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秀和楊恩昱在詩會的親密場景被蘇銳明撞見,如此一來,這婚事自然是耽擱不得。
雖說蘇玉秀距離及笄之期還差兩個月,可蘇銳明將她帶回家後,讓大夫一瞧,卻得到了一個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蘇玉秀已有一月有餘的身孕。
蘇銳明頓時怒不可遏,不顧外面的風雪交加,當即派人將老夫人請了回來。
第二日天一早,他便帶着人匆匆前往忠勤伯府。
相較於上次訂婚時兩家那喜氣洋洋、和和美美之態,這一次,雙方見面時明顯都帶着幾分火氣。
永寧侯府滿心憤懣,覺得忠勤伯府簡直是無恥之極,竟如此作踐自家姑娘的清白,這行徑分明是沒把永寧侯府放在眼裏。
而忠勤伯府這邊更是怒火中燒,本來當初定親之後他們就懊悔不已,只是礙於情面才勉強維持這門親事。
可如今,蘇玉秀這個謊話連篇的女子,竟敢公然勾引自家兒子做出這等醜事。哪家的當家主母能在婚前就如此不知廉恥?
這等事若是傳揚出去,忠勤伯府以後在京城還如何立足?
柴氏昨夜在家中氣得一夜未眠,只感覺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一般。
當初真是豬油蒙了心,竟沒看出蘇玉秀的真面目,錯把魚目當作珍珠,還因此錯過了真正如珍珠般珍貴的傲凝縣主,如今落得這般難堪的局面。
忠勤伯因自己在戶部的閒職沒了,而蘇銳明也沒能力再為他謀得此職,本就對此事耿耿於懷。如今因這婚事紛爭,雙方坐在一起商量時,話語間夾槍帶棒,各自機關算盡。
一個隱隱威脅,反正我兒子不急,着急是你家姑娘。
一個怒聲反擊,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都往京兆尹走一圈,我不止一個女兒,你可就只有一個兒子。
絲毫沒有大戶人家的體面。
最終,雙方在劍拔弩張的氛圍中達成一致。明年三月,讓二人成親。只是,這腹中孩子來得實在不是時候,只能忍痛捨棄。
作為條件,忠勤伯府的聘禮需再加重三層。這一場婚事,在利益與名聲的權衡下,有了看似妥善的安排,卻不知埋下了多少怨懟。
當天晚上,老夫人神色冷峻,親自安排人盯着熬藥。蘇玉秀看着那碗藥,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並未矯情推脫,直接端起碗一飲而盡。
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只要順利嫁給恩昱哥哥,今日她所有所受的屈辱,終究都會讓那些看笑話的人還回來的。
......
寒冬夜,狂風怒號,卷過庭院,窗紙沙沙震顫。屋內,晚香伺候莫顏睡下後,看向一旁倦意明顯的小丫鬟輕語,輕聲道:「你也下去歇着吧。」
輕語忙福身:「多謝姐姐,姐姐也早些安寢。」言罷,輕步退去。
出屋,寒風如刀,輕語打個寒顫,忙抱緊雙臂,疾步穿過迴廊。庭院中,積雪映着月光,似銀紗覆地,清冷幽寒。雪花紛揚飄落,三兩片落在她肩頭、發間。
至一處陰影,本想稍歇,孰料一隻手從暗處伸出,將她拽至更隱蔽角落,是府中嬤嬤。
嬤嬤目光如電,壓低嗓音:「發生何事了?」
輕語定了定神,回答道:「昨日聖上把小姐叫到宮中,二人聊了會兒,具體說了什麼,奴婢不知。只是小姐出來的時候眉頭緊鎖。」
嬤嬤眉頭一皺,沉思片刻又問:「可曾聽到她和晚香說了什麼?」
輕語回想了一下:「奴婢聽到晚香姐姐說,若是再這樣下去,小姐肚子裏的那點貨怕是都要沒了。」
嬤嬤眼神一凜:「最近可有其他可疑之人來找過莫小姐?」
輕語搖了搖頭:「小姐近日因天氣不好,又逢佳節,都未曾出門,也無人來找過。」
而另一邊,沒多久,這個消息就如長了翅膀一般,傳到了一間佛堂里。
佛堂內,唐夫人神色凝重,一旁的老嬤嬤瞧着,忍不住出言安撫:「夫人,您到底在等什麼人?那水調歌頭雖好,可您給莫言小姐的詩詞也不遜色呀。」
唐夫人輕輕搖頭,神色間滿是旁人難懂的複雜:「你不懂,你不懂。」
說着,她在蒲團上緩緩坐下,老嬤嬤滿心疑惑。
她跟隨夫人已有三四十年,看着夫人從粉雕玉琢的小糰子,長成明艷動人的大家閨秀,再到如今,成為一個困於這方天地卻能攪弄風雲之人。
可她始終不明白一些事,比如夫人從何處知曉那些詩詞之妙,又比如夫人自幼聰慧過人,腦子裏總能冒出無數新奇點子。
若不是夫人這些年拿出諸多妙方,世子怎可能在短短二十年間,於暗處發展出這般龐大的勢力。
只是,老嬤嬤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夫人如此執着地要找尋蘇宇策背後之人,對這件事的關注甚至超過了正事。
老嬤嬤看着唐夫人的側臉,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大。
另一邊蘇婉清在冀州的時候,便聽聞了莫顏姑娘的名號。
回京後,蘇婉清心中疑竇叢生。此前與姜氏會合前聽聞此人之事,知其貌似身家清白,亦未曾主動尋過蘇宇策。婉清聰慧,料定其幕後必有他人。
但凡穿越者,既欲有所為,必不會不先私下確認另一穿越者是敵是友,除非不知其存在。既如此,婉清唯有守好自身,如龜縮於殼,靜候時機。
所幸,這份好奇未久纏。
因惠和之故,慶貞十四年底,她終於見聖上親封的書文先生。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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