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娘與流年的性格就是兩個極端。
十二娘對蘇郁離的話簡直奉若聖旨,蘇郁離讓她做什麼,她都會非常認真一絲不苟的完成,絕不偷奸耍滑,就連柳相如都對她讚不絕口。
說十二娘雖不是他教過最聰明的學生,但絕對是最認真刻苦的學生。
流年則完全不同,就像一隻屁股上長釘的猴子,一天天就沒有能坐得住的時候,要他練功還好,要他抄書,簡直像要殺了他一樣,總想方設法的往外跑。
無為老道自從到了幽州之後,就去了幽州外城的懸空觀掛單,原本流年是應該跟着師父一起去的。
但蘇郁離到了幽州之後,他在道觀根本待不住,老道乾脆讓他回家了。
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對他的要求卻一點也沒少,要求功課必須做。
當然,監督他的責任,自然就落到了蘇郁離這個師姐的頭上。
流年雖然皮,但還是很聽蘇郁離的話,雖然每日都想着能多玩一會兒,但練功卻是一點都沒落下。
只是抄書這活兒,他實在是不想做,整日裏變着法子的逃避。
蘇郁離當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不過她也沒揭破。
一則是因為,流年還小,性子又活潑,不好老拘着他。
另一則是因為她知道,如今師父掛念着她的事情,無心收拾他,等此間事了,回山之後,就有這小子受的了。
反正到時候她也看不見,如今就由着他吧。
蘇郁離壞心眼的想着。
「師姐,咱們出去玩吧。」
「你又想去哪裏玩?」
「咱們去軍營吧,聽說我大哥得了一匹好馬,你騎上烈風去跟他比比。」
蘇郁離白他一眼:「說吧,又打什麼鬼主意?」
流年嘿嘿一笑:「師姐就是師姐,什麼都瞞不過你,昨日我跟我大哥說你的烈風比那匹馬跑的快,他不信,所以我就與他打賭。
若是你的烈風能比那匹馬跑的快,他就把那匹馬送給我,師姐,你就跟我去吧,幫我把我哥的馬贏過來。」
蘇郁離好笑的看着他,這話一聽就是哄小孩兒的,也就流年會信。
「沒空。」
流年頓時愁眉苦臉:「師姐,你一天天的怎麼那麼多事兒啊!都好幾日沒陪我玩兒了。」
蘇郁離的眼角又忍不住跳了跳。
想打孩子了,怎麼辦?
正在這時,香草笑着走了進來:「小姐,祁王殿下來了。」
說話間,景雲睿笑着走了進來。
看到屋中還有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與蘇郁離言語之間很是親密。
景雲睿眼中閃過一抹警惕的神色,隨即又笑着看向蘇郁離:「我回來了。」
看到景雲睿進來,流年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警惕的看着他。
這男人長的這麼好看,對他師姐還笑的這麼溫柔,流年的直覺告訴他,這人,對他師姐不懷好意!
他立刻站起身,站到兩人中間,擋住景雲睿看向蘇郁離的視線,用手指着景雲睿一臉警惕的看向蘇郁離:「師姐,他是誰?」
蘇郁離沒好氣的伸手打掉他指着景雲睿的手。
對着景雲睿拱拱手:「祁王殿下,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跟他計較。」
說完又轉頭對着流年道:「這位是祁王殿下,不得無禮。」
流年摸摸鼻子,不甘心的瞪了景雲睿一眼,心道:
祁王怎麼了?長的倒是怪好看,但有啥用?
俗話說的好,小白臉兒,沒安好心眼兒,他臉這麼白,一看就不是好人。
「還不趕快行禮。」蘇郁離瞪他一眼。
流年滿心不悅的看看眼前這個,對他師姐不懷好意的男人,潦草的拱拱手:「祁王殿下。」
景雲睿挑挑眉,呦呵,這小孩兒對他很有敵意嘛!
「這位是?」景雲睿笑着問道。
「他是穆侯爺的小兒子穆流年,也是我師弟。」
景雲睿頓時眉眼舒展:「原來是師弟,久仰久仰。」
流年撇撇嘴:「少套近乎,我就一個師姐,沒有師兄。」
蘇郁離無奈的搓搓手指,強壓下想伸手給他一個大比兜的衝動,對着景雲睿道:
「祁王殿下見諒,小孩子被寵壞了,不懂事。」
又轉頭瞪他一眼:「流年,你先回去,我有事與祁王殿下談。」
流年臉上頓時換上委屈的表情,嘟着嘴,慢騰騰的挪着步子,一步三回頭的用幽怨的小眼神瞅着蘇郁離。
那模樣活脫脫一個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
看蘇郁離沖他笑,又不甘心的說了一句:
「師姐,你就陪我出去玩兒會吧,府里多沒意思啊!」
「去找十二娘玩吧,就說是我說的,讓她休息半日。」蘇郁離無奈的揉揉額角。
「真的?」流年的眼睛頓時一亮。
蘇郁離點點頭:「真的,去吧。」
「好嘞。」流年蹭的一下竄出屋子,跑到十二娘面前。
「十二娘,走我帶你聽書去,我師姐說了,讓你休息半日。」
十二娘停下正在練功的動作,遲疑的看向站在門口的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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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笑着點點頭:「真的,小姐說了,讓你休息半日,去玩吧。」
十二娘收了手中的招式,對着流年點點頭,轉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十二娘你去哪裏?出去玩呀!走啊!」
「流年少爺,我還有柳先生佈置的功課沒有做呢。」
「哎呀,回來再做嘛,先去玩。」
「不行。」
十二娘認真的搖搖頭:「柳先生說了,學習貴在持之以恆,方能積跬步以至千里,流年少爺,你今日的功課做完了嗎?」
流年:......。
看到流年吃癟的樣子,香草不禁抿唇一笑。
景雲睿走到門口,看了站在門口的時九與香草一眼,隨手將門關上。
香草正要上前制止,卻被時九叫住:「香草姑娘,爺要跟蘇小姐說些重要的事情,不能讓別人聽到。」
香草白他一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我家小姐名聲有礙,說着便要上前開門。
蘇郁離的聲音卻從屋內傳了出來:「香草,你在門口守着便好。」
「是。」
香草應了聲,狠狠瞪了時九一眼走到邊上守着。
時九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笑,這麼多日沒見 ,香草還是跟以前一樣。
這主僕倆一個脾氣。
屋內,蘇郁離客氣疏離的對着景雲睿拱拱手:「祁王殿下,您找我有事?」
景雲睿臉上的笑容一僵。
祁王殿下?
這麼疏離的稱呼。
這是......。
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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