珩溫柔一笑,和聲說道:「一會便有醫師前來,你若不信我,可以親口問問醫師。」
鄭若笙輕輕的點了點頭,想到楚珩一直都在默默的守護着自己,而在宸旭離開那段時間,他將自己保護起來,自己還錯怪了他。
如今,聽到他如此誠懇的回答,她也便不再懷疑了。
鄭若笙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並不是她原來所居住的院子,於是問道:「楚珩,我們在哪兒。」
楚珩移身上前,將滑落的被子重又蓋到了她的身上,輕笑一聲說道:「若笙,這裏是四國的邊境,我們在楚家的一座別院裏。」
什麼。自己為何這裏。鄭若笙驚恐的睜大雙眼,急切的問道:「啊。那那宸旭呢。」
看到她慌亂的問起了宇文宸旭,楚珩眸光閃爍了一下,說道:「他在皇城。」
鄭若笙的一顆心,跳躍的理加厲害起來,為何自己會在這裏,而他卻不在身邊。
「他他怎麼沒來。」
「瑞親王死了,他如今已經是北晏的太子了,而他馬上要娶馮昭兒為妻了。」楚珩轉過身,不敢看鄭若笙那雙哀傷的眼眸,便來到桌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什麼。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若笙全身顫抖着搖着頭,已被這樣的消息震驚得有些神情恍惚了。
「若笙,你可知道,你已昏迷半年之久,半年的時光,是什麼都可以發生的。」
「半年。已經半年了嗎。」鄭若笙呆若木雞的問着,為何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
「是的,他不能原諒你與東方玉庭的事兒,所以,他選擇了昭兒。」
看着她蒼白的臉,早已沒有絲毫的血色,楚珩有些心疼的蹙了一下眉,卻在最後一刻咬緊牙關,選擇斷絕她一切的希望。
「原來是這樣」鄭若笙如同失去靈魂的殘破娃娃,悽苦的扯動着唇角兒,最後卻是冷冷的一聲笑。
我的一番真心,終也敵不過東方玉庭的一封信,他所說的你都相信,而我的一片真情,你卻怎麼也看不到。
這是多麼諷刺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1s 3.943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