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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章 人皮冢
我這會兒見藍小穎和司徒靜都很虔誠的在閉着眼睛許願,於是和老小子甩下頭,我倆悄悄退出廟門。
往南邊又走出一段距離後,我才問他:「你看出了什麼?」
玄根回頭看看沒人跟出,小聲跟我說:「這根本不是仙人廟,是個人皮冢!」
「人皮冢?」我還是首次聽說,難不成像紙人墳和鬼莊一樣,囤積人皮的魔窟?不過紙人墳並不邪惡,而人皮未免令人感到恐怖。
玄根又回頭瞧望一眼,顯得非常小心,拉着我又走遠幾步,依舊小聲說道:「知道人皮燈籠吧?」
我點頭,這個知道,恐怕很多人不用解釋都明白的。
老小子接着說道:「廟可能是後來修建的,下面壓着一座人皮冢,所以整個廟也是非常的邪。不過從外表看什麼破綻都沒有,連藍小穎的通靈眼都瞧不出絲毫異常。這得益於小廟的掩護和轉移,把人皮煞氣壓入地下消弭無形,神仙來了都瞧不出問題的。」
這個不用他解釋,我琢磨一下也能明白,只是急着知道人皮冢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我於是問:「人皮冢是囤積大量人皮,因而產生巨大怨念,形成了恐怖的邪惡力量?」
老小子搖頭,我以為不是呢,誰知他很無恥地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啊。【】」
我恨不得一巴掌拍他個萬朵桃花開,忍着氣又問:「那到底怎麼回事?」
他砸吧砸吧嘴說:「我只是聽聞人皮冢之名,到底怎麼回事,我便不知道了。」
「你只是聽說人皮冢,又沒見過,怎麼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我生氣了。
玄根嚇得一哆嗦,趕緊解釋:「雖然我沒見過人皮冢,但曉得破綻在哪裏。剛才我跪下之後,忽然看到神像手心像是人皮,於是又看了下神像腳底,似乎也長有人皮,這才斷定底下有座人皮冢……」
我打斷他說:「神像雙腳踩在神台上,你怎麼能夠看到?再說距離這麼遠,你能確定神像手心是人皮?」
玄根先回答我後面一個問題:「不錯,我萬萬不會看錯,剛好陽光照射到手上,泛出的光亮不同。這腳嘛,我是看的腳趾下的一點點部位,與其它地方顏色不同,是慘白的人皮之色,那便確定無疑。」
我剛才心思完全放在神像面目和地面的潔淨上,完全忽略手心這個蛛絲馬跡。不過我還是疑惑不解,問道:「人皮怎麼敢於入侵神像,又在陽光之下冒頭?」
玄根撓撓頭說:「神像在人皮冢常年侵蝕下,早變成了一個魔窟。【】白天當然不敢冒頭,那是夜晚滋生而出的,到了天亮會變成一塊死皮。如果所料不錯,天黑之前,手心和腳底會蛻皮,然後夜間再次滋生新皮。直到有一天,整個神像全身長滿人皮,那麼這座廟再不能進了。」
他說的煞有介事,也合情合理,由不得我不信。況且昨晚黃丙存夫婦在廟裏詭異梳頭,這地方確實夠邪的。
我敲着鼻尖又問:「那你知不知道,兩口子半夜進廟梳頭是怎麼一回事?」
玄根聞言色變,只聽他說:「那還得了?那哪兒是在梳頭,是在梳理人皮!你不會是說,黃丙存夫婦昨晚進廟梳頭了吧?」
我點點頭:「他們確實進廟梳頭了,可是你說的也夠離譜,我親眼看到是頭髮,又讓小穎確定沒任何邪氣,怎麼可能是人皮?」
「哎呀我的小爺兒,我不是說真的在梳人皮,而是每一次梳頭,身上的人皮便會被剝走一片。所以說他們不是在梳頭,那是在梳理人皮!」玄根急道。
這情況有點嚴重了,如果劉玉芳真的被剝皮,那便活不了多久。不過隨即我又搖頭:「劉玉芳如果被剝皮,為什麼早上醒來,一點端倪都看不出呢?她被剝皮的部位難道不痛嗎?」
「她不會察覺出痛的,因為剝皮的部位變成死肉,這道理你應該懂得吧?」
我猛然間醒悟,剝皮之後的部位變成死肉,也就如同變成了殭屍肉!儘管外表看不出任何異狀,其實身子早變成了半個殭屍。劉玉芳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身體狀況,只是不捨得花錢看病,仙人廟又這麼靈驗,來此求神不止為了婆婆,同時也為了自己。可她不知道,來仙人廟乃是飲鴆止渴,越求越糟糕。婆婆或許因禍得福逐漸好轉,而她卻成了犧牲品。
「他們出來了。」玄根這時跟我努努嘴。
我回頭看到大家陸續出廟,於是和他甩下頭,倆人迎了回去。
黃丙存笑着說:「我們拜完神該回去了,你們玩高興點。」
由於來之前,我們說到這兒登山遊玩的,他們夫婦拜完神,便要跟我們分道揚鑣。我滿心憂慮地瞅着劉玉芳,心裏在想着怎麼救她的法子,嘴上應付道:「先不急着走,我還想跟你打聽點事。」
這兩口子心眼挺好,一聽說我還要打聽事,便跟着我們回到背風地方坐下。
藍小穎她們不知道我什麼意思,誰都沒開口。我坐在劉玉芳對面,問他們夫婦倆:「你們每次都是頭天夜裏到這兒,第二天早上進廟拜神嗎?」說着話仔細打量她的眼珠。此刻陽光充足,又近在咫尺,隱約看到瞳孔內有個白點。
瞳孔出現白點,在醫學角度講也屬正常,可能是得過角膜炎或是皮膚白癜風,留下的白斑。可沒道理兩隻眼球同時出現,更不會是在瞳孔深處,並非表面。
劉玉芳轉頭和我說:「我們每次都是早上出門,晚上趕到廟外露宿一宿,第二天早上進廟。只是前天上午有事,出門晚了,耽誤了一天。」
她這一轉頭,陽光正好射在眼珠上,瞳孔內的白點竟然泛起一絲詭異的亮光!
我暗暗心驚,藍小穎的通靈眼果然串門了,她身上邪氣很重,能夠攻入瞳孔說明情況很糟糕了。
這時玄根坐在劉玉芳身後,偷偷向我使個眼色,然後瞧了眼她的後頸。我立馬會意,站起身問:「那晚上進廟到底會惹什麼禍?」邊說邊假裝踱步,走到劉玉芳身後,迅速低頭看向她的後頸。
領口內皮膚上,顯出一個黑色交叉,看上去像是淤血痕跡,可真相併非如此,那是鬼斑,也是一種邪祟殺人的標記!
這種標記印在脖子上,便是斷頭的意思,那麼劉玉芳活不過今晚子時!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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