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米長的大型飛舟自東方駛來。
「不知是何方道友駕臨我靖山宗地界?老夫靖山宗太上長老石禾子攜門下前來,還請道友現身一敘」聲音遠遠傳來。
「諸位稍後,待小妹先去打發了他們。」聶玄熒站了起來,走到店門外的時候身上已經浮現一件赤色為主體,一道道金線流轉的戰甲。
「不用我們動手嗎?」祝龍望向陳幽凰。
「聶師妹乃本宗真傳,真仙道種,區區土著金丹,土雞瓦狗罷了。」陳幽凰微微搖頭,但言語間那種理所當然的意味盡顯明源宗弟子的驕傲。
「那陳師妹你呢?」祝龍見她目光有些警惕,也不在意,笑着說,「我對貴宗的修煉體系頗為好奇,你揀能說的說給我聽。」
「也不是什麼隱秘。」祝龍有些強勢,陳幽凰反而就柔和下來,「本宗多的是我這般入不了真傳序列的弟子,又無特殊道體和才能,只能走散仙之道」
陳幽凰一番話說完,祝龍的臉色已經複雜之極。
明源宗的真傳弟子如聶玄熒,凝結元嬰之後就是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乃至成仙,一步一步走上無上仙途,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而陳幽凰這種不入真傳序列的弟子,元嬰之後就是漫長的蘊嬰期,一身修為盡數化作元嬰資糧,只為讓元嬰凝實,火候到了就拋棄肉身轉修散仙。
放在別的宗門根本想都不敢想這種劍走偏鋒的路子。因為別說元嬰期,就算是渡劫期乃至大乘期的修真大佬,一旦失去肉身轉修散仙也是危險重重,一個不好就是形神俱滅。
但明源宗有師門傳下來的神器和秘法護持,元嬰蘊養到位後轉修散仙的成功率極高。
散仙之後,每千年一次天劫,也完全可以依靠宗門提供的仙器強行扛過。
散仙劫共有九次,也就是說明源宗的散仙基本上就有近萬年的壽元可享。而散仙的戰力也是超過大乘期修仙者的。
明源宗就是用這種方式,讓宗門常備的散仙數量達到數十萬,成為跨域征戰的中堅力量。
散仙歷經九劫後成就劫仙,再往上的玉仙、玄仙戰力強於同階的真仙、天仙、羅天上仙,但要經歷的天劫更多,修行路也會越發坎坷。
從陳幽凰的話語中不難聽出她對真傳的渴望,這兩條路之間的差距可能遠不止她所形容的那般。
單單散仙階段那漫長的九千年,說不定同時拜入宗門成就真傳的弟子到那時候已經是真仙、天仙境的大高手甚至走得更遠了。
明源宗雖強,資源也不是能無限提供的,畢竟門下弟子太多了。海量的高階修士和數以百萬計的仙所消耗的資源是怎樣的一個天文數字?
陳幽凰和聶玄熒接任務也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多的資源,讓未來走得更順更遠。
也難怪聶玄熒一來就強佔了坊市,看架勢還要佔據靖山宗乃至更多的資源。
祝龍覺得明源宗弟子霸道,只不過是因為他成長太快,所有的資源都是流雲他們在提供,根本沒有那種為了資源去拼命的意識。
說難聽點就像是溫室里的花朵。他所見識的凡人中的齷齪和謀劃遠沒有修仙界那種血淋淋的味道。
他們說話都是正常語音,也沒有避諱什麼。因為既然這方世界是試煉世界,今後必然是被流雲所掌控。
此間的修士也好凡人也好,聽到這些前所未聞的資訊又能怎麼樣?
可茶肆里包括掌柜和少有的幾個客人,乃至外面附近那些修士,哪個不是多多少少具備修為,耳聰目明的那種,自然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什么元嬰之後轉修散仙,數十萬散仙跨域征戰,你們這是在說天書嗎?
真要像這位女性上修說的那樣,她這明源宗別說一域一界,有百個千個雲海界都供養不起。
但於他們而言,最震撼的則是這個看起來有些鬱郁不得志的女修,其自稱是元嬰!
這群高階修士跨域而來,會滿足於僅僅佔據一個靖山坊或靖山宗嗎?
