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璋早上走的時候,就叫凌霄着手送鄭容錦的事情。
鄭容錦現在還在山水居的,老太太的人想攔也攔不住。
宋璋走後,凌霄過來沈微慈身邊問:「現在送走麼?」
沈微慈看了看還沒亮的天色,點了點頭。
早點將鄭容錦送走也好,免得耽擱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出差錯。
凌霄便從外頭叫來護衛進來,幾個人高馬大的侍衛押送一個女子,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只是凌霄帶着人正準備過去,負責看守蘭茵院的婆子卻忽然急匆匆的跑進來對着沈微慈道:「夫人,鄭姨娘上吊了。」
「我們的人發現的還早,及時將人給放了下來,現在人暈了,您說要不要先請吳先生來瞧瞧?」
沈微慈皺眉問:「蘭茵院還剩幾個丫頭?」
那婆子就如實道:「昨兒聽夫人的吩咐,將蘭茵院的丫頭們都打發賣了出去,就鄭姨娘身邊留了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頭如意和紫荷。
沈微慈點點頭,稍思索一下低聲道:「這事先擱置着,再別對旁人提起。」
說着沈微慈眼神一冷:「要是我在除了山水居外聽見有人提起這事,我只拿你處置,聽明白了?」
婆子被沈微慈的眼神嚇住,連忙點頭:「世子夫人放心,老奴絕不敢對外說半個字。」
沈微慈抿唇不語,又攏着袖子看向凌霄:「我現在一起過去,待會兒你們在蘭茵院院門口守着就是,我叫了你,你再帶人進來。」
凌霄趕忙點頭,又猶豫一下問:「夫人現在不去老太太那兒問安?」
沈微慈便看向身邊的禾夏:「你去老太太那兒說一聲,便說我昨日被鄭姨娘氣的病了,今天去不了了。」
禾夏誒了一聲,忙去了。
沈微慈這才往蘭茵院去。
蘭茵院裏外守着沈微慈叫過去的人,鄭容錦想跑出去找老太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站在不大的庭院裏,依稀可以聽到屋子內傳來的哭聲。
那應該是鄭容錦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頭的哭聲。
守在門口的另一個婆子見着沈微慈過來,趕忙過來沈微慈身邊道:「夫人您看現在怎麼辦?萬一要是鄭姨娘出了什麼事,老太太那兒怎麼交代?」
沈微慈冷着眼不語,攏袖跨進了屋內。
屋子內的哭聲聽到有人進了屋裏哭的更大聲了些,嚎哭着喊着:「姨娘您怎麼這麼想不開」
「您一片善心,分明是被人陷害的啊」
「您吊死了,奴婢還怎麼活」
如意哭的正起勁,直到面前投下一片陰影,她心裏一喜,以為自己的哭聲終於傳了出去,一抬頭卻見着沈微慈一臉漠然的站在面前。
她心裏駭了駭,心裏猛的一跳,哭聲戛然而止,連腿都在顫抖。
沈微慈看向躺在床上一臉蒼白面無人色的鄭容錦,她脖子上那一條紅痕分外明顯,只要人一看,就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微慈重新將目光落在了旁邊的如意身上。
身後的丫頭端來凳子放在沈微慈的身後,沈微慈慢悠悠坐下,後背靠在椅子上,手上拿着月燈送過來的熱茶,在熱茶散發出來的茶香氣中,沈微慈緩緩開口:「以為上吊了,守在門口的婆子就能慌不擇路的去為你請吳府醫,再讓老太太知曉?」
「鄭容錦,你的這些把戲着實有些可笑了些。」
「你要真想死,昨天半夜就該三尺白綾死了,而不是在這個我應該去老太太那兒問安的時候上吊,還這麼巧的被救下來。」
昏在床榻上的人半點應答沒有,死寂一片。
倒是旁邊的如意抹了淚哭訴道:「世子夫人怎麼說這樣的話?我家姨娘昨晚才醒來,醒來後吃些殘羹冷飯就又暈過去了,今早一醒來就去上吊。」
「不管我家姨娘做了什麼,總歸是一條性命,求世子夫人為我家姨娘請府醫來看看吧。」
「世子夫人見死不救,難道也不怕老太太到時候怪罪世子夫人麼。」
沈微慈垂眼看了眼撲通一下跪在自己面前的如意,站在另外一邊的紫荷猶豫一下也跟着如意一起跪了下去。
月燈上前一步要說話,沈微慈卻伸手攔了她,冷笑一聲:「姨娘?」
「你還知道她只是個姨娘?她既是姨娘,我就有權利處置她。」
「這等事情何必勞煩讓老太太知曉?我院子裏的人,我還處置不了?」
說着沈微慈又冷冷看着如意:「不過你這忠僕倒真真忠心,謀害主子的事定然也有你一份,你急什麼,你的下場能比你主子更好?」
如意一愣,隨即驚恐的看向沈微慈:「夫人」
沈微慈不再看如意,只看向床上的鄭容錦,淡淡落了句:「她自己上吊的,生死有命,我也省了麻煩了,就讓侍衛直接拉出去隨便找個地兒賣了吧。」
沈微慈起身要叫侍衛進來時,床上的鄭容錦忽然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死死的盯着沈微慈的臉。
那雙眼睛的射出怨毒的憎恨,裏頭佈滿血絲,猙獰的嚇得月燈都險些跳起來。
沈微慈坦然對上鄭容錦眼神,淡淡的開口:「現在不裝了?」
鄭容錦幾乎是咬着牙死死看着沈微慈:「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惡毒。」
沈微慈淡笑了下:「我這就惡毒了?」
「你串掇老太太來我這兒就不惡毒了?」
「你心底什麼心思你再清楚不過,我早就提醒過你,我們相安無事的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你但凡聽進我一句話,你就不會是這個下場。」
鄭容錦渾身顫抖,胸口起伏:「我害你?」
「你不喝避子湯,我會害你麼?!」
「世子對你這樣好,你是怎麼對世子的!」
「我不過是替世子和老太太揭開你的真面目罷了。」
沈微慈略帶憐憫的眼神看着鄭容錦:「我原以為你是聰明的,沒想你竟這樣蠢。」
「避子湯我會當着這麼多的人面熬藥?身邊內室里會隨意讓來路不明的丫頭進來伺候?」
「那個春杏之前你救她的事情,山水居其他丫頭誰不知曉?你竟覺得我這麼蠢的要留着她在身邊?」
「鄭容錦,哪有什麼避子湯,不過一切都是你臆想出來的罷了。」
「你沒有任何證據便着急去老太太那兒揭露我,不正說明你蠢?」
「你爭我斗,有輸有贏,你怨不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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