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兮姐兒,留幾個凳子給大家坐也沒關係的,反正都是些不值錢的材料。」
雲墨漪開口道。
「那不行,契約上說了,家具我都帶走,若是留幾個凳子,豈不是耽誤房契過戶?」
白瑾兮義正言辭的拒絕,然後衝着下人喊道:「大家動作快一點,不要耽誤了雲姨的事情!」
「是!」
下人答道,聲音整齊劃一。
雲墨漪心中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她悄悄招來方才那門房,讓他趕緊去飛天閣把陸以安叫回來,然後便只得眼巴巴的看着白府下人不停往外搬着東西。
「胭脂水粉和衣服鞋襪都雲姨和陸公子的,大家可別不小心給搬走了!」
白瑾兮突然開口提醒了一句。
「兮姐兒多慮了,這小東西哪會拿錯呀!」
雲墨漪勉強笑着調侃了一句。
誰料白瑾兮一臉認真的說道:「那不行,萬一您的東西放在哪個柜子裏,被一起拿走,之後再來找也麻煩,還是說清楚的好。」
「呃是,你說的也是」
雲墨漪不再開口,只是有些焦急的往門口方向不停張望。
飛天閣距離這宅子不算遠,人應該差不多回來了,怎麼還沒出現啊
白府的人先把好搬的大件物品搬走,如柜子桌子椅子凳子之類的,騰出地方後,開始搬床以及一些需要幾個人一起搬的重的東西。
就在雲墨漪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她看見白府下人竟然開始搬水桶、水盆、甚至杯碗碟筷都沒放過,臉上的笑徹底掛不住了。
「兮姐兒這」
白瑾兮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道:「雲姨別急,就快搬好了。」
這時,那門房臉上頂着一個巴掌印灰溜溜的回來了。
雲墨漪見他是一人回來的,頓時臉色一沉,「怎麼回事?安兒呢?」
「回夫人,公子說他在以詩會友,不肯離開小的幾番相勸,被公子一巴掌扇在臉上,只得先回來了。」
那門房聲音低低的,有幾分委屈。
雲墨漪聽完只覺胸口堵了一口氣,難受極了,只得喝罵一聲:「廢物,連個人都叫不回來下去吧!
雲墨漪黑着臉看着白府下人在眼前穿梭,搬着越來越小的東西離開,現在她不用看就知道,這宅子此刻是真的「家徒四壁」了。
「兮姐兒,這春闈在即,安兒還需要」
雲墨漪深吸一口氣,開口想說陸以安還需要書案寫字,還需要床榻休息,想讓白瑾兮網開一面。
可白瑾兮仿佛完全沒懂她的意思,立刻笑眯眯的打斷了她的話。
「雲姨放心,我知道陸公子要準備春闈,不應該分心在這宅子上,您放心,我看這東西搬到差不多了,今日絕對可以過戶的!」
說完,白瑾兮挪動腳步,開始帶着幾個下人在各個房間巡視,看看有沒有漏下的東西。
最終,她在院子角落的假山前停住了腳步。
她皺着眉頭打量着這個假山,似是在考慮能否把它也搬走
「你們幾個,試試看能不能搬得動!」
果然,白瑾兮開口指揮起來。
那幾個下人聽話的找來幾根粗竹竿,從假山的孔隙中間穿過去,然後幾個人用肩扛着那竹竿的兩頭,一二三喊着號子,一起蹬直腿站起來
雲墨漪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幾人先是搖搖晃晃的,全然走不穩,就要放棄,然後白瑾兮讓張澤和暗八也上去幫忙,換了人之後,竟然可以搬動了。
「這」
她抬起手,忍不住想攔,結果被白瑾兮一把抓住胳膊,往旁邊拉去。
「東西搬好了,我們趕緊去府衙辦理過戶吧!」
雲墨漪想了想,終於決定忍下這口氣,折騰這麼一大通,白瑾兮不就是想噁心自己的嗎?
反正自己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拿到了這個宅子,怎麼都不虧,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好。」
她點點頭,神色幽暗的看了白瑾兮一眼,然後不再出聲,一路沉默的跟着白瑾兮往府衙去。
傍晚,
從府衙出來後,白瑾兮和雲墨漪打了聲招呼,就和蕭褚逸一同回妙膳坊了。
雲墨漪看着遠去的馬車,牙都要咬碎了。
方才來府衙時候,白瑾兮拖着自己上了她的馬車。
可現在她走了,自己沒有馬車代步,只能走回去了
等雲墨漪終於走到宅子門前時,天已經黑了,她看着沒有一點燈光的宅子,心裏嘔的想要吐血。
賤人!等安兒春闈高中,你就該後悔這麼對我了!
走進大門,她突然察覺似乎有什麼不對?
方才她似乎沒有推門。
門沒鎖?!
「門房去哪了?!」
雲墨漪厲聲喊道。
一時間沒人回應
「人呢?!」
她又叫了一聲。
這回終於有個小丫鬟從裏面跑了出來,怯生生的對着雲墨漪行了個禮,低聲回道:「夫人,下晌您和郡主離開後,門房就收拾了一包東西出門了,之後就再沒見到過。」
「誰允許他擅自出門了?!」
雲墨漪盯着那小丫鬟,惡狠狠的說,把小丫鬟嚇得低下頭不敢吱聲。
突然,雲墨漪整個人僵了一瞬,似是突然想到什麼,撇下那小丫鬟快步往裏屋走去。
方才那小丫鬟說,門房收拾了一包東西出門的,莫不是偷了家裏東西跑了?
她回到自己房間,原本放在地上的首飾盒還有她的衣物箱籠此刻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
首飾盒裏的金銀首飾都不見了,而衣服箱籠里藏着的銀票也不翼而飛。
雲墨漪氣的簡直要暈過去。
「母親,怎麼不點燈啊?家裏這是遭賊了?」
陸以安終於從飛天閣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宅子裏,他一路走進來心裏感覺慌慌的,這黑漆漆的院子,空蕩蕩的宅子,這是怎麼了?!
雲墨漪聽到陸以安的聲音,猛地看向他的方向,厲聲呵斥道:「下晌我讓門房去飛天閣尋你,你為什麼不回來?!」
「我不是說了嗎?我在忙着應酬。今日在場的都是本次春闈大有希望的同窗,必須得重視。」
陸以安有些不耐的回道,在他看來家裏的事情有母親就夠了,他只需要去操心官場上的事情就行。
「母親,這到底怎麼回事?家裏怎麼這樣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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