這時候,轟然一聲巨響。
十多里外,靖山宗的大型飛舟碎成幾個大塊四分五裂,操舟的築基長老和鍊氣後期弟子直接被震死了大半。
那位氣勢不凡的大長老自胸口以下全部消失。
聶玄熒收起一尊水桶粗的古銅色法寶,身上靈光閃耀追向逃跑的另一個靖山宗金丹。
「聶師妹追了過去,我得去護持一二,先告退。」
陳幽凰實際上也有替聶玄熒這個真傳護道的責任,此刻聶玄熒追遠了她就不得不跟過去。
祝龍點點頭。這兩個明源宗弟子做起事來風風火火毫不拖泥帶水。
哪怕看起來內斂深沉一些的陳幽凰實則也暗藏鋒銳,一旦出手搞不好也是石破天驚一般的大陣仗。
似乎是因為聶玄熒和陳幽凰都離開了,外面的修士有些蠢蠢欲動。
祝龍一個瞬移出現在坊市門口:「關門!」
四個看門的這會兒只剩下一個,此時自是毫無反抗的念頭,開始操縱絞盤放下閘門。另外三個早在之前趁着沒人注意跑了,剩下這個全家都在坊市住着的關係戶,反而顧忌太多沒得跑。
畢竟是臨時的隊友,聶玄熒佔下的地盤他好歹得幫忙守一下。
一個瞬移嚇壞了坊市內眾修。這群看起來年輕的外來修士果真沒一個簡單的。
之前只聽說元嬰修士的元嬰出竅後能做到短距離瞬移,修士肉身直接瞬移的他們別說見到,聽都沒聽過。
想想那兩個恐怖的女修哪怕離去都要與這男的知會,眾修不免猜測這人才是這群人里最可怕的那個。
眾女也都走出茶肆。
「我們該怎麼做?」艾瑞塔問道。
「先看看她們怎麼做的,我們也跟着學就是了。」
可選任務寫得清清楚楚,佔據四階靈脈,剿滅宗門。這兩個任務涉及到團隊所有人的利益,而且看起來也是最容易做的,不出意外地話得去嘗試。
他如今倒是想找地方安靜地進行魔力洗鍊,唯有這樣才能解鎖各種強大的道法。
從幾個基礎道法的威力不難推斷,最後那些終極道法一旦施展出來那可能真是排山倒海般恐怖。
還有法天象地,流雲老早就讓他找時間好好熟悉下這個神通,他卻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去練。
「諸位,耽誤大伙兒一會兒工夫。」祝龍這時又有了想法,走到中間。
他這一開口,全場就安靜下來。
「我等剛來此地,對周邊一無所知,誰來與我說說這附近有哪些宗門,又有哪些勢力?」他的聲音不小,保證坊市里誰都能聽到。
不過這話說出去卻沒人站出來回答他。目的不明的情況下,又有誰願意做出頭鳥,說了未必有好處,容易得罪人不說,搞不好眼前這位不滿意直接就是禍事。
「你來說!」祝龍就近點了個面目兇橫的壯漢。
這貨之前就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往外跑的樣子,身邊還跟了好幾人,像是個小團體。
壯漢一臉要哭的樣子,卻沒直接開口。
「怎麼,不想說?」祝龍看着他。
「說,我說!」壯漢臉都綠了,趕緊點頭哈腰地開口,「若說宗門,離靖山宗最近的就是南邊千里外的箭竹嶺,還有西邊的玉蓮宗」
或許是真的怕了,壯漢把附近三千里之地內的三宗二門和多個修仙家族都說了出來。
西邊的玉蓮宗,南邊的箭竹嶺都有金丹坐鎮,剩下的都是築基期修士撐市面的勢力。
這片區域的修真體系明顯有些弱,築基修士都能算是小高手。堂堂靖山宗最大的一個坊市,就一位築基坐鎮,由此可見散修中築基怕是更為難得。
「那麼,你適才所說的勢力,哪些平日作惡較多?」祝龍又輕描淡寫問了一句。
壯漢愣住,下意識地朝四周看了看,臉色漲得通紅:「這」
祝龍忽然沖入人群,隨後捏住一人脖子將之提了回來。
這是個樣貌不錯的年輕修士,身上穿着法衣,剛剛祝龍動手時其身上更是有一道靈光乍現,那是他護身的法器,當然是直接就被破了。
「老子問別人話呢,你在旁邊瞪他作甚?」祝龍不悅地盯着這人。
「前前輩恕罪」年輕修士吃力地開口。
「前輩,此人名為黃元濤,是青鱉湖黃家的人。此人惡名昭著,多次仗勢欺人,強買強賣,暗地裏更是糟蹋過多位散修女眷」有個面目黝黑的瘦小修士站了出來,嗓音尖銳地控訴起來。
祝龍驀然出現在這個瘦小修士身前,手中抓着一柄小巧飛劍。
一道天雷忽然落在人群中某個修士頭上,將之劈成焦炭。就是這人偷偷放出飛劍想要殺了這瘦小修士。
「歌多莉,幫我看着點,誰再想動手直接殺了。」祝龍無疑有些憤怒。
之前那個年輕修士,此刻如爛泥般癱軟在地。
祝龍去救那瘦小修士時手上勁大了點將年輕修士差點給捏死了。
歌多莉飛了起來,弓箭在手。
沈欣然,海芙娜,迪妮莎也自覺地走到人群上空。
「所有宗門和家族修士出列,去那邊!」祝龍想着外圍一片空地一指,「若是想躲着不出,被指認出來的話老子直接捏死他。」
明源宗的兩位搞不好要直接打到靖山宗老家去,估計一時半會兒都回不來。他這會兒先了解下周邊地區的情況,到時候也可以先找個目標打下來當做臨時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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